十八书屋 - 高辣小说 - 胭脂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让婉儿见笑了。”

“无妨。”婉儿摆摆手,眼里头有些探究。

周少铭这才淡漠扫向阿珂:“母亲不是说你去了祖母身边,如何住到了这偏院里?”

看到她衣裳上的点点墨汁……不是说讨厌识字么,怎的还在写。

阿珂指了指身后:“哦,一直就住在这里啊。对了,我学会写好多字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周少铭便明白过来,难怪几回去给祖母请安,一次也未曾见过她……罢罢,他母亲的心机,他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左右偏院清静,这顽童秉性顽劣,倒也可以修身养性。便点了点头:“改日去罢,今日还有些事儿。”说完,合了扇子擦身而过。

一翻脸就不认人了……每次都是这样。阿珂一股执拗又上来了,瞅着那少男少女和谐的背影,问道:“周少铭,你以后会娶她吗?”

该死,每回看到自己与女子亲近,他便要这番打问……冷落了许多天,依然还是这般不肯清醒。

周少铭不回头,顿了片刻方才漠然出声:“喜欢的自然就会娶。等到了京城,我送你去个好点的寺院,在那里可以读书识字,再不要受劳苦折磨。你呆到十三岁,若是还俗,亦可以在世间寻找喜欢的女子;若是不还,在里头也能过得安稳。”说完大步走掉了。

留下婉儿在路中央,听得一脸莫名。

阿珂的小拳头攥了又松,她想要去解释,然而下人们因得了大夫人暗中的吩咐,频频拦阻着不肯让他二人再见;时常还要故意与她生出些许事端,又将那谣言传到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渐渐也不再宠爱她,她的日子不好过起来。

许是思想得太伤脑筋,阿珂的小脑袋上悄悄长出来一片硬茬茬的发根儿。她忽然想起与李燕何的一月之约,心里头生出回山的念头。

周老太太的寿辰在月底的时候如期而至,若大个周府装饰得富丽堂皇。这是周家在山南州最后的一场酒宴了,过了此番,他们将举家往京城迁徙。

阿珂垫着脚尖在荷塘外张望,见园子里头杯酒觥筹、欢声笑语,有盛装的夫人太太捂嘴轻笑,还有美艳的伶人在台上咿呀婉转,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周少铭的影子。

门口守门的嬷嬷们壮硕又凶恶,如何也不肯放她进去。阿珂便将一纸信笺递至大白嘴里:“大白,我走了。等我长大后有能力了,再回来找你们。”

大白用毛乎乎的脑袋蹭着她的膝盖,舍不得她走。阿珂背着小小的包袱回头望了望,大步往小门边走去。那包袱里不过只是藏着两件半旧的僧衣,还有李燕何送下的锦囊,是她唯一的财产。

周少铭正在园中陪着世家公子们心不在焉地吃茶,远远地只见得一抹瘦小的身影在园外张望,看那副模样好生焦急。他心中想要出去,却又怕好容易熄下的火苗又在那僧童的心中腾起,忍了又忍,终于没有站起来。等到再抬头时,那抹身影却已经不见了。有旁的小姐送了诗文过来请教,满脸娇羞矜持,他便只好暖声应付。

“哗啦——”天空忽然劈过一道闪电,硕大的雨点悉悉索索落下地来。阿珂正迷在园中寻路,忽然背后闪出两道黑影,她尚不及张口,嘴巴已经被一块湿布捂住。

有压抑着的粗噶嗓音道:“怎么办?”

“二爷说了,此刻人太多,等天黑了再送出去!”这声音好生熟悉,阿珂眼前浮起那日见到的一队彪悍大汉,一阵晕眩,再没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因为一章太长了,所以分作两章发。于是,第八章的章节名改成“周家二爷”了^_^

☆、第10章人去不归

因着下雨,天很快黑将下来。老太太心中不舍旧地旧友,一场寿宴,直闹到戌时方才陆陆续续散去。矮小阴暗的旮旯房里,两名喽啰饿了一下午,早已倦惫得不行。那天空还要时不时划来可怖闪电,忽明忽暗的,闹鬼一般,扰得他们连睡都不敢睡安稳。

二爷周文谨带着一身酒气悠悠晃到门口,正好一道白光劈下,将他一袭银白绣纹长裳照得寒光凛冽,那里头的两名喽啰见了,便个个“鬼啊、鬼啊”的惊慌大叫起来。

叫得周文谨自己心里头也发毛了。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见鬼,大夏天的竟然这样冷飕飕。

进门去,一扇子照那喽啰们脑袋打下:“叫什么?还不快给爷去备车,那姓桂的光头今夜再不收到货,怕是明天咱几个真做鬼了!”

“诶、诶”喽啰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阴暗小房,纷纷抱着脑袋跑出去。

周文谨一边凶着他们,一边撂起下摆在阿珂跟前站住。见阿珂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依旧还在昏迷,便用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颌,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是个痴情的种,可惜我大嫂那样的人,哪里容得下你这非男非女的存在。你既天生是个多情的倌儿,我这厢送了你去,倒是成全了你。待过个三五年,你成了气候,到时候怕不是还要回头来谢我。”

他最是怜香惜玉的,口中说着,又俯下腰身,在阿珂苍白的小脸上亲了一亲,抱起阿珂小小的身子就要往门外走。

“哗啦——”暗黑的天空忽然一道白光劈过,紧接着的巨雷将破旧矮房震得好似地动山摇。

许是酒喝得多了,周文谨有些发冷,不由将怀中的人儿裹了裹。然而指头儿却忽触到一个冰凉之物,凉兮兮的,膈人骨头,他心中莫名一凛,忙将那物从阿珂颈上挑了出来。

又是一道白光劈过,秒秒间天地明了又暗,他却已然看清——那胭脂玉虽断了半截,然而他怎么会忘记它呢?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那个女人,她被药物发作熏得满面嫣红,尚在哺乳中的两座雪白敞露在四方小屋下,乳樱上滋液汩汩,将他看得再挪不开半步。那是他此生唯一动过真情的女子。他将春欲迷糊中的她欺在身下,看她莞尔婀娜的娇躯被他欺得如波浪般翻涌,而她雪白脖颈上那乱颤的正是眼前这样一根胭脂玉。

他那时心里爱她,只觉得那玉好看至极。口中含着那玉,一遍一遍地唤着她名字:“韩瑜儿、韩瑜儿,过了今夜爷便带你离开……他们欠你的我来偿,我周文谨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然而爱0潮才涌,那外头却忽然脚步声顿起。他抱着尚未清醒的她想要跳窗离开,那女人却忽然清醒过来,拿着匕首步步紧逼,她要杀他……他怎么舍得死呢?他跳窗跑了。

再后来,她被当成yin妇抓起,不知谁人放了一场大火,那胭脂玉便成了她的不详化身。

这些年,但凡安静下来,梦中便是她一道幽幽鬼魅来来去去,扰得他夜夜不得安眠,只得彻夜流连烟花巷陌,吵闹寻欢……

莫非今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