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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彦很想问他怎么落到这种地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我被我爹赶出了家门。”周景轩轻描淡写了一句,摆明了不想多说。“那你找我有事?”“正是。”无神的眼睛忽然迸发出热切的光芒,“求你跟八皇子说,我想见他!”冯时彦一呆:“这个……”“只是带个话儿而已,看在咱们以前还有一些交情,我求你了。”两个月来,周景轩天天冒着严寒守在宫门口,只希望能见到个熟人,把这话传到澹台仪隆那里去。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冯时彦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替你传这个话,至于八皇子见不见你,我就不敢说了。”“他一定会见我的,一定会的。”周景轩喃喃自语着,像是对冯时彦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看着他坚定执著的模样,冯时彦只能在心里再次叹了口气。十七周景轩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寄居的破庙,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用雀跃来形容,所以脚步也好像比平时轻快许多。他马上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了,只要冯时彦把话带到,他就能见到他了!一想到这里,他几乎就要跳起来,可他很快就记起来,自己的腿是不能跳跃的。那天从皇宫被带回去,父亲便将他暴打一顿,逐出了家门。这条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了伤,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最终落下了些残疾。没有钱,也没有医药,身上的伤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好,而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去见那人。即使明知道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全拜那人所赐,却从不曾恨过,只是想见他,越是伤口疼得厉害的时候,越想见他。冯时彦答应明天给他回复,可是周景轩发现,他已经等不到明天了。匆匆的扒了两口昨天的剩饭,坐在干草铺成的床铺上,开始幻想见面时的情景。那人会有什么反应?欣喜、吃惊还是伤感?忽然,周景轩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跃而起,冲到后院打了桶水。他并不想喝水,只是借着水面打量自己。离开家后就不曾照过镜子,这一看几乎把他吓坏了。水中那憔悴如鬼的人真的是他么?那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睛、蓬乱的头发……怪不得那时冯时彦都认不出来。周景轩到抽了一口凉气,这副模样怎么去见人?于是就着冰冷的井水,仔细地将头脸洗了一遍,冰凉的寒气让他直打哆嗦,可跟心中的热火一比,又不算什么了。掏出仅有的十几个铜钱,这是他靠为人写书信和做短工赚来的。紧紧地把它们握在手里,直奔向旧衣店。曾经,他穿的衣服,都是从最好的绸缎庄选取最精良的布料,然后交给京城里最有名的裁缝量身定做的,有时候做得不如意,他就会生气的扔到角落里不肯穿,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是那么奢侈。手心握出了汗,他却不敢把那可怜的几个铜钱露出来。仅是一件最不起眼的半旧衣服,也需要比这些高上几倍的价钱。还好,又有新的客人进来,店伙忙着招呼去了。周景轩假作看衣服,慢慢走到门边。这里离大门只有一步,那店伙正帮客人试衣裳,顾不到这边。只要抓起这衣裳,飞跑出去……不行,这是做贼呀!他是安定侯的儿子,他已经给家门抹上了一层难以洗清的耻辱,不能再……“你做什么?”直到那伙计的厉喝传到耳边,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先一步行动了,于是慌慌张张地抱着衣服出了门。“阿黄,拦住他!”门口的大黄狗汪汪叫得人心慌,一不留神就被它咬住了裤脚,周景轩用力一甩,“嘶啦”一声,裤脚就被撤裂开了。以他现在的腿脚,是绝对跑不过这条狗的,抬头看了一眼不算太高的房顶,咬了咬牙,纵身而上。跑远了还能听到狗叫声,以及闻声赶来的掌柜气急败坏的吼声:“你是死人么?衣裳丢了怎不去追?”“那个是飞贼,追不上……”店伙的声音有些委屈。“胡说!真要是飞贼,不去劫大户,跑到咱们这破店里偷旧衣服……”后面的话便模糊不清了,跑了不知多远,他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想起刚刚那掌柜和店伙的对话,他开始抱着衣服大笑。可不知为什么,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也许是冷风吹进了眼睛里,因为那泪水和朔风一样冰冷。十八第二天早上,天还是灰蒙蒙的,周景轩就在宫门外面等了,才站了一会儿,天空居然稀稀落落飘起雪花来。陆陆续续有人从宫门进出,每一次伸长脖子去看,都让周景轩失望一回。一直等到上午,脚下的积雪也有一寸来深了,早就失去御寒功能的薄低靴挡不住阴冷的地气,周景轩只好在原地不停的跺脚。终于,一抬头间,冯时彦的身影出现了,周景轩焦急地向他背后张望,却更失望的发现他只是一个人。“他呢?八皇子呢?”“他不会来了,他说他不想见你。”冯时彦的眼中露出些怜悯,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怎么可能?你没跟他说,是我要见他么?”心开始慌乱起来,却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说了。”冯时彦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提到“周景轩”这个名字,澹台仪隆先是一脸茫然,随即露出厌恶的神色:“他见我做什么?叫他滚,我看见他那张蠢脸就讨厌。”“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不想见自己?他们都那么好了,他说话那么温柔,还信誓旦旦的愿意为自己承担罪责,不可能的!眼看冯时彦转身欲走,周景轩连忙扑上去将他拉住:“你说谎!你没跟他说对不对?你故意编出一套话来让我对他死心是不是?你们怕我缠住他!不会的,我保证不会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我看他一眼就走!真的,我保证……我求你……”慢慢的,慢慢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我求你……”冯时彦偏过头,下意识的避开了周景轩的眼睛,那双眼里的乞求、哀戚、无助和绝望几乎让他承受不住,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的开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抽身欲走,可周景轩紧紧地拉住他不放——这已是他唯一的希望。“别走,让我见他!”冯时彦无奈,反手一掌击在周景轩肩头,迫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