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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语调很是温和地说道:“云辰,是我,梦到什么了?”同一时间外间亮起了灯火,值夜的即墨和邱成焦急地进入内室。季宣和看着邵云辰逐渐回复平静,刚才他摸了一手汗,便打发即墨邱成去烧些热水让邵云辰擦擦身子。邵云辰神情有些呆滞,似乎还没能完全从梦中情形脱离出来。半夜惊呼声将整个季宅众人都给惊醒了,即墨去烧水,邱成便去打发那些赶来查看的仆从回屋休息。邱成伺候邵云辰沐浴,即墨则将濡湿的被褥换下,重新铺上干净的。待一切弄好之后,季宣和打发了两人,自己也钻进邵云辰的被窝。他来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和邵云辰同被而眠。季宣和紧挨着邵云辰,还将手搭在他腰上,他没多说什么,只无声地安慰着。邵云辰感觉到旁边软软的小身子靠在他身上,身旁的热度逐渐使他定下心神。“宣和,我梦到我穿着火红的嫁衣自裁在我们成亲的房间,鲜血洒了满床。”季宣和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不像是梦,更像是真实的片段,梦境实在是太清晰了,就像邵云辰曾经经历过。“梦里的我看起来十五六岁,外面正锣鼓喧天,我将人都打发出去,环视了一遍卧房,便自我了断。”邵云辰说的断断续续,颠来倒去,没有多少逻辑,季宣和却是听明白了。他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锦朝,代替原主的,若他没有穿越,那么原主很可能那时就身亡或者经了那场病,身体更加破败,在长成前就夭折,那样的话,邵云辰被要求改嫁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在季宣和拍抚安慰下,邵云辰逐渐放松心神,慢慢合上了双眼,只不过双手紧紧搂着季宣和,仍处于不安之中。年节前主子被噩梦惊扰,可不是个好征兆,次日段mama就去附近的道观庙宇拜神求佛,希望季家能平平安安。自从那之后,邵云辰将季宣和看得更紧了,生怕他离了自己跟前就会出事。那晚的噩梦给他留下了后遗症,晚上两人不睡在一个被窝,他就没法安然入睡。对于此,季宣和没有太大意见,夫夫睡一起,在他眼中还是挺正常的。大年三十晚上,季家鞭炮爆竹声足足响了小半个时辰。不止是段mama,连邱伯他们都跟着凑热闹,想要利用此来驱驱邪。季宣和和邵云辰都没意见,热热闹闹的,与年节气氛正好相合。此后邵云辰再没做类似的噩梦,不知是不是驱邪成功。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春耕时节,杨家埠田间地头人影攒动。季宣和名下的宁庄安庄也开始忙碌起来,其下庄户整修工具的整修工具,育苗的育苗……为了减少偷jian耍滑,季宣和将由自家庄户耕种的那部分田地细分到每一户庄户,若干得好,自然有奖赏,干不好,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若下一回还这样,那不好意思,季家不要这样的下人,必将重新发卖他们。当下正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时候,季宣和身体好了许多,这日便和邵云辰一起去宁庄查看春耕的进度。杨家埠地处北方,宁庄以种小麦为主,种的水稻不多。季宣和踩在刚冒芽的田埂上,闻着清新的空气,感觉非常不错。宁庄包括张庄头一家在内总共只有三户庄户,显然这点人手照顾不了近百亩庄稼,每当农忙时,便需要请短工。照理农忙时节应当不好雇人,事实却恰恰相反,不少没有田地或家里劳力有富余的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工钱高而四处找活干,杨家埠村民也不例外。季家雇的都是杨家埠村民,请谁不是请?还不如便宜本村人,也算是为村民谋福利,更便于季家在杨家埠立足。季家的田地都是按亩算工钱,而不是按天算,这样能避免出工不出力的情况。反正总体算下来工钱并不会增加多少,却能提高效率,何乐而不为呢?张庄头有点发愁:“少爷,少主君,今年雨水不是很足,收成不好说呀。”“那就多种些耐旱的,趁着大部分田地还没下种,能换就换。”季宣和并不太懂农事,却也知道基本常识,“佃户那你去告知一下,他们愿意听从那是最好,不愿意听也随他们,到时候收成不好怪不到我们头上。明知雨水不足,还不知道变通,这样的佃户不要也罢,等契约到期就不用再跟他们续约。对了,安庄那你也一并告知下。”“唉,听少爷的,那奴才去办差了。”说完,张庄头健步如飞忙活去了。“张庄头说雨水不多,我怎么没看出来?年前年后下了好几场雪,不应该呀。”季宣和有些疑惑,目之所及皆泛着绿意,并不像缺水的样子。“开春前后的确很少下雨,因着下了几场雪的缘故,田地并不缺水。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当田地里储存的水分被消耗完,就该缺水了。”邵云辰一直在研究农事,不止自己看农书,平时还会亲自到宁庄看看,向张庄头和一些老农请教。☆、第15章“这个我倒没注意,亏得我们不用下田,瞧他们,风吹日晒的,就为赚点工钱糊口,真是不容易。”季宣和上辈子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并未接触过农活,没有五谷不分已经算是不错的。邵云辰对着季宣和笑道:“咱们用不着会这些,只要掌握个大概,不会被下面人糊弄就足矣。”“是这个理,在其位谋其政,上位者只要知人善任,能把握好大方向就足够了。你看,农事上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些常识,就足够我做出正确的决定。”季宣和变相地夸赞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邵云辰竟然还附和:“嗯,没错。有旱情的苗头,自然要采取相应措施,种些耐旱作物总不会有错。”“等我身体再好些,你买个铺子或田庄吧,不够的从我账上出。”季宣和知道邵云辰只有嫁妆银子,没有一点进项。“好。”邵云辰很坦然地接受。下晌,张庄头回禀:“少爷、少主君,几家佃户都同意主子们的决定,只是杨大山和李二牛两家银钱不凑手,托我问问能不能赊些种子给他们。”“我记得去年粮食丰收,季家收的租子又不高,怎么回事?”邵云辰眉头微皱,难道秋收后这两家有了变故?张庄头:“少主君,是这样的,去年第一场雪下得比较大,村子里有好些人家房顶都被压塌了,有个别几家甚至连墙都倒了,杨大山和李二牛两家就是如此,还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