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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入室弟子,理应为他排忧解难。\谭诀刻意保持平常的语气,希望段桐青箫觉得自己是好心替他们着想,效果却适得其反,泄露了他的心虚与害羞。\江湖谣言,岂可当真。\段桐全盘否决,非常不给谭诀面子。段桐没给谭诀继续说下去的余地,青箫在谭诀脸色骤变前,给谭诀搭好了台阶,\但潜龙剑宗的确有收新弟子的打算,谭少侠能否为我们推荐几个人选。\师弟总是比师兄上道!康宁庄如此,潜龙剑宗也是如此。谭诀脸色稍缓,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不识趣地的段桐,目光转向青箫时,如同春天般温暖。他启唇,轻吐清晰的二字,\司徒。\这两个字的人名,正中段桐青箫的下怀。也不是说司徒的武学天赋有多少惊人,论资质,肯定不及段桐谭诀顾绪这类天妒之流,只能算根骨具佳。而且,司徒已经错过了学剑最好的阶段,这个年纪拜入潜龙剑宗,与其他同门弟子相比,刚开始就会落下一大截,若是没有付出双倍甚至三倍的努力,差距不会缩减反而会越拉越大。那司徒到底胜在何处?司徒胜在长年累月与兽同行练就的体魄,超乎众多一流高手的听觉及方向感,还有接近野兽的身体自主避开致命攻击的特性。这些,都是实战中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有利条件。不过,以上只是段桐青箫的考虑,谭诀的想法与他们的侧重面不一样。第一,潜龙剑宗与飘渺阁相隔甚远。第二,潜龙剑宗掌门卓风雨不可能比旭阳城那个膀大腰圆的奴隶主还恶毒。第三,天下武学,潜龙剑术还能入谭诀的眼。殊途同归,此话不曾无理。司徒一直等在外边,康宁蒙中途加入,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眼巴巴地望着段桐青箫紧关着的房门。谭诀离开时,表情轻松愉悦不少。他的烦恼似乎有一小部分偷偷转移给了青箫。青箫说不出师兄哪里有违和感,但却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有,段桐第一句反驳谭诀时,话语里压抑的暴躁,青箫听得真切。第三十五章:意料之外康宁蒙的性格,其实比谭诀好不了多少,在某些鲜为人知的方面,甚至有可能更加恶劣。但,凡是接触过康宁蒙的人都明白,拒绝康宁蒙的请求很难,无论是他合理的请求还是不合理的请求。这一点上与谭诀相似,但也有不同。谭诀是教人不由自主心甘情愿地答应,康宁蒙则是撒泼打滚耍无赖逼的人不得不答应。不过,被司徒打成重伤的奴隶主脸皮厚比城墙,不仅为人吝啬行为无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种种行为,数十年来通通被司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谭诀康宁蒙目前所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与他所做的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谭诀!这一次,我一定要!啊!未说完的宣誓最终都付诸于一声惨叫,也就二十出头的白衣侠客从藏身的树丛中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武器不知丢在哪里,左右脸十分不对称,肿起的左脸颊上还留着一个新的伤口。不消说,肯定又是某年某月某日败于谭诀剑下的江湖侠客,痛定思痛闭关修行,自以为神功大成后,出关找上谭诀企图一雪前耻,虽然更多的还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就像刚刚那个人一样,轮不到谭诀出手。越接近扬州,越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找谭诀复仇,而且在一拨又一拨的人中很少能见到同样的面孔两次。把你仇人的名字资料记下来,肯定能有一本厚厚的花名册!康宁蒙调侃道,谭诀,估计媒婆对你的仇敌录会有兴趣,你与他们算不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哪里是比武,明明是招蜂引蝶,和康宁蒙突然止了声,似乎意识到什么。谭诀见他吞了后半句重点,横了他一眼,道,和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和谁一样?呃!谭诀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烂包子脸的康宁靖。他迅速甩了甩脑袋,驱走这类荒诞的想法。且不说自己的武功外貌胜出康宁靖多少倍,心明眼亮之人必定不会把他们拿来比较,还得出相似的结论。虽然这只是谭诀一厢情愿的想法,无人拆穿。你的名字和康宁庄似乎颇有缘分。冷场的时候,青箫过来,对康宁蒙道。康宁蒙的名字不免让人把他与康宁庄的康宁四杰联想到一块儿去。谭诀也是这么说,我本来还想去康宁庄拜庄,可听说康宁庄大庄主二庄主正在招亲就打退堂鼓了。康宁蒙脸上尽是遗憾,但不忘揶揄一句,天机子想办婚事都想疯了,怕是逮着谁都往洞房送。哈哈,康宁靖也是这么说。谭诀嗤笑,康宁薇康宁涛长得也不难看,再过几年,总会嫁出去的。两人边走边笑。远处,一群人聚成不小的圈子,似乎在围观看热闹。一白衣剑客从里边脱身,皱眉回望了一眼背后的嘈闹。段桐青箫看见他,俱是一惊。谭诀伸手按住连城剑剑柄。对顾绪,他还算印象深刻。第三十六章:情理当中看谭诀与顾绪一见面摆出的架势,段桐青箫便知两人非交手不可。顾绪心里也清楚,当年自己能赢谭诀,是谭诀在最后决胜负的关头放了水。时隔多年后,谭诀与顾绪再次交手的结果,有些出乎段桐的意料。顾绪收剑,脸色的难看程度一如之前与段桐对决落败的谭诀。顾绪是会败,但是败得太快,快到出乎段桐的预料。他的破绽居然从起手招式就开始暴露。你这个状态没法尽全力,我胜之不武。谭诀收剑,没有以赢家的姿态与口吻,道,等你养精蓄锐几日,我们再战。谭诀归来时,康宁蒙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小声调笑道,飘渺公子,耍帅请自重。没瞧见那边的司徒盯着你盯的眼睛都快掉了吗顾绪自三日前奉师命,日夜兼程赶往康宁庄,欲召回久滞未归流连忘返的青箫师兄段桐师兄。像奔波传话这种cao劳小事,无论多急,就算迫在眉睫,也应该是同辈的段录器,齐浩安之流的潜龙剑宗弟子去做。这次若不是顾绪主动把这差事揽上身,他哪会尝到这般风尘仆仆,身心俱疲的难受滋味。路途遥远,连着几日的马上颠簸耗光了顾绪一大半的耐心不说,夜宿旅店时又辗转反侧,整夜难眠。顾绪在无异于自我摧残的行为下,精神萎靡不振,尤其是在比剑输给谭诀后,更如同被人迎头痛击一重拳,焉巴巴的样子与因被司徒接连拒绝而受挫阴郁的康宁蒙有得一拼。阴沉着一张几乎快能拧出水的脸的两个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