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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袁踏歌搜了几个公司养的营销号,确实发现他们都发了同样的微博,而且底下评论内容也都差不多:“这不是低血糖这是公主病”“只有我注意到高见秋身后那个小哥长得不错嘛”“哈哈哈感觉她身后的男演员表情以为她在碰瓷”……而高见秋并不是惊澜传媒的签约艺人,只不过她近几年话题与争议颇多,总是能带动巨大流量,隔三差五上头条,被蹭热度也完全不奇怪。袁踏歌皱起眉头,这么快就替一个无名小卒预热上了,看来高蕴还是真心想签这人的,不然根本懒得叫人买图发营销号。虽然私心替高见秋感到一丝丝不平,但自己刚出道时也被营销团队这么奶过,所以能理解这点不光彩却快捷有效的手段,毕竟这在娱乐圈营销方式里太低级常见了。正好今天袁踏歌结束在剧组的合约档期,高蕴晚上来给他看广告合同,袁踏歌好奇地提了一句她签新人的事。“我安排他今天去试镜了,”高蕴掏出手机,“你要不要看看?”试镜的视频无非就是念几段台词,做几个命题表演。袁踏歌随便瞄了几眼,忽然被一股既视感击中,他迅速凑上前回拉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他看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我怎么觉得他表演的方式这么像……”高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像宋明琢。”袁踏歌揉了揉眉心,“你确定这人没学过表演吗,怎么可能,台词话剧腔太重了。”高蕴笑了一声,道:“我查过他学历,高中都没读完。他说爱看电视,模仿演员的表情和口音,所以才会像宋明琢。”袁踏歌难以置信:“真的假的,这么容易模仿出来,那也得是天才吧。”“谁知道呢。”高蕴不以为然,“反正可塑性很高的小孩,虽然是农村人,但好像挺老实的。”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怎么样,在‘模仿宋明琢’这方面,你遇到对手了。”袁踏歌一听这话,顿时触犯神经,语气炸起来:“什么模仿宋明琢,我都出道多少年了我还模仿他?蕴姐,你怎么一个破梗玩一百年都不累啊!”高蕴笑起来,保养甚好的皮肤上只有眼角才看得到细纹。她拍了拍袁踏歌肩膀,提醒他:“明天去机场别磨蹭了,注意好助理说的时间。哦对了,岑筝也跟我们一起回澜城。”这名字很拗口,袁踏歌听完就不记得,但是这位新人的脸现在倒是令他过目不忘了。半夜,岑筝没有困意,就起来收拾行李。他刚来恒龙的时候经济拮据,好在得到了一些群演的帮助,经常好心请他吃饭,有合适的角色都提醒他报戏。这些朴素真诚的好意,岑筝在过去顺风顺水的日子里没有感受过,因此实在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分寸回报,只好把最近挣到的跑龙套钱取出来,去超市买了几瓶酒,托上官珊儿明早转交。临走前,上官珊儿特意送了他一枚护身符,说是自己以前去寺庙求的,能保佑他以后大红大紫。岑筝淡笑道:“借你吉言。”等到白天光线充足时,岑筝无意间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才发现其实是个姻缘符。保佑不了他大红大紫,不过可以帮他招点桃花。岑筝嘴角扯了扯,就他这辈子毫无男性荷尔蒙可言的纤瘦身材,皮肤比小姑娘都细腻,会有哪个女人愿意给他扔桃花吗?登机后,岑筝坐在头等舱靠边的位置,高蕴则坐在过道的另一边。等到袁踏歌戴着墨镜走过来,发现只有岑筝身边的位置了。他不情愿地坐下,完全无视岑筝,从助理那拿出来护颈枕,套脖子上开始睡觉。岑筝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他用的护颈枕跟自己以前的是同款,一个很小众的日本牌子。不光是枕头,过了一会儿岑筝又看见袁踏歌拿出耳机戴上,从颜色到型号也跟自己上辈子爱用的一模一样。没想到自己跟袁踏歌的品味还挺接近……岑筝顿时对这只小狐狸精有了一丁丁点的欣赏。殊不知,那些其实都是袁踏歌偷偷视jian“宋明琢同款每日发布”这个微博,然后照着买的。……航行一路顺利,飞机停稳在首都机场。岑筝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这才后知后觉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把光鲜亮丽的人生推翻再来——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运气稍少都可能再也回不到巅峰。但岑筝现在此时的情绪倒是毫无波澜,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再一次出人头地。在表演这条路上,拿到金犀奖是他最大的愿望,为了这个目标,宋明琢也好岑筝也好,无论重来多少次人生,他都愿意从最底层慢慢尝试。高蕴给他安排了高级公寓,早就让人打扫过卫生,设备齐全,直接拎包入住。“下午去见造型师,当面聊一聊,先确定你第一个杂志形象。”高蕴拿出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钟,“时间很赶,造型师最近档期太满了。”岑筝点头,中午随便吃了几口饭,就跟高蕴一起去造型师的工作室。车还没到地方,岑筝就认出这熟悉的路线是要去哪里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位造型师就是以前的一位熟人,跟他合作过十几次。高蕴下车前跟他说:“这造型师呢,就跟艺术家差不多,艺术家的脾气阴晴不定的,你就叫他Erin老师吧。”Erin的工作室其实也算他大半个家,从厨房到浴室应有尽有,而且他更多的时候也确实住在工作室,能省下很多时间来进行创作。这刚被助理带过来,岑筝还没等见到谁,就听到一个人尖着嗓子,声音沙哑喊:“蕴姐!你好久没来了,我好想你啊!么么么么!”岑筝一听这声音瞬间背脊发麻。一抬眼,看见身轻如燕的Erin从椅子上蹦起来,脚步轻盈飘到高蕴身边,十根纤长的手指弹钢琴似的在高蕴肩膀上敲打,嘴里还发出他自认为甜美的诡异笑声。他又换了新发型,岑筝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齐耳短发,现在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把头发剃得只有一厘米长了。Erin看到岑筝,不由得“哎呦”一声,“这就是你家新人吧,长得可真漂亮。”说罢,还伸手捏了一下岑筝白皙的脸颊,瞬间让岑筝打了个寒颤。岑筝来过Erin这里很多次了,这工作室一进门的墙上就挂着一大张书法作品,是Erin母亲的亲笔。她自创字体,融合了狂草和篆书的特点,还参考了华文彩云的现代感,才写下的繁简并存两个字:“毋需”。她的意思就是希望儿子以后遇到烦恼时,抬头看看这俩字能心平气和下来,让他明白这世间许多事都无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