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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感情怎么来的,我只想问你们cao没cao过,战逸非叫起床来给不给力?”“给力,特别给力。”这话是早时候他问滕云与许见欧的,方馥浓当然记得。他一点不害臊,大大方方地问一答十,“他很害羞,迎我进去的时候总会脸红,一开始也总会紧咬牙关,但如果真的被刺激爽了,就会发出只有一个音节的叫声。”方馥浓刻意停顿一下,不怀好意地望着滕云脸上的异样,“你的表情不太自然,是不是很长时间没碰见欧了?”这个男人挑眉的神情里带着谑意,滕云却没法还口否认,他们确实很长时间没做过了。方馥浓正经起来,“见欧身体好了,新工作也即将开始,你们的生活总算上了正轨。”滕云饮尽自己杯中的黄金,放下酒杯说,何止上了正轨,突然觉得什么都好了。什么?滕云说得不是反话。现在的他工资很高,相当于金领的水平,不是寒酸的住院医生,许见欧受伤以后又丢了工作,他的母亲第一次在富裕的亲家母面前抬起了头,而许妈也收敛起那副能扎死人的傲慢态度,表现得从未有过的客气。这当中的原委滕云没细琢磨,但银行卡上的数字还是令人如释重负。他终于相信钱是好东西。比所有少年都曾幻想过的少女的双腿之间,更好。“说正经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既然你不想再骗战逸非,那就去别的地方赚钱。你这人去哪儿都会活得很好。”“可是我答应了一个人,我离开上海之前,觅雅不能是这样的境况。”滕云诧异:“谁?”“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个跳楼的女人吗?”“记得,住你对门。”滕云回忆一下,便问,“难道和战总有关系?”方馥浓点头,“那个女人是他mama。”滕云不由一愣,“这世界……太小了。”“可不是。”方馥浓将一段烟灰点进烟缸,思索一会儿才说下去,“他和他妈长得很像,在B&B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很眼熟。那个女人被逼跳楼多少与我有关……”停了停,这家伙忽然笑了,露出一口令人惊艳的白牙,“作为一个道德标准很高的男人,欠了母亲的就还在儿子身上,总是要还的。”滕云摇摇头,“可你现在更急切要还的,是你借的那笔钱。”“实在还不上就只能跑路了。可借我钱的人是亡命徒,我走容易,我阿姨恐怕会遭殃。我没法跟她开口,一开口她就得唠叨我结婚生子。”“如果李卉当年没走,这会儿你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一个美丽女孩的脸像气球一般浮向天际,朦胧梦幻,看不真切。方馥浓不明白滕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李卉,他努力回想了一番,才完全想起那个女孩、那张脸对自己的意义。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一直认为李卉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可以卸下一切随自己浪迹天涯,也可以听从自己一言就回归家庭,照顾日渐年迈的叶浣君。总之,撇开李卉的削肩窄腰、袅袅婷婷,正是她的这种气质让当初的方馥浓非常着迷,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而是需要这样的女人。见对方沉默着不回话,滕云问:“你现在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天无亡我之路。”方馥浓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笑得对自己的未来毫不上心,“反正离开觅雅是迟早的,等他的状况再好一些,我就走。”“可你刚才还说,你与战逸非之间有了感情,你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他?”滕云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逻辑,自己说下去,“你一定是嫌觅雅太小了,如果在正业集团里给你同样的位置,你一定就不想走了。”“在哪儿都一样,我不能在一个地方留太久。”方馥浓将烟蒂揿灭,不以为然地说,“在一个地方留久了,我就会像收起了腮的鱼再回不到海里。可能等我老得满头白发的时候,会想过几天男耕女织的安稳日子,可现在不行,我还没玩够呢。”对于战逸非的喜欢是不是一晌贪欢,方馥浓自己也不知道。但对于一颗离膛的子弹来说,它能看到的最美的风景,永远都是在路上。滕云还要说话,方馥浓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觅雅的公关先生放心地轻吁一口气,不是来催债的,是老板的meimei战圆圆。他冲老友留下一句,佳人有约,这顿饭你埋单。战逸非送的那辆奔驰压根没开上街,打车走的。那天战圆圆目睹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冲突,她担心方馥浓会一气之下离开觅雅,担心了好几天,见哥哥始终埋头于工作不闻不问,便决定自己出面解决。战圆圆说没带钱包要方馥浓来救场是假的,嚷着谢师请客更假,她对这个男人说,我哥那人吧,嘴硬心软,他脾气不好是一贯的,在家里对我爸都是臭脸一张,你就当他青春期呗。方馥浓笑了,“更年期。”“你说是更年期就更年期呗。总之,我代我哥向你赔罪。你别离开觅雅啊,馥浓哥,我跟着你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呢。我哥也是……”战圆圆差了方馥浓二十来公分,将播放音乐的耳机一只塞自己耳里,一只塞对方耳里,她挽着他的胳膊,听着歌漫步于夜色浸染的街道,不时嘁嘁喳喳地说话。两个人走的地方挺偏,行人不多。方馥浓酒量不好,从滕云那儿走的时候就带了点醉意,这会儿与战圆圆两个人并肩而行,耳边漂浮着人人都喜欢的流行乐,也没仔细感受一个小女孩的欢欣雀跃。拐进一个石子路弄堂时,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方馥浓!还钱!”方馥浓循声回头,出现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手拿家伙、凶神恶煞的一群。第六十九章母狗不调腚(上)那个时候的天气跟这会儿一样,蝉鸣得早,树叶被刷上了干燥的绿漆,一丝风吹过,动亦不动。那个时候复旦大学戏剧节正办得如火如荼。许见欧是上戏的学生,都说上戏的台词功力牛过中戏,许见欧和他几个同学作为特邀人员加入了复旦学子的戏剧节。复旦的学生大多朴实严谨,早早就到了排练场地,唯独一个人迟迟没露脸。那个人就是方馥浓。时间一分一秒地走,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包括许见欧。他想,名字这么好听的人居然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居然还是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应该从剧社里开除。然后那个名字很好听的人终于姗姗来迟。“抱歉,抱歉,走串门了。”扯着令人完全没法相信的借口,又高又帅的男孩子双掌合十向大伙儿道歉,因为笑得实在太好看了,谁也没法子冲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