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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君王如傀儡,jian佞当诛。”祁佑眉稍微挑,“革职。”“皇上,江南一带……”“文爱卿不必再过问朕的意见了,你看着批就是了。”文君批着批着,不知不觉竟趴在奏折堆里睡着了。祁佑过去拿掉他的笔,给他披件衣服,却把人吵醒了。文君当即谢罪,“皇上,臣疏忽了。”“有劳文爱卿了。夜已深,是该就寝了。爱卿不嫌弃,不如在皇宫里暂歇一宿?”文君微微拧眉,说他架空了皇帝,说他同皇上有僭越君臣之礼的言论流传甚广,他心知肚明。怎么还敢住下,惹人非议。文君所有的细微神色变化,祁佑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文君又要推辞了。“谢皇上,微臣还是习惯回自己府上歇着好。”“那朕送你。”“皇上您头痛不适,微臣自己走便可。”“无妨。”于是祁佑穿上衣服,送文君到宫门口。夜里的风大,且寒。“咳咳——咳——”“皇上。”文君拿手去轻拍祁佑的后背。祁佑被风一吹,头更疼了,又晕,只得倚在宫墙边,“文爱卿,你说朕哪天挂了,皇帝给你做?”文君跪下,俯首扣地,“皇上,万万不可。”祁佑看着文君头上的官帽,心想:他从佑王变成了皇上;他从一介书生到一朝权臣。他为他铺登基路,为他重振朝纲,为他鞍前马后。想来文君为他做了这么多,真的是为他吗?不就是唯恐他动了那个小官罢了。祁佑黯淡苦笑,他真是想让世人看看,他何苦提防这个jian臣。这个人不求名,不图利,不贪财,不慕权。他是这天底下最不屑于他的皇位的人。因为在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东西啊……“朕说笑的,吓着爱卿了。”“微臣惶恐。”“朕就不送爱卿了,文爱卿自己走吧。”“是,皇上您珍重,微臣先告退了。”祁佑加大了右手扶墙的力度,头疼……可左手却是放了到胸口的位置。云疆被押在大牢里的边越国主越狱了,竟一路杀到未央宫来。崔眠直愣愣得看着那莽夫一把大刀要劈下来,也忘记躲,瞳孔放大,再放大……目之所及,那个人还举着刀,下一秒脑袋却飞了出去,代之的是站在其身后云熙的脑袋。那人脖子断口冲出了血柱,血,溅到了云熙的脸上。“云熙,这是什么情况?”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刚才对他怒目圆睁的人,脑袋就这样没了。崔眠惊骇,又不自主地去看那具尸体,还站着呢,断口停止了喷血,变成了泉涌状,染红了上半身。云熙表情厌恶地扔掉刀,走过来时已经面目平和,“崔眠,你没事吧?”“我,我没事。你,你脸上有血。”“无妨。”“云熙,他是谁?”“一个从牢里跑出来疯魔了的犯人。”“哦。云熙……我从来不知道你力气能有这么大……”也从来不知道他下手能那么狠。云熙双手搭在崔眠肩上,那神情就像是经历过什么大难劫后余生一般,“崔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云熙……”云熙让人抬走了尸体,又命人洗了未央宫的地板,也是过了好些日子,崔眠那颗余悸的心才平复下来。在云疆的生活无趣,没有乐子,崔眠也会自己找乐子。皇宫后有一片围起来的皇家山林,建有花园楼阁,亭台水榭等。春来回暖后,冰雪解冻,一条小河淙淙流着。于此,崔眠给自己找的乐子就是钓鱼,从前不喜欢的事,如今成了他的一大爱好。不是那种挂好饵料,一杆子甩下去的钓鱼,而是学会了享受垂钓的过程,享受那份真真切切的等待。等待的时候崔眠可以胡思乱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四下寂寥,崔眠盯着那纹丝不动的静谧鱼线,“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的声音,他的咬字,他的语气……彼时怀若谷里文君说的那些让他没了耐心的话,如今竟无比清晰分明起来。这一钓,就是钓走了一个下午的光阴。太阳要落山了,崔眠拉起鱼线,收好最后一条鱼。他一边哼起了小曲,提着他的鱼篓,要回未央宫。【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崔眠本想悠闲晃荡回去,一着不留神走错了路,越走越错,七弯八绕便到了一扇黑漆大门前,门上有鎏金铜钉。门看起来很厚实,有的黑漆剥落了,显得斑驳,并不让人觉得破旧,反而更显古刹庄严。可是不见建筑的其他部分,隐见的围墙瓦楞都被周密的藤蔓遮盖住了。这里好像是个不想被人发现的地方。门上用朱砂写的醒目云疆字难道是“禁”?崔眠觉得蹊跷,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门。“吱呀——”门开了。崔眠一瞧,同云疆皇宫内的其他殿宇是一样的,夕阳照下,给这里铎上一层金光。心疑这或许是座宫殿,可门口却没有挂匾额。崔眠走进,打开了正殿的门,一个人,背对着他,看体格身形同云熙几分像,却穿的相当粗陋单薄,衣服也不干净,上面留存血痕。“你是谁?”那人转身的同时崔眠也听见了从他脚下传来的镣铐声,“云熙,你怎么在这里?”第41章41云疆风光崔眠看着转过来的人,分明是云熙啊。可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他的额头上没有那道疤。“你是弟弟派来的吗?”“啊?”崔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你不是云熙吧?”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如何交流,崔眠只能看着他一人在哪里咿呀傻笑,估计是个疯子。还是个和云熙长的一模一样的疯子,他的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栓住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床,地上有张破席,难以想象要如何熬过在云疆的夜晚。是双生子吧,那这个云熙为什么是这个下场呢?崔眠不解。又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诡异……难道是云熙在恶作剧,逗他?想伸手去碰一下这个云熙的额头上本该有疤痕的位置,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崔眠回头,看到了日落最后一抹余晖被黑夜吞噬,像天空裂开的一道眼睛。云熙执着鞭,他的两眼发着幽光,似从地狱逃出的鬼魅。从这一刻起,崔眠在云疆的安逸,结束了。“云熙……他是……”“云熙。”云熙走近,崔眠让开,他恶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