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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一成。”晋安眼中闪着光,为了绝色,花费点钱财算得了什么。路珏平摇摇头,伸出两指:“我说的这一套,可是十成的把握,从未失手。”晋安一咬牙,豁出去道:“那便压两成!”“成交。”路珏平放肆一笑,又叫了一壶香酒,指着不远处,正坐在一名富商身侧的绿华,“对付美人,得因人施法,像他,心比天高,恨不得所有人都捧着他,那就得冷他。”“冷他?”晋安一头雾水,“不该顺着他吗?”“要让一个人对你有意思,最好的方法绝不是顺应,而是与众不同。”路珏平笑道,“人家捧他,你就得冷他,冷得他心里痒痒,揣摩你了,再适时的撒一小把糖,再冷着,吊着,慢慢的,那颗心就自个儿落到你勾子上了。”他扇转方向,又指向另一个风格与绿华截然相反的小倌,说了完全不同的一套应对方案,再是以外头的各种姑娘做例,滔滔不绝。晋安似懂非懂地连连点头,在路珏平得意洋洋地告一小段后,问道:“那如云这样不可高攀的美人,该怎么做才能得他青眼?”第52章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四“如云?”路珏平执酒杯的手一顿,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悦,随即换上深不可测的笑容,“我都教了你那么多,接下来晋安兄何不自己尝试,不过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青殷楼虽说是风月场所,但规矩严得很,可千万别造次了。在下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奉陪了。”“路兄,这……”晋安十分烦愁。路珏平不以为意,笑道:“我教你的,都是讨美人欢心的把戏,若是真心,何须这些不入流的玩意。”晋安似是明了,恍然大悟点头:“原来如此!”路珏平转身离席,折扇收起轻叩手心,脸色沉了下来。宴席散去大半,闺屋中的戏文却才刚拉开帷幕。苍碧身为雏,还没有自己的独屋,住在绿华旁边的小屋里。不管在逍遥界亦或前两世,这些家事都是与他无关的,好在如云受绿华欺压多年,不得已练就了一身还不错的伺候人本领,苍碧巡着属于如云的记忆,替花魁铺好枕被,装上红烛,确定挑不出明显的刺来,缩回自个儿屋里,又对着一点反应没有的黑镯子开始念叨。“小黑,究竟祭天是什么?为什么我是祭品?”小黑支支吾吾,在苍碧手腕上旋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你知道的,不然为什么犹豫那么久。”苍碧也没那么好骗,只是小黑死活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耐性耗光了,挫败地靠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不多时,却听隔壁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了,绿华挤得娇柔的嗓音传进来,与男子迫不及待的应声融合在一起,随后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伴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推搡娇嗔,再来便有粗重的喘息与拔高的尖吟传来。那是绿华在接待客人,记忆中这声响也曾无数次出现,而如云都是木然的缩在床榻角落,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等待青天白日的到来。苍碧对自家老板有难以出口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不论哪一种肌肤相亲,都与外头传来的感觉完全不同。臆想中,那是美好、刺激、心潮澎湃,令人难以启齿却忍不住窥探的,而隔壁所呈现给苍碧的,只有虚伪和肮脏。绿华喜欢他们吗?爱他们吗?苍碧胡思乱想着,人与妖在这一点总是相同的,都只有一颗心,那怎么能爱那么多人呢?若是不爱,有如何驾轻就熟地做这档子事呢?想到年幼时,初入青殷楼,偷窥到绿华对镜卸下所有伪装,一张完全没有女气的清秀脸孔,微微涣散的眼神中漾着一汪浅淡的不甘清泪,苍碧便觉得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花魁可怜了。但他恐怕没有时间为他人的际遇垂帘,因为七日后,那也将会是他要迎接的命运。他决计做不到!苍碧霍的掀开被褥,深深喘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仿佛见了极为恐惧的事物般,望着传来床板吱呀声响的墙面。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葬送在这污秽不堪的地方!娇嫩的吟声缓缓轻了,似乎是绿华疲累了,然而紧接着,却被一波尖利的带着啼哭的呻|吟替代,那声音听上去几近是垂死的挣扎,与减弱的呜咽交替着,如云不懂事的时候,还自以为仗义地闯进过绿华的屋子,想替他讨个公道,换来的却是一记巴掌和毫不留情的训斥,而那挂在浓妆脸颊上的泪,却分明不是假的。苍碧完全搞不清绿华的心思,心急如焚地等着,半晌后,声响彻底停了,过了许久都没有再传来声音,隔壁终于折腾完了,窗外天边启明星也缓缓升了起来。黎明前静候朝阳的时刻,是整条春风道最沉寂如死的时候,该睡的该梦的,恍若不在人世般,只留下耗空的躯壳,这也是他逃离的最好机会。青殷楼挂满花藤的外墙下,一道身着朴素布衣身影踟蹰,风月楼中,一朝一夕想逃出去的并不在少数,哪个雏儿小倌不是老鸨挑着捡着买来的,自是不能平白亏损了去,因此那花藤种的都是带着硬刺的蔷薇,除了美艳,更是天然的利器。“这也太狠了……”苍碧悄声抱怨,手在花藤上比划着,这一抓下去,手上起码多出三四个血洞,等爬到上面,估计身上一块好rou都没了,要是上辈子轻功的本事还在这具身子上就好了……可惜如云就是弱如扶柳,连身板都比寻常少年单薄些。罢了罢了,不过见点血,也要不了命,总比烂在这里要好。苍碧下定决心,一闭眼,正要抓上带刺的花藤,一道别扭的声线喝止了他。“住手。”小黑到苍碧耳际,盘在上头。“小黑,你有什么法子。”苍碧心中一喜。小黑平平地说:“你跑不出去的。”苍碧被这句冷水话,兜头浇了透心凉,“你不是帮着我的么,怎么这会儿灭起我威风来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出去。”“你安安分分的,总会出去。”黑黝黝的一尾盘旋在白皙的耳际,像是名贵的异形耳饰,“被这花藤扎了不是小事。”不过就是些皮rou苦,能有什么大事,青殷楼里小倌也不是没有由此出逃过的,虽说最终都没有成功,亏却是不是吃在这花藤上,而是被抓回后的责罚,但只要能够逃脱,这些算得了什么。“没事,顶多一点皮rou伤。”苍碧不甚在意地再次伸手。小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手掌前,替他受了一根小小的尖刺:“被刺了,十天半月都好不了。”“瞎说,这么根花刺,三两天就好全了。”苍碧被小黑突然的举动一惊,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