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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叹息着说,“你太让我失望了。”话声刚落,他的脚在江余腿上狠狠碾压。江余腿部一颤,他因为剧烈疼痛缩了一下身子,泛白的嘴唇微微抖动,沉闷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渗出。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让小屋的温度比外面冰天雪地更加寒冷。张释的眼底一片血红,呼吸粗重,面部线条绷出可怕的痕迹,蜷着的手指瞬间收拢,喉间颤动的声音被某种情绪克制着,快要爆发的边缘。“你只要放过他,我可以让你走。”“走?去哪儿?”秦砚讽刺的笑,“你都把阿堃送进精神病院了,下一个不就是我吗?让我想想,你应该会先打断我的两条腿吧。”他很清楚,比起阿堃,这个男人更接受不了他的背叛。因为信任,所以带来的痛苦更深,不能原谅。“我保证。”张释斩钉截铁的给出承诺。江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眼角抽筋,看着局面再次恶化,罪魁祸首还丝毫不知。他闭了闭眼,等待秦砚接下来的报复。秦砚一愣,仿佛是不认识对面的男人,他的心里生出悲凉,渐渐出现在眼底,弥漫开一层雾气。“阿释,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妥协。”张释不知道他的容忍只会是在激怒秦砚,越在乎越生气,就越不能接受。“真是大度,你连背叛都可以原谅……”秦砚微微笑了,枪口再次对着江余,食指慢慢扣住扳机,“阿释,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江余以为张释会想办法拖延,顺着秦砚,谁知道他抿紧唇沉默不语,冷漠的过于无情。秦砚失笑着摇头,“你连骗我都不愿意。”他又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迷惘,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一霎那间,江余泛着血丝的眼睛和张释猛然对上,他的脖子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弧度缓缓往后。秦砚并没有察觉,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张释,脸上浮现出温柔的表情,“阿释,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喜欢……”后面那个你还没说下去,他的额头就出现一个血洞,瞪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不甘。人都是会变的,他算准了张释口袋里的枪,却算不到张释袖子里藏着的那把,忘了张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或许是不想承认。说来说去还是张释害怕失去,格外小心谨慎,变的不像自己。张释走过去在江余面前蹲下来,伸手去解开捆绑的绳子,指尖沾到的那些湿.腻让他眉头深锁。“那点血回去多吃点猪肝就补回来了。”江余靠在他胸口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我这条腿不会瘸吧?”“不会。”张释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左腿。没有提杨刚的事,江余拍拍张释的肩膀,“走吧,有点困。”张释把江余抱起来,漠然的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秦砚,让江余有些不寒而栗的是他一脸平静的补了一枪,过去扯下对方脖子上的戒指。永远别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第32章卷三江余在那天晚上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杨刚,他也没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张释身上只有一块逆鳞,偏偏杨刚还试图把那块鳞片硬扯掉,结果不但没成功,还把鳞片的主人伤的一身血。而张释也没有特意跟江余提过他是怎么处置杨刚的,只是无论去什么地方出差都会把江余带在身边。久而久之,外界的传言是越来越多,当事人的沉默无疑就是变相的承认,这让那些担心张贺两家结盟的家族松了口气。贺家为这事闹过几次,贺心兰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男人,就找机会去公司找张释,每次都是风情万种的进去,面目可憎的离开。冬去春来,江余左腿的伤已经痊愈,每次做.爱的时候张释都会去亲吻那道疤,执着的态度仿佛只要他坚持下去,那里的痕迹就会不存在一样。天渐渐暖和起来,江余的心越来越浮躁,连下人都能感受的出来。这天午后,在下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江余一连打碎了两只杯子,当他要拿起第三只杯子的时候仲伯快步过去拦下来。一只杯子都够他们一年薪水了,平时擦洗的时候都当宝贝小心翼翼。江余扫了眼仲伯脸上的痛心疾首,眼皮跳了一下。“000,你还活着吗?”“叮,暂时还活着。”“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叮,系统出现故障,进入修复中。”“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叮,同意。”江余在心里冷笑,把杯子往桌上一砸,杯子晃了晃,又稳住了。等在一旁的仲伯擦擦额头的汗,一会瞄瞄天色一会瞅瞅墙上的钟,他支支吾吾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江先生,明天是三少爷生日。”江余头也不抬,“哦。”仲伯,“……”这就完了?仲伯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明天三少爷可能要可怜了。晚上张释回来,江余一个字都没提,两人安静的吃饭,把仲伯急的脸都绿了。两人吃完饭后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张释就握住了江余的手。那股力道越来越紧,勒的手指关节疼,江余斜眼,见男人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冷硬,透着危险,他动了动手腕没抽开。“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张释看他,一脸不明所以。江余抬起被他紧握的那只手,冷笑,“骨头碎裂的声音。”半响,张释开口,“紧点好。”听他没丝毫觉悟,还一副害怕家养的宠物跑了的意思,江余嗤笑,“你要不要买个项圈套我脖子上?”张释蹙眉,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把江余渗出一身汗。夜里江余被耳边急促的呼吸弄醒,他打开床头灯就看到陷入沉睡的男人脸上覆着一层细汗,眉头紧蹙,嘴唇张合,在焦急的呢喃着什么。江余凑近去听,隐约好像是别走。就在他江余打算再近一点的时候,男人惊醒了,眼底有短暂的迷茫,他挑眉,“做噩梦了?”张释垂着眼睑粗声喘气,唇抿成一条直线,汗湿的发丝贴着额头,轮廓衬的更深。“把药吃了。”江余拿起柜子上的水递给他,“一会不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