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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抱着他的一双手很紧,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挣不开。胖子怒了,瞥见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华子,“你他妈看什么看,帮忙啊!”“诶!”华子应了一声,眼睛四处踅摸,看见一旁的棍子,拎起来就朝陆铭背上招呼。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噪杂,“在那边,快!”总算来了,陆铭放松下来,背上又挨了一棍子,人跟着晕了过去。等到陆铭再睁开眼,已经躺在陶小灵家的床上了,他艰难地转转头,看见坐在床边打盹的二妞,陶小灵去哪里了?还在躲着自己吗?“孩子救回来了吗?”他张了张嘴唇。二妞立即就醒了,揉了揉脸,笑着说:“你醒了?小毛已经救回来了。”当时如果不是这个人拖住了那两个人,小毛真的就凶多吉少了,二妞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后怕。“人贩子抓到没有?”“跑了。”“啊?”二妞忙解释说:“当时多亏你拖住了他们,但长生他们虽然赶过去了,那两个坏蛋手里却有武器,拿着小毛威胁人,说不放他们走,他们就要杀了小毛,长生就只好放他们走了,不过你放心,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抓住他们的。”“那就好。”陆铭浑身都疼,说完这一句又闭上了眼睛。二妞见他唇色苍白还皴裂起皮,望见桌子上的水,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陆铭虚弱地点点头,他想撑着坐起来,但两个胳膊一点劲都用不上,试了一下,都没起来,只好躺着。二妞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吸管,插/入杯子里,端到他嘴边,陆铭含住吸管,费劲地把水吸入口中,水温热适中,但是咽下去的时候,喉咙还是像被灼烧了一样的疼,喝了几口,他摇了摇头,二妞又把水拿开了。“小灵呢?”“去山上采药了,给你治伤。”陆铭点点头,心里莫名其妙就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在躲着自己。陶小灵走的时候叮嘱二妞帮忙做点粥,二妞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陆铭睡熟了,这才出了卧室,往厨房走去。她在寨子里开农家乐,饭做得很好,就着冰箱里的食材,煮了一锅菌菇瘦rou粥,做好后按了保温,这样人醒了就能吃。她洗好手准备去卧室里看看人醒了没有,刚走到客厅,看见陶小灵背着竹篓回来了。“药都采齐了?”“嗯。”陶小灵累得满头大汗,把竹篓从背上卸下来,找来石臼和干净的碟子,准备捣药。二妞帮他把草药分拣开,小声建议说:“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陶小灵看她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昨天他被打的时候人肯定是清醒的,回头睡了一觉伤就好透了,他会怀疑吧?”二妞点点头,又皱起了眉头,“可是他伤那么重,现在还发着烧,人太受罪了。”“那也没办法。”陶小灵咕哝了一句,他低头捣了一会儿药,恍然回神,抬头向二妞说:“多谢你帮忙,你回去吧。”“瞎客气。”二妞嘀咕一声,又交代他两句话,起身走了。陶小灵把捣好的草药装在碟子里,用托盘端入了陆铭房间。想起那晚的事情,陶小灵站在床头犹豫片刻,还是把人先叫醒吧!“喂,醒醒,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上点草药。”陆铭睡得并不安稳,他睁开眼,嗓音黯哑,“有劳了。”陶小灵轻轻掀开薄被,伸手去解陆铭身上的衬衫,他胸前被血洇湿了一片,血迹干了,衬衫粘在了伤口上,陶小灵稍微拉一下,陆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只是他很能忍,脸上表情再痛苦,都能忍着不发出声音。“先等一下。”陶小灵转身出了卧室,又端来了温水和剪刀,他用温水打湿那一块粘连的布料,再轻轻地一点点拉起来,不时查看陆铭的脸色,“疼了你说。”“嗯。”陆铭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看他的手。十几分钟过去了,一件沾满污垢和血迹的衬衫终于被陶小灵脱下来,陶小灵望着陆铭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心口抽了几下,这次看着比上次救他时伤得还要严重。他先用干净毛巾给陆铭擦了前胸,又扶他坐起来,擦拭了他后背的伤处,擦完才把草药一点点涂上去,整个过程陆铭没言语一声,一直微微闭着双眼。“腿上有伤吗?”陆铭睁开眼,忙摇头,“腿上就挨了几脚,没事的。”陶小灵端着东西出门,很快又拿了干净的T恤回来,只是陆铭的胳膊抬不起来,T恤很难套上去,他犹豫一下,扔下T恤,又回去找了件衬衫给陆铭换上。终于上好药穿好衣服,两人都出了很多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进来。”“嗯。”陶小灵洗干净手,盛了一碗粥端进来,在床沿上坐了,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刚准备送过去,陆铭出声了,“我自己来吧。”“好。”陶小灵把勺子递给了他。陆铭艰难地抬起胳膊,拿起勺子,手肘慢慢往回弯,勺子还没送到嘴边,手抖了一下,粥全部洒在被子上了。陶小灵忙接过勺子放回碗里,拿了纸巾清理被子上的饭,清理好,他望向陆铭,“我喂你吧。”陆铭没再坚持,点了下头。粥不烫也不凉,味道清香,口感软糯,松茸切得很细,含入口中,不怎么费劲就可以咽下去,就是陆铭嗓子眼太疼了,咽得很费劲,长大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喂过饭,陆铭虽然起初有点难为情,但浑身都很疼,头也晕乎乎的,所以很快就顾不上尴尬了,到后来反而吃得很坦然。陶小灵把一碗粥喂完后,扶着陆铭躺了下去,“要喝水吗?”“不用。”“那你休息一会,我等下再过来看你。”“嗯。”陶小灵直到走出卧室,才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有些湿了,他用力吹了口刘海,吹得那一绺蓝毛飘了起来,刚才那么紧张,现在想想,实在有点好笑。不就是喂饭嘛,他既然敢吃,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但那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既有亲密举动带来的暧昧引发的心悸,也有越距带来的一点点兴奋,还有怕陆铭嫌弃的担忧,更有那晚事情的后遗症,他大概真的是个直男吧,想到这里,陶小灵又失落起来。等到陶小灵洗好碗,重新回到卧室时,他看见陆铭躺在那里,双臂放在胸口处,手里拿着那部老年机。“那个,你前天说明天要回去了,现在伤成这样,要不要晚两天再走?”“不用。”陆铭把手机放在胸口的被子上,毫不犹豫地说。“那行,我把草药给你捣了装在玻璃瓶子里,你回头路上记得涂。”陶小灵又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