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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坐姿优雅恣意。他右手带着醒目的雪白的银手套,另一只裸露的手修长整洁,指甲圆润漂亮。此刻,那人正半伏在一旁的案边,十分认真地用量尺工整地画出图线,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金色的光线覆在他细密的睫毛上,枝头的灰鹊惬意地鸣叫。此刻,他仿佛是上天最垂爱的人,连花园里的风都变得轻柔了两分。简底栖只是微愣了两秒,很快踮起脚尖从圆顶上落下。她冷声问:“你就是圣灵教的圣父,艾瑟利?”男人抬起头,露出略带打量的危险目光。“原来是你啊……卡萝尔。”那语气淡淡陈述开来,似是笃定。“你认得我?”“我不但认识你,我还要亲手杀了你。”那人轻声一笑,话音刚落。一股肃杀掠夺气息的威圧感,随之扑面而来。浓厚的威压使得枝头飞鸟瞬间惊恐四散,而那些飞得慢的、不幸的鸟儿如同患了心脏麻痹一样,从枝头呆呆掉落。不一会,地上便落了不少鸟的尸体,有些内脏像是受到极大的气压被挤出体外,带着丝丝鲜血。大部分/身体还是温热的,细爪依然在微微抽搐。几乎是一瞬间,温度开始疯狂下降。简底栖身旁大片大片的金棠棣花,也正在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速度开始枯萎败落。无名的黑气开始从地心向四周弥漫,仿佛刚才一切的从容美好都不过是幻象,连原本拂面的柔风也变得静止冷凝。这座宫殿内的花草树木,飞鸟禽兽都在因为这股莫名的黑气,染上了沉沉死气,从生到死,全都是眨眼一瞬的事。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牢牢攥紧了简底栖的下巴。那只雪白手套下的森森寒气由内而外,一点点从下往上侵蚀着她的皮肤。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和特洛西交融后,她得到了一部分的神力,而这部分力量足以支撑她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简底栖没有感到恐惧,她毫不避讳地直盯着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睛,声音斩钉截铁。“艾瑟利,这场劫难该结束了。”“结束?看起来你还是活蹦乱跳地么,确实是我小看你了,小老鼠。”男人轻笑一声,手腕轻轻用力,像是玩笑似的想要掰开她的头颅。然而,简底栖早已率先一步刺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光束在她手上聚集成了光刃,瞬间斩开了他的下半身。男人的身体立即被光刃一分为二,可并没有预想中血流的场面,只是一股股黑气从残败的身体里不断奔涌出来。“哈哈哈……很有趣。”简底栖听见艾瑟利轻狂的笑声。“原来是破光刃……卡萝尔,想不到你居然能使用那位神的力量……不过,只是这样你就想杀了我,未必太想当然了吧!”简底栖没有做声,她的神经时刻紧绷着,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知道艾瑟利体内的力量远不止如此。她记得特洛西曾告诉她,艾瑟利偷吃了金苹果。那可是连特洛西受伤身躯都能修复的珍稀圣果,既然连神体都能复原,偷食它的艾瑟利又怎么会被轻易打败?简底栖手中再次幻化出金色的光刃,呼啸的风将她散落的长发向后高高抛起。“艾瑟利!你把迪希雅关在哪儿?”浓厚的黑气中,她看不清他的位置,只能听见他清晰的嘲弄声。“这个嘛,秘密。”“还记得在魔幻森林时,我觉得如果留下你一定会很有趣,果然你确实给我带来了惊喜……不过,我现在已经找到更有趣的事情了。”“……所以你还是死掉会比较好。”最后一句话,艾瑟利的声音蓦地变冷。忽然,简底栖眼前的黑气中冲出一个身影。“噗嗤——”她的胸口一凉。仅仅是短暂的0.01秒,那人已经用右手掏出了她跳动的、灼热的心脏。简底栖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洞的胸口,鲜血汩汩往外喷出,这才开始感觉到疼痛。艾瑟利带着轻狂的笑,右手抓着那颗跳动的心脏,guntang的血瞬间沾染了他洁白的手套。“抓到你了,小老鼠。”她听见男人快活的声音,仿佛是同她在玩捉迷藏一般。简底栖想说话,却感觉身体失去了力气,渐渐轻飘飘起来……难道她就要死了吗?不!不行,她还没有找到温莱,还没有救回迪希雅,还没有完成大祭司的嘱托……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忽然,简底栖听见艾瑟利的惨叫声。“这是什么鬼东西,好烫!”紧接着,对方迫不及待地把她的心脏像丢抹布一样甩开了。简底栖亲眼看着那颗小圆球滚在了花园的黑泥上。她看见艾瑟利的手指开始冒出丝丝白烟,诡异地开始融化。男人不可置信地大喊:“怎么回事?我的手……该死的,默克多夫!你在哪里?还不快给我过来!”从简底栖心脏流出的那些血珠,散发出强烈的金光,像有了生命体疯狂啃噬着艾瑟利的血rou,从手指开始,紧接着到手腕,小臂……很快,艾瑟利的肩膀开始变得鲜血淋漓。身后,默克多夫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艾瑟利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了?”艾瑟利咒骂着:“我的手……我的肩膀……该死的,简直快疼死我了!”“让我来帮您看看。”默克多夫放下怀里穿着棉花糖裙的小姑娘,皱着眉看向艾瑟利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右臂,仔细斟酌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神咒,是那位创世神的杰作。”艾瑟利俊美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什么?那你还不快点帮我解决!”默克多夫叹息般道:“艾瑟利大人,这可是创世神的神咒,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我可帮不了您,再说了,您可是吃了圣果,如果您都没有办法化解,更遑论他人呢?”艾瑟利恼怒地想对他动手:“你竟然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然而很快,他半个身体都开始被疯狂啃噬,大片血渍从白色衬衫中渗透出来。默克多夫只是冷眼看着,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维持着一贯冰冷优雅的笑意,伸手扶了扶眼镜框。“不敢,艾瑟利大人,也许您不该惹怒那位神。”·一旁小姑娘呆愣地站在地上,抬起头,看清简底栖的模样时顿时红了眼睛,颤抖指着她胸口的空洞大声咿咿呀呀哭喊道。“姐……jiejie……哇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