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主都不爱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子门上挂起厚帘,虽说挡风,但再也不能一眼瞧着铺子里卖的东西。

柳韵心无所谓,她今日出门无人要约,无事要办,纯属陪着meimei,但柳韵致就有些失落了,来玉京快半年了,上街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今日待着了机会,出门时希望有多大,眼下失望就有多大。

柳韵致底下头,瞧自己的脚,空踢了踢,忽感觉jiejie牵着的手力道加重,抬头前望,迎面翩翩靠近的贺月倾,仍就是一身银白绸袍,只在最外罩了件裘领披风。

“九殿下。”二女向贺月倾行礼。

贺月倾还之以礼:“二位殿下。”

客套后柳氏姐妹准备告辞,贺月倾却道:“二位殿下,不知可否赏脸,一道吃顿便饭?这条街上老饕楼不仅rou烧得好,而且酒格外香。”

眼下辰时一刻,午膳尚早,柳韵心便开口婉拒了。

贺月倾笑道:“殿下啊,废除,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一个人情总能换一个赏脸吧?”

柳韵心笑道:“殿下帮了我什么忙?我怎么不知道、不明白?”

“廖远包子铺儿乞母的事,可是我关照上报。这份助力心思,殿下觉得值得么?”

“那是殿下自己的安排,并没知会我,再说了,我平日里连门都难出,怎么会去参与朝堂上的事呢?殿下可不要乱说话。”

“韵心殿下声音悦耳,却是字字薄凉……”贺月倾悠悠的叹,调子拉长,一阵风刮过,令人生凉:“我好心助力却被反背责……真叫人伤心。”贺月倾边说身子往前倾,他调子长,语速慢,到了最后一个“心”字,唇已凑至柳韵心耳畔。

“有个人,你见了绝对不会失望。”贺月倾飞快道,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

柳韵心眉毛挑了挑,接受邀约。

跟着贺月倾进入老饕楼。

未到饭点,食肆里客人不多,小二招呼着上楼,贺月倾边上楼梯,边询问小二,“我要的十坛醉月香送到了么?”

“客官放心,已经送到厢房里了。”

众人抵达二层,小二再往上领,到了三层最里头的包厢,贺月倾摆手示意小二退下,而后对张望的柳韵心道:“放心,整层我都包下了。”说着,他缓缓推开门,“请吧——”

柳韵心和柳韵致见房内有两男子,左首那位蓝袍公子,姓陈,正是陈家谷那位领头人的表弟。昔年入宫,一面之缘。

旧事在二女脑中频频闪过,两人再意识到时,贺月倾已经反带上了门。

南朝陈家,竟与北朝九皇子勾搭到一处?

那陈家谷的事……

柳韵致心内慌张,握着jiejie的手发抖,柳韵心心亦下坠,出乎她的意料。而那两位公子,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齐齐起身向前,跪拜道:“参见二位殿下。”

柳韵心迅速俯身:“快起来吧,现在哪还有什么殿下。”

不认识的那位公子缓缓站起,陈公子却跪地不肯起,仰头直直瞪着柳韵心:“可、以、有!”

他一字一句,柳韵心亲自去扶他,他却追问:“二位殿下难道不想复国吗?”

他这么一问,柳韵致身子抖了下,憋不住去眺贺月倾。

九皇子正不紧不慢给桌上的五个空杯倒酒,见柳韵致看过来,接着柳韵心不得不望向这边,便笑着介绍:“醉月香,这就是我说的好酒。”

必须得尝一尝。

柳韵心极力稳住心神,笑道:“殿下是如何认识陈公子的?”

“酒友。”贺月倾含笑作答,从善如流,“我爱喝酒,他也爱喝,知音同趣,我眼里只有酒,帮朋友一个忙,莫作它论。”

说着身子斜往椅上靠,仰脖一杯下肚,眼神迷醉。若是心思单纯的人,可能真以为我们的九殿下仗义任侠,倜傥无羁。

“殿下、殿下。”

柳韵心搀扶时,陈公子死活不愿起身,现下她和meimei走到桌边的,没人理了,陈公子却自己站了起来,追过来引荐:“这位是滁王的曾孙,宗子柳堂。”

贺金倾在金陵杀掉所有柳氏男嗣,却还是漏了天潢旁枝,这小小一叶。

国运未绝,复国尚有希望。

柳韵心先向那从未谋面的远方族弟颔首施礼,而后婉拒道:“陈公子有心了,只是我与meimei两个弱女子,无心无力,并不想参与此事,也不能为陈公子帮上任何的忙。公子还要——另请高明。”

“柳韵心,你身为一国公主,陛下长女,怎能如此丧志?!”陈公子眼里满满都是愤怒和失望,少顷之后,眸光由怒转讥,“还是是你在贺金倾府里住久了,成了菟丝花,下不去手了?”

陈公子向前一步,脸几乎快贴到柳韵心脸上:“你别忘了,他杀了陛下、太子,许多人……还有我哥哥。难道他们都白死了吗?”

情绪激动,胸脯起伏。

柳韵心径直受住,缓缓出口:“陈公子,九殿下,柳公子,看来今日的烧rou和美酒,韵心和meimei恐怕无福消受了。”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拉着韵致即刻出门。柳韵致没准备,前倾踉跄,柳韵心却不管不顾,直到下到大堂,食客多了,她才稍稍减慢脚步。

手仍紧抓meimei,带出酒肆,街上人更多。

挑担子的脚夫对着走,无窗的北车一辆辆经过,柳韵致试探着,用极轻微的声音唤:“大jiejie……”

柳韵心侧首,怎么了?

柳韵致抬头,睁大了眼:“你真的忘了吗?”

柳韵心缓且沉地摇头,既然姓柳,这辈子永不敢忘。

她观察四周,行人隔着两、三身距离,贺月倾陈公子都没有来追,才敢压低声音告诉韵致:“只是陈某不可信。”

韵致微微张唇。

柳韵心道:“你见过他几面?”

meimei跟她一样,仅宫中一次相见见。

之后,未再听过任何关于他的事。

“陈公子品行如何?你我可有了解?他引荐的那个滁王曾孙,是真是假?品行又如何?亦一概不知。”

两人是否暴厉昏聩?迫切复国,是为着南地苍生,还仅仅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陈公子我感觉人还蛮直的。”柳韵致声音愈发小了,比蚊声还细,“至于滁王那个……不管怎样……他是唯一的血脉……”

“若真是直,岂不更容易被贺月倾利用?”柳韵心打断了meimei的话,只怕南人们苦苦复国,最后是被一个北朝皇子玩弄掌心,“再说柳堂,他真的是柳堂本人吗?是否假冒?就算是真的,因为他是唯一的男嗣我俩就得辅佐他?”

北朝庞然势大,难以撼动,南国帝将尚在,人员完备时都被灭了,且不说复国之计,并不实际。

就算可行,那也不是一时冲动,需筹谋策划多年,也许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那时她和meimei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