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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做。况云左右张望了望,道:“要不……你们先歇息会,待会到了饭点我来叫。”“好。”柳韵致抢先答应了。况云点了点头,出去了,听着动静,是他反锁了门——还是防备她们的。待况云走远,室内只有梳妆台一张椅子,柳韵致便直接坐在床上,同柳韵心道:“大jiejie,我在想二jiejie,又想到了父皇。”她瞧着他们死,感觉自己似乎麻木了,但一旦无事,就开始难过起来。外头是晴天,心里是雨。而且最早玉阳宫中,父皇让她们自尽,那时她是不怕死的,现在却越来越怕死,甚至想起父皇和jiejie的死就后怕。一回忆心里就是一虚。柳韵心挨着柳韵致,在床沿坐下,右手慢慢揽过meimei的背:“别多想,还有我在呢。”柳韵致便将头靠在jiejie肩上,获得片刻宁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柳韵心低头一瞧,meimei已经睡着了。她便轻轻松了手,将meimei放到床.上,柳韵致一直没有醒。她扭了扭已经酸麻的胳膊和肩膀,也上了.床,躺在韵致左侧。玉京的夏日微凉,冯炎备了一床薄被,盖起来刚刚好。还有他准备的褥子,这几个月都没躺过如此软柔的褥子,整个人舒舒服服陷进去。柳韵心原本是望着柳韵致的,竟自己也睡着了。她自己还不知道。直到哐哐哐的敲门声把她吵醒。柳韵心猛地从床上坐起,韵致也醒了,但仍困,睁眼闭眼几次,才挣扎着问:“什么时辰了?”况云已经破门而入了,后头跟着贺金倾。柳韵心对上贺金倾猛然回头,愤怒的一双眼,立刻明白了——她和meimei太久没动静,被误会自尽了。他多半是担心她死了,皇帝会迁怒于他。“你们怎么敲门都不应啊?”况云问道。柳韵致方才一见贺金倾怒目,就吓得躲到柳韵心背后,这会况云问话,才敢探出脑袋:“我们睡沉了。”“还好还好,还怕你们怎么了呢!”况云吁口气,侧身同贺金倾道,“殿下,没事了,阿炎办事还是牢靠的。”他这么一说,柳氏姐妹才发现窗外还站着冯炎。他也来三皇子府了。冯炎是过来做饭的,贺金倾和况云都没下过厨,贺金倾又不信任其他人做的饭,一直只让冯炎下厨——哪怕他娶了亲搬出去了,只要无事,仍日日来做一日三餐。若有事,就多备点烙饼,贺金倾和况云不讲究,能将就一餐。这惯例后来柳韵心生过疑问,也问了贺金倾:不相信其他人做的饭?怎么廖远的包子就敢吃?贺金倾说包子是包子,饭是饭,问况云,况云说殿下说得是。且不提往后,只说今日,冯炎过来,也不消问,昨夜宫里大变,一般遇着这样的情况,三殿下都会胃口不佳,不进油荤,只吃一碗素面。冯炎到了厨房,添柴烧锅,想起一事,唤况云道:“你可以去叫她们了。”算着时间刚刚好,不然再迟面就齁干了。况云去叩门,不反应,久叩无应,于是三殿下府才闹出这么一桩大动静。贺金倾甚至训斥了冯炎,说他办事不够缜密,在厢房内留了锐器。其实冯炎布置时特意留心,未有任何锋利之物,连簪子都是木的,抹过簪头,圆滑钝笨,她们没法自尽的。但贺金倾训斥,冯炎却未辩驳,默默认了。直到此时,还是况云开口,替他挣回清白。嘘惊一场,况云免不了叨叨一顿,众人就在况云的叽里呱啦中去吃饭了。桌在中央院子你,六张凳子摆着,包括府里的小门僮——到这会柳韵心才发现小男孩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桌子上的面已经全齁干了。况云用筷子夹起面,一脸这怎么吃的愁苦。冯炎还未落座,直接走到贺金倾身后,要拿三殿下的面碗:“殿下我再去给您下一碗。”况云刚想说“唉给我也下一碗”,却听见贺金倾淡淡道:“不用。”那好吧,他也不用。但面到底吃得干,粘,汤都浸进去了,一点嚼劲都没有,况云觉着可能要过个五六十年,自己牙都掉光后,才适合吃这种面,便抱怨道:“以后也别老是汤面,做回炒面试试。”至少不会泡涨。“太油了。”贺金倾道,“包子才适合吃油的,面不适合。”人间修罗拉家常。他话音落地,过了两筷子面的功夫,柳韵心忽然道:“面也适合啊。”她本来不想多嘴的,但奈何她极爱吃炒面,大抵相当于包子之于贺金倾,实在是容不得他人有误解,忍不住开口。贺金倾闻言搁筷,用表情道:那你说说?柳韵心瞥他一眼,也搁了筷,扭头问冯炎:“若是炒面,你如何做法?”冯炎与她直视,静了会,答道:“先煮后炒。”柳韵心听完悠悠一笑,摆摆手:“你要把面先蒸,浇上热水,再炒,就去油入味了。”冯炎默不作声,似乎在脑内思考合理性,反倒是况云插.嘴出声:“你们南人做吃的都这么麻烦?好不好吃啊?”过程繁琐,万一不好吃就亏了。“呵。”贺金倾忽然笑道,“好不好吃,试试便知道了。”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竟是让柳韵心下厨炒面。柳韵心一下就怯了,她只是讲究的多,前半生没入过后厨。但众人已经往后厨走了,仿佛推着她,三皇子府又笑,不一会就硬着头皮进去了。灶下连火都没有,得自己生,柳韵心想起之前观察冯炎生火,模仿着生了,虽然动作生疏,还会柴烟呛到咳嗽,但好在没有出大糗。接着便是烧水,水在缸里,她拿着勺去舀,一勺刚举起就洒不少,就在这事,冯炎按住舀勺道:“我来吧。”柳韵心得了救星,感激望向冯炎。冯炎却已转身放了舀勺,直接用小桶舀了一桶清水,倒入锅中——若似柳韵心般一勺一勺运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水沸面熟。柳韵心见着冯炎动作麻利,三两下煮好了面,又将面条摊开放入蒸笼。她之前说得头头是道,指导热水浇,却从未想过蒸笼构造,直到见冯炎在蒸笼下架了个小盆,接住水,才默默反省:是了,还有这一步!一日两回,柳韵心感慨冯炎心细。炒面很快做好,众人尝了,皆道好吃,连小哑巴门僮都竖起了大拇指。竖给冯炎,又竖给柳韵心。贺金倾自己明明一碗都吃光了,连碗底碎的那一两根都挑干净了,嘴上却道:“不及包子。”那是,柳韵心心道。吃完后,柳韵心以为收拾碗筷也是冯炎的活,却发现贺金倾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