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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坚持。“请皇后,收回寻访之命!”所有声音汇到一处,声势惊人,徐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知道,自己这一局,输了。*并州,王洵正在下棋。不过他对面并没有人,王洵的棋艺实在少有人及,如今身边竟找不出一人愿意与他对弈,谁也不喜欢永远赢不了的滋味儿。左手执白,右手执黑,王洵自己一人倒也能自娱自乐。“灶上温了汤,用了饭之后将汤喝了。”繁缕为裴蓁蓁系上披风,她正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王洵笑着应了,裴蓁蓁却还不放心:“我过两日便归,你别下棋下得又忘了时辰,等我明儿回来,若叫我知道你又废寝忘食,便将你宝贝的棋盘都扔去了火堆!”王洵告饶:“夫人说得是,我必不敢忘的,你且放心便是。”繁缕想,女郎和王七郎君,除了还没成亲,未曾睡在一处,旁的便和夫妻没有两样了。运筹帷幄,并州上下人人敬仰,仿佛无所不能的王七郎君,也只在女郎面前像个寻常人。不过也只对着王七郎君,女郎才会露出小女儿态呢。繁缕偷笑,他们果真是天生一对。王洵放下手中棋子,走到裴蓁蓁身边,替她整了整披风的系带:“夫人早去早回,别忘了洵尚在家中等你。”他笑得温润如玉,恰好又有一副好皮相,简直晃人眼。裴蓁蓁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到了并州,他们难得分开。压着王洵的脸向下,裴蓁蓁轻轻在他脸侧亲了一下,而后放开:“乖乖等我回来。”说完,转身就走,披风在身后扬起一个弧度。王洵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侧,失神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世元微公也是这样死的,裴清行的分量不够☆、第九十五章凉州。此地距并州不远,裴蓁蓁到的时候,正是午后。军营之中,萧云深捋起袖子赶人:“都干什么呢,一个一个来,都给我排好了!”他穿的与一般兵士并无不同,混在人堆里毫不显眼。因为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不过一双眸子如夜中寒星,很是精神。同五年前相比,他仿佛已经全然变了个人,便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萧云珩见了,一时间恐怕也不敢认。五年前他来了北地,做了一小吏,身边无人知其家世,这也是萧明洲的意思,要借此磨砺他。可失了家世庇护,萧云深如何是那些混迹官场数年的老油条的对手,这官做了不到一月,他尚且什么都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人莫名其妙在上官处告了一状,丢了官职。萧云深当然憋屈不已,他实在没有脸面就这么回去洛阳。离开萧明洲的羽翼和家族庇护,萧云深才明白自己竟然是那般无用。恰巧见镇北军招军,萧云深一咬牙,从了军。刚开始当然是不适应的,只说军营里的环境,便是萧家最下等的仆役住的,都比这里好。再说吃食,每月里能见一见荤腥,那便是难得的美味了。来军营的第一夜,萧云深躺在床上,听着营内十来人此起彼伏的鼾声,彻夜不眠。不是没想过放弃,可只要一想到小叔叔当日失望的目光,还有蓁蓁打在他脸上那个响亮的巴掌,萧云深咬咬牙,又坚持了下去。他是兰陵萧氏的长子,他要撑起萧家的门楣!萧云深在舞文弄墨上没什么天赋,但一身武艺并不假,虽然世家总觉得武夫粗鄙,萧云深却认为,只要能有本事立身,便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他想向萧明洲证明,自己并非是一无是处。当萧云深随着上峰迎击来犯的外敌,亲手砍下一个手执兵戈的敌人头颅时,他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动摇。他们身后是凉州百姓,所以他们不能输,不能退。萧云深想,他会用自己手中的刀,守护这些人。五年,萧云深的军功越来越多,也顺利升到了偏将,没人知道,那个从小卒做起,与一群大头兵打成一片的男人,竟然会是贵不可言的兰陵萧氏子。这年月,来从军的都不会是什么好家境,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汉子。因而能读会写的萧云深自然就是稀罕物,众人都求着想让他帮忙写封家书。萧云深此时便拿着一支笔,一脚踩在桌子上维护秩序,他平常并不喜欢讲究什么身份差别,这些兵士对他的态度便也很亲近。场面正热闹,忽然旁边有人来报:“大人,有人来寻你呢!”萧云深一愣,转过身去,这个时间,谁会来寻他?“谁啊?”他挠挠头,“不会又是咱们那位新来的将军吧?”镇北军的将领称镇北将军,前些日子徐后下令他调任,新来这位原是在西南领兵的,来了这里为了确立自己的权威,隔三差五召人去训话。难道这位爷今日又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萧云深心下腹诽。“不是,是个姑娘,好漂亮的姑娘!”来人气喘吁吁地说,显见是匆匆跑来的。姑娘?!听到这两个字的兵士们瞬间沸腾起来,是姑娘啊!天知道他们进了军营里,见的活物全是公的,如今哪怕牵头母猪放他们跟前,也叫他们觉得眉清目秀。“这姑娘有多好看啊?”有人迫不及待地问。传信的人挥着手:“那简直是仙女下凡,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真的假的?”“来找咱们将军的,难道是未婚妻?”萧云深虽是偏将,麾下称呼时还是尊称他将军。他一巴掌拍在说话的人脑袋上,笑骂:“爷哪来的未婚妻,瞧瞧你们这副德行,听见个姑娘就激动成这样,真给爷丢面子!”他看向传信的人:“她有没有说自己是谁?”“她说,她是您meimei!”meimei?萧云深变了脸色,扔下纸笔,推开众人向外走去。“将军,你还有meimei啊?”“将军的meimei,能生得好看?”说话这人被萧云深踹了一脚。马车停在军营外,急匆匆赶来的萧云深看见那个雪白的身影时,突然放慢了脚步,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听见脚步声,裴蓁蓁缓缓转过身。“蓁蓁...”萧云深低声唤了一句。不远处,一群兵士头叠着头,伸长脖子向这般瞧。看见裴蓁蓁容貌的瞬间,他们齐齐睁大眼,目瞪口呆,他们将军那么个粗人,如何会有这么美貌的meimei!“好久不见。”裴蓁蓁对他扬起一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