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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所累的,既无父母,也无妻儿,才能过这浪迹江湖的生活。“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大哥虽没有什么本事,但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为你两肋插刀!”头领爽快道。游侠儿们为桓陵准备了足够的清水和干粮,他翻身上马,回身向众人一抱拳:“这些时日多亏诸位兄弟照顾,往后诸位来洛阳,桓十三一定尽地主之谊!”太多的话不必说,桓陵一扬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疾驰离去。七郎如今已是一州长官,活万人性命,他也不能太差了去,否则日后他有什么颜面见七郎。昭明三年,开春的时候,分封各地的诸王之一忽然举起拨乱反正,肃清朝纲的大旗,聚集数万兵士,刀锋直指洛阳。收到这个消息的徐后雷霆大怒,命镇西将军出兵,捉拿反贼,定要取下逆王首级送来洛阳。但这不过是个开始,几日后,诸王接连起兵,都道徐后无德,蒙蔽天子,窃取李氏江山,他们定要入洛阳,清君侧。一场内乱就此展开,徐后手持虎符,诸王手下兵士也不少,来势汹汹。论起实力,还是南魏的军士更强,为了保住自己的权柄,徐后严令镇守国境四方的大军精锐尽出,诸王各自为政,并不齐心,因而渐显颓势。但李氏皇族的内斗,真正受苦的,乃是无辜牵连其中的百姓。无数人的性命丢在战场上,但他们却连自己为什么而战斗都不懂。雍州,端王府中,端王李见微坐在上首,他面前,是起兵诸王之一的使者。他是来劝李见微出兵相助的,这说客滔滔不绝地说着徐后当政的弊端,讲什么家国大义,说自己主上一片丹心,如何为这大魏殚精竭虑...李见微默默听着,直到他说尽兴了,才开口吩咐人将他带下去休息。“王爷,你有什么打算?”跟随他多年的护卫上前一步,皱眉问道。李见微是少有几个没有起兵的诸王。他的父亲不受宠,成年之后便被分封到并州后的雍州,此地苦寒,不亚于并州。尤其雍州紧挨边境,常有外族侵扰,李见微十三岁便上马领兵,抵抗来犯之敌。“他们这些人,哪里是为了什么大魏江山,不过是觊觎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罢了。”李见微叹息一声,诸王不敌朝廷大军,来拉拢他的也不止今天这一位了。但他并不打算掺和进这一场混乱,李见微没有什么做皇帝的野心,也很不赞同堂兄弟们为了一己之私,让大魏百姓陷于战火之中。他只想守着雍州,护一方百姓安宁。盛夏,蝉声聒噪,夏日的酷热叫人不由有些心烦气躁。那一轮烈日挂在天空,晒得枝上绿叶也显得无精打采。身着玄甲的传令兵身后绑着令旗,高举着线报狂奔进入洛阳城:“反王李知节已死——”李知节便是最后一支反王的军队,也是唯一打到了洛阳城不远州郡的诸王。随着李知节的死传开的,还有桓家十三郎桓陵的威名。是他领一支奇兵,夤夜奇袭,烧了李知节粮草,镇西将军才能在之后顺利大败李知节,以最小的伤亡取得胜利。太极殿上,徐后论功行赏,亲封桓陵骠骑将军,御座上的李崇德也连声赞他乃当世冠军侯,引得徐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消息传到并州,王洵拿着信纸,面上扬起了再真心不过的笑。李常玉死后,桓陵孤身离开洛阳,王洵当时正在琅琊,昏迷不醒,连他最后一面也未见到。前世,骠骑将军桓陵,在南魏和胡人的最后一场大战中失去了踪迹。而这一次,他们都不会重蹈覆辙。裴蓁蓁走到王洵身边:“在看什么?”王洵将信纸交给她:“十三郎这一战,便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裴蓁蓁已是听过这消息了,唇边多了些浅淡的笑意:“看来,他终于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自己想做什么,想明白了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作为朋友,裴蓁蓁和王洵,发自真心为他高兴。盛夏已经快要过去,但酷暑的余威还在,裴蓁蓁本想在房中继续放些冰块,却被王洵拦了,只道那样容易伤身。还拉了褚月明为自己佐证,裴蓁蓁只能不情不愿听了他的话。屋子里有些闷,裴蓁蓁额上出了一层薄汗,想到不能用冰,又气呼呼地瞪着王洵。王洵无奈一笑,拿了一旁的团扇,轻轻为她扇起了风。昭明三年,天下开始流传起一句话,南有十三,北有王七。☆、第九十四章诸王已死,这场内乱给南魏带来的影响却还远远没有结束。徐后变得越发多疑,登基三年,本以为李崇德的帝位已经稳固,自己的权位也无人可以撼动。但诸王的选择却在徐后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们不接受皇位上坐着一个远不如他们的傻子,不接受徐后以女子之身执掌朝政,哪怕她做的其实并不比那些男人差!诸王死后,立下大功的四方将领被大肆封赏,在这一点上,徐后显得毫不吝啬,但随即,她调任各大将领,将他们与手下熟悉的下属、兵士分隔,其中稍有不满者,都被徐后以雷霆手段清洗。她更是安排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徐骋入军中,成为数万禁军中的大统领,连桓陵也要屈居其下。朝中对此颇有微词,不少人上奏劝谏,却被徐后统统压下。在徐后和朝臣们的博弈中,李崇德的存在似乎越来越弱,即便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他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摆设。这个原来只要一串冰糖葫芦就能高兴的男人,脸上的笑越来越少,他不懂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却能敏锐感受到徐后和朝臣之间的剑拔弩张。除了每日太极殿的早朝,旁的时候,李崇德想见徐后一面也难。他想叫她同往常一般陪他玩,去扑蝴蝶放风筝,可是徐后身边那个老是木着一张脸的女官每次都拦着他,只道娘娘很忙,陛下您就别去给她添乱了。李崇德心性如幼童,但也看出了女官眼中的鄙弃不屑。他哦了一声,慢慢地也就不去寻她了。李崇德觉得,珊珊已经不是他的珊珊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身边新来伺候的小太监因此在他耳边说,皇后这是在篡夺李氏江山,陛下您一定不能再放任下去。您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您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就是皇后也不能越了您去。如今她不将您放在眼中,您大可以将她废了!李崇德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事实上,他根本没听明白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