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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他挑挑眉。“裴家小女郎天真率直,我想阿瑶与她,定能成为至交好友。”王洵慢条斯理地说道。桓陵险些没喷出来,天真率直?!虽然也就见了裴蓁蓁一面,但结合之前关于她的传闻,桓陵敢肯定,这小姑娘绝不简单,王七这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啊。“…你高兴就好。”桓陵拉着缰绳,最后只憋出这几个字。“对了,那只叼走你踏雪乌骓的小狐狸,也是她吧?”桓陵忽然反应过来。王洵但笑不语。前方到了路口,两人也要分开。“王七,你当知道,裴家和王家的门第,乃是天壤之别,若是娶了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桓陵骑在马上,回身对王洵道。且不说来自家族的反对,倘若日后王洵自己也后悔,那么对于嫁给他的人,才是真正的悲剧。王洵先是一怔,随后轻笑道:“阿陵,放心,我心中有数。”得了他这句话,桓陵也算松了一口气,王洵是他兄弟,萧家大郎也是他朋友,而裴蓁蓁是裴氏女,身后却还站着萧家。他一扬马鞭,马蹄扬起一阵灰尘,王洵看着他的背影道:“别忘了说好的事!”“放心!”桓陵对他挥了挥手。*裴清行来到明霜居门口时,天色已晚。一路走过,园中侍女恭敬地向他躬身行礼,正厅之中,萧氏见了他很是惊讶,她身边的裴舜英立刻起身,羞怯地向裴清行问好:“见过阿弟。”裴清行一丝不苟地向她还礼:“见过阿姐。”看着自己最爱的一双儿女,萧氏的眼神也变得温软:“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快坐下。”“礼不可废。”裴清行坐在萧氏下手。萧氏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只能生硬地转开话题:“你才到家,该多休息才是,不必急着来给我请安。”裴清行回答:“此来不仅为请安,还有些事情要问过母亲。”“什么?”萧氏有些疑惑。裴清行看向裴舜英:“还请阿姐暂离。”裴舜英一怔,心中不由觉得委屈,为什么不让她听?果然还是不将她当做一家人吧…也对,她做了这么多年奴婢,怎么会有人瞧得起她…裴舜英低着头,不想叫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萧氏皱起了眉:“舜英是你阿姐,有什么话她不能听?”“请阿姐暂避。”裴清行重复了一遍。萧氏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情,只得退让道:“舜英,你先回房。”裴舜英嗯了一声,语气似乎带了点哽咽,裴清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哭的理由。那大概是真的听错了吧。“母亲这些年,便一直独居明霜居中?”萧氏点头:“我素来喜欢清静,一人住着甚好。”原来到了现在,父亲和母亲还是未能和好。“母亲是还在为数年前阿姐走失一事怨愤”裴清行皱着眉问道。萧氏冷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闻蓁蓁回来这半年,母亲始终不肯见她,对于阿姐却是呵护备至,如此偏颇,实在不妥。”裴清行并没有被她难看的脸色吓退。“同是女儿,母亲该一视同仁才是。”“舜英不过五岁便被拐走,为奴为婢,而今好不容易找回来,我多疼惜三分,你也有意见?!”萧氏话中满是怨气。“阿姐走失之时,蓁蓁尚且不知事,她于此事毫无过错,您不该迁怒于她。”裴清行口吻平淡,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现在,是为了裴子衿在质问你的亲生母亲吗!”萧氏厉声道。“你可知什么是孝道!”裴清行似乎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生气:“若明知母亲犯错而不加以劝诫,那便是愚孝。母亲所为的确失了公平,若是传闻出去,也叫他人取笑萧家教养。”他说的每个字都发自真心,并未故意针对萧氏,但却正好戳在萧氏心上,将她气得浑身发抖。而罪魁祸首裴清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诛心之言。“够了!”萧氏强行压下火气。“你也请过安了,退下吧!”说完这句话,她怫然而去。再同他多说几句,萧氏只怕自己要被气得折寿。在她身后,裴清行皱眉不语。“大郎君,您别怪夫人,她这些年也实在不好过…”持萤上前一步,忍不住劝道。“夫人一直盼着您回来,您就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叫人生气的话了。”裴清行站起身,挺拔如松:“错便是错,既是错了,就该改正才是,逃避不可能解决问题。”“你跟在母亲身边侍奉,深得她信重,更应该规劝她才是。”裴清行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持萤低下头,夫人如何是她一个奴婢能劝住的她对女郎的憎恶,几乎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何况,这其中还有更复杂的缘由…那是必须深埋在黑暗中,永远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若是被人知晓,不仅她活不了,就连夫人也…“看来今日母亲乏了,我明日再来请安。”裴清行负手走了出去。“…是。”持萤恭敬地送她离开。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这样的君子对付萧氏有奇效O(∩_∩)O文章开了50%的防盗呀,订阅率不足的小天使见谅蟹蟹Y、君冰颜两位小天使的地雷~蟹蟹君冰颜,林宥嘉的慢歌,梦之流光,郁渝四位小天使的营养液~比心(*≧▽≦)☆、第四十三章“郎君,你怎么又在看书?”青柳嫌弃道,“这本书都快被你翻得起了毛边。整日待在房中看书能有什么出息,你可知道,那位才被找回来的大娘子,今日已经去了天麓书院呢!”想到她那日闹的笑话,青柳嘲笑道:“她恐怕还不识得几个字呢!”“这样的人都能去书院,若是你肯出门求求女郎中书令大人那么疼女郎,说不准就让你也一起去了!”“好了。”裴清黎按了按眉心,“我做什么还不用你来置喙。”青柳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出门,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郎君,她可真是劳碌命。他不肯去,只好自己去了。摔门声响起,裴清黎抿了抿唇,青柳是他母亲为他留下的侍女,自幼照顾他长大,一些小事上,裴清黎向来都不会和她多计较。手指摩挲着面前桌案上粗陋的封皮,如青柳所说,这本书已经被他翻得起了毛边。事实上,裴清黎拥有的不多的藏书,大都是如此。你不过是个庶子,生母背主向家主下药才生下你,裴家供你吃喝,不曾苛待,已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