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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衡兄弟的母亲陆氏,出自许昌陆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望族。白云观在许昌很是有名,供奉之人众多,香火旺盛。陆家老太君笃信道教,每月都要去白云观清修几日。恰好裴清知、裴清衡前来探望,便陪她一起来了白云观。白云观建在许昌城外一座荒山上,那座山本是没有名字,因着白云观名气越来越大,便也被人称作白云山。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裴清衡踢着脚下石子,百无聊赖地对兄长道:“三哥,这里也太无聊了吧。”裴清知笑了笑:“修道之地,自然要清静才是。”裴清衡撇了撇嘴,裴清知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再忍一日外祖母就会带我们回去了。阿娘去得早,便只有你我能多在外祖母面前为之尽孝。”“我知道…”裴清衡情绪有些低落,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在裴清衡记忆里,几乎没有对陆氏的印象。只有对着父亲裴元曾经为妻子画的画像,裴清衡才能依稀窥见陆氏的容貌。裴清知叹了口气,转开话题:“等回了许昌城,我们在城里好好逛一逛吧?来这里一趟,还是应该带些礼物回去,若是忘了,蓁蓁少不得又要一番闹腾。”“谁要给那个臭丫头带礼物!”裴清衡愤愤道,再没有心思伤春悲秋。裴清知扶额:“你们俩啊…你好歹是哥哥,怎么就不能让让蓁蓁呢?”“凭什么?!”裴清衡一脸不服,“我不就比她大了一岁吗!凭什么事事都要我让着她?!”“蓁蓁是女孩儿,娇气一点也是应该…”裴清知无奈。裴清衡打断他:“就是仗着自己是裴家、萧家唯一的女儿,你们都护着她,她才这么任性!别人家的meimei都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地叫哥哥。我们家这位呢?只会和我抢东西!”“任性到不行,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哦,还有,你看她之前追着那个姜家的姜屿跑,还没订婚呢,但凡哪家女郎同姜屿亲近,她都要去警告一番,真是丢尽了裴家的脸!”说起对裴蓁蓁的不满,裴清衡真是滔滔不绝,看得出来是积怨已久。“总之,你休想我给她带礼物!”最后,裴清衡总结一句,大步往前走去。他没注意脚下,不小心将什么踢了出去。裴清衡连忙停下脚步,一眼看过去,被他踢到的,似乎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块玉佩?!他上前将玉佩捡了起来,认真瞧了瞧:“三哥,你快过来!”裴清知皱了皱眉,追了上来。裴清衡将玉佩递给他:“三哥,这是不是我裴家的族徽?”仔细打量一番,裴清知犹豫着开口:“这的确是我裴家族徽…若是我没记错,裴家子女出生之时都会备上这样一块玉佩,作为身份的证明。”“阿衡,你是不是将玉佩带出来,又不小心落在了这里?”裴清知问。裴清衡摇头:“没有,这不是我的。”这玉佩虽然是身份证明,但也不必时时带在身边,两兄弟都是将玉佩收在家中。看见裴清知神情,裴清衡就知道这也不会是他的:“三哥,难道是有人仿造?”“不,”裴清知否定道,“我们的玉佩,都是用的同一块玉料。”他摩挲着带着一丝碧色的玉佩:“这一块玉料,的确和我们的玉佩是同一块。”“那?”裴清衡彻底想不明白了。裴清知神情复杂:“你知不知道,十二年前,裴家走失了一个女儿,伯父和伯母的第一个孩子——”裴清衡睁大了眼。面容清丽的少女提着裙子自远处跑来,她看见裴清知手中玉佩,眼中露出喜色:“二位郎君,可否将我的玉佩还给我?”*裴府,正厅。“我从前一直认为自己是郑家的女儿,直到去年,阿爹阿娘才将玉佩交给我,告诉我,我并非他们亲生。”郑婉娓娓道来,“那年阿娘的女儿夭折,她悲痛欲绝,意外见到我,觉得和自己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就将我买下,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直到我年纪渐大,他们觉得不该再瞒我,才将我从小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我。”裴清衡不满地觑了裴蓁蓁一眼:“听见了吗?这一切都是巧合,她当然是裴家人,也是你阿姐!”裴蓁蓁意味深长地笑着,嘴角轻轻翘起:“我可没有,随意认谁做jiejie的爱好。”萧氏冷冷地看向裴蓁蓁:“当日若非是你,你jiejie也不会走失,如今她找回来了,你还敢这般说话?”裴蓁蓁嗤笑一声:“若是我没记错,十二年前她走失之时,我尚在襁褓,不足一岁,我想问问,她是如何因我走失的?阿——娘——”最后两个字,她拖长了声音,嘲讽意味十足。裴正和裴清渊心中都是一惊,蓁蓁,明明是不记得当年的事才对…是谁告诉她的?!裴家长女裴舜英走失之事,因着不知名的缘由,在萧氏的歇斯底里中,被彻底掩埋。及至如今,除了少数几人,根本没有人记得裴家还有走失的女儿。萧氏从没有被裴蓁蓁这样直白地顶撞过,她目光冰冷,像眼前的不是女儿,而是仇敌。面对妻女的争锋,裴正眼观心心观鼻,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裴清衡很是奇怪,换了平时,伯父早就该训斥裴蓁蓁不懂礼数不敬长辈了,今日怎么…还是郑婉看气氛不对,温声对萧氏道:“我突然回来,meimei一时不能接受也是应该的。等相处些日子,她或许就愿意叫我一声jiejie了。”她说着,对裴蓁蓁温婉地笑了笑,尽显大度。裴清衡抱着手对裴蓁蓁道:“看看阿姐,再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世家女的气度。”“你就少说两句吧!”裴清知低声斥道。这傻小子难道看不出气氛不大对吗!裴清知眼中隐隐有些担忧,真不知道他们将这位走失的长姐带回来,是对是错。裴清衡的话对裴蓁蓁来说无关痛痒,不相干的人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屈指点了点桌案,面前的少女向裴蓁蓁散发着善意,她却只用看戏的目光瞧着她。真是——好一出大戏。裴蓁蓁想,她为什么要揭穿呢?真的裴舜英,假的裴舜英,于她而言,都无甚区别。总归,同她没有什么关系。‘阿姐,你告诉她们,我没有推你,我是要救你!’‘我…我…不知道…好像真的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你当日将剑横在脖子上,逼裴清渊离开,为的,就是要他去救已经出嫁的裴舜英吧?你可真是,我的好阿娘——’裴蓁蓁笑着,笑意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