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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6

    连女儿一道责罚。”

“我若获罪,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度过?!”于侯才装了一会儿便装不下去了,急得扬起手要打。

于心然哪里还在乎自己如何。要解开如今的困境,只能将大理寺卿和谢家勾结之事透露出来,可是这并非她的目的所在。

若父亲获罪,侯夫人便连坐。

“要女儿去求情可以,父亲先杀了王氏。”她只一心要王氏给meimei陪葬,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于侯一听这话,气得不轻抬高了声音道,“你疯啦!她一死,王氏兄弟也会要了我的命。”

“他们现在为保全自己,将贪污、欺君的罪名统统怪到你头上,还不是看你好拿捏。父亲以为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命吗?”于心然质问。

于侯脸上悲戚,拉住于心然的袖子,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父亲就你这么一个指望了,只有你能求皇上开恩。可是王氏真不能死,她若死了,即使我脱罪,往后也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你要为将来打算!”

于心然冷冷看着这个碌碌无为、自私自利的男人,母亲和meimei的悲惨境遇一部分因侯夫人,一部分也源于他,都到了这种时候,他既要顾眼前生死,又要顾将来。实在对他同情不起来。

从父亲手里扯出袖子,转身决然离开大厅。

“女儿!”于侯建她如此绝情,追着跑出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能不救我啊!”

门口侍卫拦住了他,“侯爷,不要为难小的。”

几声哀求过后,又传来父亲的辱骂声,骂她忘恩负义、六亲不认、自私自利。她快步走过长廊,心中难过却又有几分畅快。那就玉石俱焚,等王氏死了,她会更痛快!

如她所愿,祸事接踵而至。

凭借着大理寺卿的口供于其他证据,王伯德的罪行则尽数洗清,皇帝彻底定了于家的罪,派人抄家,将父亲、家中兄弟还有在清凉庵的王氏,上下一百多口人尽数关进了天牢。

于心然得知消息后独自坐在寝殿里,她近三年来极力维护的一切,meimei、父亲、于家,突然在这短短十数日内全部轰然倒塌了。

此时,寝殿大门被轻轻推开,阳光刺眼,于心然用手挡了下,见一喜跨进门槛立在门口道,“娘娘,宗人府的人在大殿,说请娘娘过去。”

事已至此,该到落幕时分,于家倒台、王家反目,她这个不受宠爱的贵妃哪里还什么支撑。君王薄情,更不会给她留任何情面。此时光明正大命宗人府处置了她,世人只会道一句:果然是位明君。

于心然来到铜镜前理了理鬓发,转过身仪态端方地往大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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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宗人府掌管皇亲贵胄的赏赐与惩罚,除皇帝以外,面对任何权贵,即使是亲王皆面不改色。宗人令亲自来行宫,公事公办呈上一道小卷轴,“贵妃娘娘,臣遵圣上之命,请娘娘去宗人府协助调查于家之事。”

既已抄家,不止是许墨冤案,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查一查,列下几十桩罪责,彻底激起民愤。待到全家斩首时,百姓才会说皇帝英明,而不说皇帝残忍。

于心然知皇帝心思,只可惜自己未能逃脱,无法以自由之身离开京城,“本宫知道了。”

这是她第二次进宗人府大牢,此处依旧是印象中的模样,大门巍峨,走进之后四周寂静阴森。宗人令亲自领着她穿过错综复杂的走道,如同迷宫一般,只有转角处的烛灯点亮些许,行了许久,一直到前面无路可走,宗人令终于停驻脚步,指了指不远处一扇大门,“贵妃娘娘,皇上在里面等娘娘。”说完他就告退了。

走道的一头是两名侍卫,另外一头便是紧闭的大门。于心然虽然误打误撞叫王氏陷入泥潭,可同时也将自己也弄得如此狼狈。

不想面对皇帝,无力地背靠向走道的墙上,低头看着自己琥珀色绣鞋鞋尖。

直到此刻,那种扑朔迷离之感依旧环绕着她,从狩猎遇刺、行宫毒药、到眼下的情形,或许更早的一些事,尤其是关于毒药,她至今没想明白皇帝药碗之中的毒是不是宜枝下的,那个疯子又是如何逃脱?

如迷雾夜行,看不透彻。

不知过了多久,有道阴影挡住了她头顶微弱的光线,“朕没有耐心等你太久。”皇帝的声音在空旷而窄长的走道之中显得格外清冷。

她反应过来之前,走道口的侍卫已经跪下了。

“跟朕进来。”皇帝言简意赅,扣住她的手腕往暗室中走去。如此不怒自威的气势直叫于心然心虚,她被迫踉跄跟上。

进入暗室之后,铜门被嘭地一声重重甩上。宗人府的牢房皆无窗户,阴冷潮湿。此处略有不同,家具摆设样样齐全,像用来长久幽静皇亲贵胄之所。

“王家已经知晓你所做之事。”皇帝回转过身面对她,玉佩相撞之声在这偌大昏暗的房内显得格外刺耳,逼得于心然后退一步,他继续追问,“是谁给你出计策?是徐雁秋?”

于心然背靠在铜门上低着头不言语。

“你知不知道王为意已经失踪了好几日?”皇帝道。

什么?于心然你这才猛地抬头,王家既然已经知晓绑架王伯德之子是她所为,那王为意也自身难保。“是王为意透露给臣妾王家那个疯子之事、”

“也是他教你放那个疯子去闹市杀人的?”皇帝打断道。

“臣妾哪敢如此行事,臣妾想扣留那个疯子,叫王伯德主动认罪罢了。但那个疯子他自己跑了,臣妾没料到他会杀人啊。”

“行宫距离朱雀街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一个时辰,一个疯子能自己跑过去?你还敢欺骗朕?”皇帝反问,他眼神紧紧逼迫着她,要她说出实情。

诸多前车之鉴,他已经不再信任她了,于心然百口莫辩。

皇帝别开眼,“还有你父亲之事,现在很难收场,别再想着能全身而退。”

她要的就是于家覆灭,哪里还管得了收不收场。

“朕说的话从来都听不进去,让人利用了还不知!”

“臣妾......”

没等她支支吾吾完,皇帝扯住她衣袖嫌弃地将她往边上拉了些,推开铜门便要离开。这是要将她永远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啊,于心然满心绝望,紧跟在皇帝身后,“皇上......”

皇帝走了两步转过身,当下没给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