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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说，你知道醒来没看见你的时候，我……”洛桑顿住。殷怀霜眉眼轻抬，浮上些笑意，“桑儿担心我？”洛桑盯着殷怀霜，撇了撇嘴，点头。“对，担心你。”这下却是殷怀霜怔住，继而低笑，“桑儿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我了，一下都不想我离开呢。”殷怀霜执起洛桑的手在指尖轻落一吻，直至触到洛桑有些恼含着认真的眼眸。殷怀霜方正色：“我想让你好好睡一觉。”没有人能知晓他看见洛桑安静睡颜时的满足感，舍不得打破一丝一毫。也没有什么理由，不过希望所有危险都离她越远越好。他去赌一个人的良心有多少，但不能拉上洛桑一起去赌。那样最差的结果，肖烨也能带着洛家人安全离开。殷怀霜低眸，打量洛桑神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殷怀霜微蹙眉。洛桑神情是他不懂的复杂与坚持。殷怀霜下意识用下颌蹭了蹭洛桑发顶，“我错了。”“错哪了？”殷怀霜沉默半晌，眸光忖度。洛桑低叹口气，有些无奈。洛桑让殷怀霜将他随身带着的手帕交给她，随后在殷怀霜不解的视线下拿出她的手帕，将两条手帕叠成长条绑在一处。洛桑看向高了她一头的殷怀霜，“闭眼。”殷怀霜恍惚明白什么，若有所思颔首，闭眼俯下身。洛桑将手帕绕过他耳后，打了一个牢固的结，又拉了拉覆在殷怀霜眼前的部分，确保他真的看不见。洛桑后退一步，“不许解开。”殷怀霜向传来洛桑声音的方向抓去，碰到洛桑垂在身侧的手，下一刻，洛桑又后退一步。手中的温暖划开，殷怀霜僵在原地，垂首望向空了的手，却只看见一片黑芒。“桑儿……”殷怀霜唇瓣微动，身后轻轻飘浮的头发丝都透出几许茫然与委屈。殷怀霜向前一步，“你要丢下我？”“你不要我了……”殷怀霜的声音落在风里，冷风留不住重量，很快轻飘飘散开。殷怀霜抿唇，表情渐渐空白，时间无声无息过去，某一刻，殷怀霜猛然抬手向前捞去。洛桑到底对他心软，瞧见殷怀霜的模样仅一会儿便忍不住上前，由着他拥住她。洛桑环到殷怀霜腰后，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洛桑牵起殷怀霜的手，牵他回家。“抬脚，前面是一个台阶。”殷怀霜顺从抬步，跟随手中的力道。眼前依然黑芒，满雾中却有一道清明引路音。从生疏到默契渐生，洛桑一路将殷怀霜带到卧房。洛桑在殷怀霜肩上施了一个力，殷怀霜转过身。洛桑推着他坐下，同他一起滚进床榻内。殷怀霜感到眼前一松，手帕被解开，在光线骤然落下前，柔软熟悉的掌心覆上殷怀霜的眼。与此同时，另有一柔软与殷怀霜相贴，什么从微启的唇内探入，唇齿间含着低语，“奖励。”两张手帕绑在一起的手帕能有多少束缚力，只是因她所以甘愿被束缚罢了。陷于黑暗中，草寂风淡，仿佛全世界随之远去，陡然剩一人看不到来处寻不到归入，漂泊中踽踽独行。但殷怀霜始终不曾摘下那脆弱的一层束缚。殷怀霜问：“为什么？”清润的一双眸乍看无波无澜，假象之下，却已是波涛诡谲，殷怀霜垂在身侧的手已紧紧拽住锦被。洛桑闭上了眼，抬手给自己系上刚刚的手帕。洛桑坐在床前，光影落在她侧脸，一个想法浮现殷怀霜心头。他是通透之人，又一直尝试想洛桑所想。洛桑点了点眼睛上的手帕，粉嫩指尖恰点在交缠的并蒂莲绣纹上。“这便是昨日你对我做的。”“我不惧黑暗，只怕寻不到落脚之处，失去方向。”“你若担忧我会去犯你所犯的险，蒙上我的眼，只会让我们再也找不见彼此。”祸福相依，请一起往前走。……徐老都督大步走进洛府，身上铁甲碰撞发出铿锵声响，稍落后半步，跟着同样换上甲衣的徐远林。苏太守带着徐老都督向内，一场血战过后，徐老都督面上颓败之色已消，更多我志斐然的光彩。将士生在战场。此时徐老都督粗声粗气，三分犹疑，“我要见陛下，你带我来这儿做甚，莫不是坑我？这样叫耽误军情你知不知道。”苏庭柏瞥徐老都督一眼，苏府众人皆安，他心情甚好，懒得和难得意气风发的老家伙计较。“骗你做甚，等会儿自己看。”于是，半个时辰后，苏庭柏便在洛家的一处院落，见到了一身寝衣，披了件外衣便潦草出来的殷怀霜。殷怀霜耷拉着眼皮，面色阴沉，毫不掩饰满身的起床气，在首位坐下，双腿分开，单手支额，掀起眼皮盯着徐老都督，似乎在说，“你最好是真的有要紧事！”徐老都督摸了摸徐远林的后脑勺，徐远林嫌弃啧了声，但也没有躲开。徐老都督抱拳道：“陛下，我与我儿已拿下城外六十里处成兴王府残军。”话落，过于半晌，徐老都督都没有听到上座传来声音，正待思索他可疏漏何处时，殷怀霜“嗯”了声，声音没什么喜怒。“殷傅远的人头都交给你了，你手上兵力远远多于四千人……”殷怀霜余光瞥见屋外走近的一抹熟悉身影，咽下到嘴边的“就这样拿下些残兵你还要在这个时候同我说？”殷怀霜坐直身子，短短刹那周身气息天翻地覆，变得十分正经威严，“孤知晓了，将士们的伤亡如何？可有人逃脱？”一旁苏庭柏似乎摇头无奈地笑了声，徐老都督带着些迷茫的回禀，“只有不足千人选择反抗，我方将士的伤亡不大，没有让一个人逃脱。”殷怀霜再吩咐徐老都督几句便摆手让他离开。徐老都督睇一眼徐远林，欲言又止，不经意间，撞上殷怀霜寒凉的眼眸。徐老都督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咽下到嘴边想要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