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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埋下一个脑袋。喉结微滚,殷怀霜一时僵住,忘了他接着想说的话。殷怀霜抬起手,片刻,僵硬地扶住洛桑的肩,将推未推,“……你做什么?”洛桑抱着他,呜呜两声,不待殷怀霜纠结好要不要推开,她已放开他跑到一旁,没头苍蝇似地乱转着。“怀霜,我爹爹和卿榕还有徐家叔父不见了,啊啊!”殷怀霜微微收拢手指,仿佛上面还停留着什么,缓慢,“……哦。”不大的屋子,被洛桑走出了十八进院落的感觉,洛桑气势汹汹,晃悠得殷怀霜不得不将注意力完全落在她身上,带着节奏的眼晕。再一次洛桑从他面前经过时,殷怀霜忍无可忍,抬手抓住细嫩胳膊将人拉到面前。殷怀霜抬手按住洛桑脑袋,张嘴欲斥,转眼却见洛桑抬起红彤彤的一双眼望着他。“……”殷怀霜沉默,别开头,“……我把他们找出来。”强装的镇定退去,洛桑陷在焦虑的惶然中,听见“找出来”几字,便只顾点头,并未注意到殷怀霜说的是我。屋顶,肖烨却是听到了,他想,他除了每日跟着陛下,总算有其他事可以做了。屋内,迟疑许久,殷怀霜抬手,指节屈起,轻轻在洛桑眼上压了压。洛桑茫然闭眼,听见耳畔响起低沉清淡的声音,“不许哭。”洛桑吸了吸鼻子,拽住殷怀霜的袖袍往下拉,一下子没有拉动。洛桑红着眼:“我一般不哭。”说着一颗眼泪吧嗒滚下来。殷怀霜:“……”洛桑红着眼红着鼻子,“除非忍不住。”洛桑微微前倾,脑袋抵到殷怀霜肩上,闷声:“我们明天进山,一大早。”“好。”“你和我一起把爹爹找到。”“好。”“你为什么只说好,你是不是在敷衍我?”“……行。”洛桑张了张唇,殷怀霜及时捂住,他表情隐忍,吐出几字:“适可而止。”洛桑换了个问题,“你不是睡觉了吗?”殷怀霜叹口气,彻底忽视了之前是他要质问洛桑。殷怀霜未答,只问洛桑,“要不要歇息?”“要歇息。”洛桑点头,望向床榻,却再次陷入两难。这时,屋外传来掌柜的声音,“公子,您要的被褥给您送来了。”殷怀霜绕过洛桑打开屋门。洛桑听着掌柜殷切地问殷怀霜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洛桑有些茫然她离开的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殷怀霜捧着被褥回来,仿佛知道洛桑在想什么,他道:“掌柜送粥上来时,我和他说要被褥。”殷怀霜将被褥放到榻上,拍拍床榻,“过来。”洛桑缓步挪过去,不待她说话,殷怀霜抖开被子,利落展开将她裹成一卷。洛桑睁大了眼,手伸开,霎时,被褥卷胖了一圈。殷怀霜懒哒哒睇她一眼,四目相对,某一刻,黝黑的眸中起了波澜。洛桑眼睁睁看着他,垂眸笑了笑。殷怀霜伸出一根手指,在被褥卷中心戳了戳,被褥卷啪砸进床榻。“殷,怀霜!”殷怀霜转身吹灭烛火,推着被褥卷往内滚了两滚,泰然自若地在床榻空处躺下,盖上被子,声音散漫,“睡觉,明早去寻你爹爹。”洛桑满腹的话便咽了回去,早已将先前的焦虑仿徨丢到天边。大概,有月亮那么远的天边。……日升月落,翌日天明,一行人用完早膳,徒步上山。为了方便,今日洛桑穿了身胭脂色束腰劲装,长发学男子束冠般用根玉簪束起。晨起殷怀霜温吞看了眼,不置一词。后来,洛桑发现,殷怀霜竟难得换了身颜色,黑衣窄袖,宽肩窄腰,身姿颀长,玉般的肌肤愈显通透干净的白。洛桑不记仇地夸他好看,若不是还有正事,甚至想拉着他坐下,为他唇瓣抹上赤色胭脂。唇红齿白,一定会是个惊艳的少年郎。山间,随着日头渐渐火辣,苏立带着一行人来到那处屋宅前。屋宅立于林木间,简单老旧的一间,屋宅后不远处,一条溪流蜿蜒而过。“进去看看吧。”洛桑道。洛桑率先走去,发现屋宅屋门紧闭。“桑桑,我来……”徐卿柳话音未落,洛桑已径直推开屋门。紧接着,洛桑被大力拽向一边,额上一疼。殷怀霜收回手,一手虚虚挡在她身前,愠怒的声音响在头顶,“若有人埋伏在里面,你当如何?”洛桑默了默,没有反驳,一语不发跟在徐卿柳身后走进屋。殷怀霜皱了皱眉。徐卿柳环顾一圈,屋宅左右贯通分为三间,左右各有一扇门。徐卿柳道:“我们分开看看。”洛桑没有异议,走向距离她更近的右侧房间。临近屋门,洛桑停住脚步,缓缓看了殷怀霜一眼。殷怀霜没有表情的与她对视,末了,轻哂:“屋门不是开着么?”一眼能看到房间尽头。洛桑往下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俯身,狐狸眼直勾勾的。殷怀霜眉目微动。在他俯身的刹那,洛桑眼疾手快地从他身侧穿过,顺带拍了下他的手。进到里面,洛桑狐狸眼得意地弯起来,毫不留情地数落,“你不拉我的话,我早就躲到墙后面了。怀霜,英雄救美的事情不适合你来做,所以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我来做吧。”回应洛桑的,是她第许多许多次听到的,“你放肆。”洛桑查看起屋内的情况,简陋得与那间客栈如出一辙。一张床榻,一张案几,一把座椅,都像是就地取材从屋宅周边砍了树造的,但细看,又仿佛处处透有违和感。洛桑尚未具体想明白违和感在何处,便闻殷怀霜道:“上等的竹纸。”洛桑看过去,殷怀霜执起一张落了笔墨的纸笺,墨迹鲜亮,笔锋尽显,洛桑一眼认出是洛允修的字迹,也明白了违和之处。粗糙的木质案几上,墨是上等的墨,纸是上等的纸,横放几本装订精致的书册,而简陋的几乎只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