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不语,暗道定然是昨日她酒醉,便胡言乱语的!可这还没完,复听到沈肃容又问。

“还有……佳人在怀,春意无边?”

“佳人在怀自然是似我们这般,可这春意不知是如何无边?”

沈肃容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听不出语气变化,却字字都好似吐在了她的心头,直扼得她的心腔连搏动都不能,霜澶已然面红至不能自已,哪里还在沈肃容的怀里呆得住的,只恨不得要推开人跑出这屋去才好。

可沈肃容如何能教她如愿的,她不过稍稍露出了要挣扎的迹象,那沈肃容的大手便从她的背脊滑动至腰肢,一把摁住,当真是教她半点动弹不能,复追问。

“嗯?这些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只霜澶愈沉默,那沈肃容的手便愈发满身乱游,霜澶无法,一时按住他的手,戚戚哀道。

“是从前……我出沈府那段日子,我……我抄了些书……”

“抄书?”沈肃容挑了眉,她出沈府之事,后头沈远与他说过,已然给了银钱,故而她自然不是为生计,那便是为躲人……

索性眼下她就在他身边,再不用去回首那些夜半惊梦、她却不肯入梦的日子了……

只这抄书……沈肃容唇边渐渐露出止不尽的笑意,何样的书能说到那上头去,自然不言而喻,一时揶揄道。

“原我的细幺竟这般饱览群书,只我一人还这般生涩,昨夜我还是头一回,也不知与那书上比如何,不若细幺教教我?”

霜澶瞠目结舌,什么博览群书什么头一回,只恨不得要撕了沈肃容那张面沉如水的面皮,遂梗了脖颈,嘴硬道,“教你什么!纸上谈兵也值得你拿出来说嘴么!”

“细幺莫自谦,我自然是想向夫子请教如何春意无边,又如何画梅戏蕊。”

……

这一夜沈肃容做了那食言之人,可说好的是要让霜澶做那夫子,沈肃容却握着她的手亦步亦趋,将霜澶羞得无地自容。

昨夜里霜澶是酒醉,自然一概不记得那些事体,可今日再无人递她酒盏,一晚上当真如死过一回一般,到最后已然不管外头有无人在听墙角,只哑着嗓子喊饶命,沈肃容才放过了她。

事毕,霜澶已然泪眼朦胧,只想睡去,恍惚中见那沈肃容下了床榻,绞了帕子替她擦了身,才复于她身畔躺下,又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沈肃容捞在怀里。

……

二人一夜好眠至天亮,沈肃容向来最是自律,今日却亦是难得的不曾早起。

外头的青徊与敛秋已然顶着眼下的两道乌青在等着了,却也不敢来叩门,谁不知这新婚燕尔,昨夜里头那动静便是宿在偏房里都听到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屋里头才渐渐传出了响动,青徊这才轻叩了门,入内伺候起身。

待伺候用了早膳,敛秋已将药端了上来。

霜澶心下悻悻然,莫名得道药苦,话说出口面上便觉有些不妥,其实苦药她不是喝不得,昨日那盏药不就喝得好好的么,何况先前在沈府里头当差,从没有如眼下这般矫情过,现下好似是有了人疼,便愈发得恃宠而骄了不成?

霜澶默不作声,撇了唇角,正想端了那药盏一饮而尽,不想那沈肃容轻笑着先她一步端过药盏,随即仰面喝了半盏,待放下药盏,舔了唇,“我替你尝了,莫怕,日后我若在宅院里头,便陪着你一道喝。”

沈肃容都这般了,霜澶如何还能推诿,端起那剩下的药盏也喝尽了,

霜澶别过面去,青徊与敛秋拾掇好了便一齐退下了。

*

沈肃容在宅院留了好些日子,倘或白日里要出门去,晚上也定然会来留宿,倘或日间无事,便与霜澶厮混在一处。

有时白日里若是要去书房,便交代霜澶定然要去瞧他,霜澶自然应下的,待带了果子糕点去瞧,初初这沈肃容还算是正经,只后头愈发过分,只说要霜澶剥了果子的皮喂他,霜澶面皮薄,自然不肯应。

可沈肃容却有一身的歪理来驳,只道他又要翻书又要吃果子,手上头也施展不开。

霜澶竟还信了他的鬼话,可这好好的喂食,不知怎得霜澶竟将她自己喂到了桌案之上,书房里头的床榻之上,还有那案几之上。

而后,沈肃容再要霜澶去瞧他,霜澶便不理他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左右她若去了他便是半个字都瞧不进去的。

可饶是如此,那沈肃容竟也不打什么去书房的幌子了,拿了几本粗浅的书,在卧房里头瞧,横竖霜澶在哪他便在哪。

这开了荤的豹子与不开荤的竟真是天壤之别,从前这沈肃容哪里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眼下也就只在小厮女使面前装腔作势罢了。

这日,沈肃容在房中抱着霜澶吻了好一阵,只吻得霜澶娇喘吁吁才作罢,只道圣人那头已然给新科进士安了仕职,朝堂之上恐愈发忙了起来,日后怕是来瞧她瞧得少了。

霜澶闻言,默默点了头,原早该入仕的了,只听闻圣人身子不似从前健朗,便一拖再拖至了当下。

这段日子已然最是快活的了,“瑾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都会很好。”

……

绕是如此,沈肃容至多五日,便一定要来瞧一回霜澶,哪怕只稍半刻,什么也不做,就是陪着她吃顿餐食,亦或是抱着她看半个时辰的书。

有时赶上霜澶在喝药,便依着前头之言陪她一齐饮。

这药已然喝了半月有余,原想着补气补血如何都是够了的,还想擅自将药停了,可每每见着沈肃容陪她一道用的模样,霜澶心下便起了小小的私心,抓住这丁点的甜蜜,便也不曾去小厨房提过断药,反倒是问了敛秋,这补血补气的药多用可会有异。

敛秋笑道,自然不会,听小厨房的人说,那大夫开药方时,公子还特意吩咐用了最是温补的药方。

又这般过了几日,这日沈肃容至过了用晚膳的时辰才过来,天已然擦了黑,又不曾提前差人来报过,故而沈肃容来时,霜澶正在沐浴,青徊原是要入内伺候的,只霜澶这两日总觉身子乏累,继而遣了青徊去门外,她自在内阖了眼睛浅眠。

迷迷糊糊之间,身后好似穿过一道隐隐约约的凉风,虽说这内间有屏风挡着,可终究是冬日里,如何会不察觉。

霜澶轻声道,“青徊,可是来添热水?”

后头却无人应,一时纳闷,遂回转过身,不想竟是沈肃容,正倚在屏风边瞧着他,眸光莫测。

霜澶心下又惊又骇,忙将身子缩在了浴桶之中。

沈肃容原也不曾想那许多,只是心下想着霜澶,知晓她在里间,便想来瞧一瞧,可霜澶这般模样,他沉着的面上隐隐露了笑意,忍不住揶揄,“我的细幺已然饱读诗书,怎的还会这般害羞,那话本子里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