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我这样会躲懒的人,若有一星半点的不舒坦,还能自己来找活计干么?”

燕归听罢,这才笑颜逐开,作势打了霜澶一下,便拉着她一齐入内。

待进了屋,柳氏正在窗边看书,霜澶与燕归二人便是再悄无声息也还是会有声响,都不曾教那柳氏抬头看一眼的。

霜澶留心探头瞧了一眼,果然还是经书。

柳氏这般吃斋念佛好心肠的人,那沈肃容真不知随了谁。

不曾想,眼下回柳氏的小院竟这般容易,霜澶原以为至少免不了难堪的,再瞧这小院里,柳氏、燕归、青徊都不曾变,只自己变了……

不免心生隔世之感,这样莫名的安逸直教霜澶想沉沦……

……

沈肃容近来似乎很是繁忙,一连好几日都不曾来柳氏的小院,却时不时差人来问柳氏的安。

不来也好,若见着了沈肃容,霜澶怕一时遏不住心性,当着众人的面将吃食全朝他掷去。

霜澶听燕归说,沈肃容有时干脆都不回府了。

原也不曾刻意瞒着,府里却渐渐道沈二公子如今时常出入太傅府,时不时便能在太子面前说上话,与太子殿下一道品棋作辞,自然今时不同往日。

如此便也罢了,有些竟还暗道沈肃容到底是庶出,没有眼界,妄想一步登天,还不曾站稳便已然目中无人了。

这样的事体,慢慢便传到了沈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原就不待见沈肃容,一时听着了,自然颇有微辞,不想那沈姥爷却并未多言,只道眼下正是要入仕的辰光,应酬总归难免。

沈肃容也并未因此收敛,先头晚间不归府时,沈肃容还总差人提前回府通报,让不用府里头给留门,现下却是连说都不说了。

听院里的小厮说,现下若沈肃容在府内时,还会去翰墨轩小坐,只柳氏的小院依旧不来。

柳氏原对沈肃容是百般放心的,只眼下沈肃容愈发反常,便也不免忧心。

燕归自然是想着如何宽慰柳氏。

“公子得亏如今只是要入仕,多些应酬罢了,已然教夫人这般放心不下,日后到了娶妻纳妾之时,夫人又当如何呀。”

柳氏冷不防被燕归揶揄,面上佯怒,“眼下霜澶愈发沉稳,怎的你却愈发滑头。”

屋内一众笑开,霜澶默在人中,也扯了嘴角。

……

又过了一月,柳氏的小院一片祥和。

这日午后,柳氏还不曾午歇,正在窗下做些女红,青徊照例为柳氏去世安居送经文。

霜澶与燕归在内伺候。

不多时青徊便回了,入了屋,与霜澶她们站在一起。

眼下青徊已然稳重了许多,燕归却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声道。

“你这是怎的了,又遇着了什么事?”

燕归的声音已然很轻,却还是教柳氏听到了。

柳氏遂放下针线,也朝青徊看去。

青徊吞吞吐吐道,“奴婢才刚回来的时候,瞧见了……”

霜澶见青徊竟这般难言,想来左不过是小厮说了沈肃容什么不好听的话。

燕归显然也与霜澶想到了一处,“又是些眼皮薄的说了些什么?”说罢,燕归忍不住朝青徊剜去,怨怪她在柳氏面前这般。

青徊连忙摇头,只道不是。

柳氏见罢,也来了心思,“究竟是何事,有何不可说?”

“奴婢才刚看见一大夫从翰墨轩出来……”青徊抬眼向柳氏看去。

“那大夫一口一个恭喜,又道才一月余还不稳,留心些。奴婢瞧那迎送大夫的女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屋内一阵静默,众人面色各异。

云氏竟然有了身孕,不待霜澶多想,便听柳氏开口道。

“此事全当不知道,外头也不许去说嘴。”

霜澶听罢了然,原旧俗便是有孕不满三月时不便说与旁人的,如今却让青徊听到还回来说了,若是这个消息从柳氏的小院传了出去,旁人也就罢了,若云氏这胎有个什么,青徊便要吃苦头了。

只云氏这一胎,当真来的蹊跷。

第51章处暑1沈肃容……我没有…………

这日傍晚,泸山院的小厮来报,只道沈二公子今日有事,不能回府了,还让柳氏莫要担心。

沈肃容近来半点不曾收敛,仍旧动辄便不回府。

听前院有小厮嚼舌根,只道沈二公子眼下又攀了高枝,与新科状元郎顾长安交好了。

这话传到了柳氏的小院,青徊又是愤愤不平,柳氏与燕归倒不曾说什么。

霜澶扯了唇角,虽她也委实瞧不上沈肃容,但旁的不说,沈肃容跪在世安居教自己撞见的那回,敛秋就说他与通正使司、协办大学士家的小公子们一齐去寻了乐子。

如此说来,那沈肃容与顾长安早就相识,当真是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到晚间,柳氏吩咐备了膳。霜澶与燕归正布膳的档口,外头小厮来报。

只道少夫人云氏来了,正带着嬷嬷在泸山院外头求见呢。

屋内众人皆面露愕然,虽说云氏前头也时不时会送些吃食花茶过来,可也多是差人来送,或是送了便走的,何况如今她有了身孕,虽阖府还未传开,可柳氏的小院一早便是知晓了的,眼下不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安胎,巴巴地跑到泸山院作甚。

霜澶闻言心下也是一惊,不自觉得心跳便快了起来。

霜澶如今对于沈肃容的惊惧,远不及云氏来的让她心惊胆寒。毕竟说到底,沈肃容虽机关算尽,却未真的要她性命。可云氏不同,耍起手段来显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晚之后,霜澶便不曾出过泸山院,连着去世安居送经书这样的差事也皆是青徊揽下的,故而眼下还是头一回与那云氏相遇。

霜澶心绪难宁,若教云氏知晓了那晚的人是她,哪怕不为着沈肃容,为着她云氏自己,也绝不会留自己性命。

霜澶在脑中不住得回想那日的情形,沈肃容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霜澶根本不曾瞧见云氏,云氏自然也瞧不见她,何况云氏当时走之前自己也并未出声,想来云氏应该不曾发现她是谁人才对。

可万一事后沈肃容告知了云氏呢,毕竟今日之前,沈肃容常去翰墨轩,云氏那般关心沈肃容安危的人,自然会问。何况就算沈肃容不去翰墨轩,云氏与沈肃容私下便不见了么?

不,云氏原在翰墨轩就是一心要自己命的人,这一点沈肃容也是最清楚不过,不然不会出言提醒自己。沈肃容眼下既然要留自己的性命,自然不会旁生枝节,将那晚的人是自己这件事,告知云氏。

说不定,云氏以为,那晚的人早就死了……

霜澶想罢,深唿了口气,强自敛了心神,暗道莫要慌乱。

沈远前头不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