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瞬的怔楞。

霜澶抢先道,“公子方才不曾喝到茶水,奴婢现下送来了。”

沈远猜不透霜澶的来意,也只得叩了房门,里头沈肃容道让进去。

霜澶进了屋,郑重行了礼,只道是送茶水来的,又偷摸抬眼瞧这沈肃容的反应。

只见沈肃容半靠在榻上,手里握了卷书,倒不曾理会霜澶。

呵,偷拿了旁人的东西,还能这般面不改色,霜澶心下委实佩服。

沈肃容看霜澶放了茶水还不走,便道,“母亲那处还有事要你交代的?”语气冷淡,倒似是不欲与霜澶多说。

霜澶叩了牙关,面上佯装怯怯道,“奴婢先头丢了块帕子,不知公子可曾见到?”

“哪一块?”沈肃容疑惑道,继而又恍然大悟,一瞬间满脸的嫌弃,“那块绣了王八的帕子?”

“正是。”

“谁人要拿那样的帕子,拿了作甚?送了旁人都不见得想收。”沈肃容讥讽道。

霜澶只感慨原先还不知道这沈肃容有这样嘴硬的,“奴婢问了燕归,夫人与她都不曾拿,想来当时屋里头也不曾有旁人的。”

霜澶这般说,落在沈肃容耳里,便是傻子,也都听明白了。

这是丢了帕子,怀疑到他身上了。

霜澶偷瞧这沈肃容,面上已然不悦,一时心里头也没底了,莫不是真自己想错了?这沈肃容当真不能拿?也是,人好歹是一品大员家的公子,拿一块帕子,图什么?何况他说的也没错,送人都嫌磕碜……

良久,沈肃容朝外头道,“沈远,进来。”

外头的沈远听着叫,立马推门入门,上前见礼。

那沈肃容依旧是半靠在榻上,连身都不曾直一下,不耐烦道,“头先在夫人屋子里,你可以瞧见了一块帕子。”

沈远一愣,继而道,“什么帕子?”

“一块绣了王八的帕子。”沈肃容淡淡道。

霜澶心想,自己的修养也算得上是不错了,让这沈肃容一口一个王八的都能忍住不生气。

沈远又是一怔,继而醒悟道,“哦——那一块,瞧见了。”沈远说罢,竟忍不住也要笑出声。

霜澶睥了眼过去,沈远才敛了表情。

“现下这块帕子不见了,你可拿了?”沈肃容挑眉问道。

沈远不解,“奴才不曾拿什么帕子的……”

“当真?你可再想想。”沈肃容又道。

“拿了拿了,我瞧着帕子好看,便自行拿了。”沈远豁然大悟道,“原以为是小物件,就想着擅自昧下了。”随即跪下叩头认错一气呵成。

霜澶目瞪舌挢,朝沈远不可思议道,“竟然是你?”

第37章夏至3现下还俨然成了他的遮羞布…………

那沈远随即朝霜澶讪讪道,“委实对不住了,还望姑娘莫与我一般见识的才好……”

霜澶当真哑口无言,先前自己理直气壮来找沈肃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言语间还这般不客气,如今竟然不是他,竟还是沈远这厮!

也不知道沈肃容记仇不记仇的……

霜澶面带苦笑看向沈远,“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劳烦将帕子还与我就是了。”

沈远迟疑了一瞬,又朝沈肃容瞧了一眼。

那沈肃容状似不耐,“让你还你就还,现下就还,磨蹭什么。”

沈远一时竟有些扭捏,继而吞吞吐吐,“那帕子前头被我放在了房内,现下已然不在身上了,晚些时候再拿与姑娘吧。”

霜澶自然不会伸了手硬是要,如今知道自己冤枉了沈肃容,竟连这书房都觉得逼仄了起来,如芒刺背,“无妨,你何时有空何时再还就是了。”

说罢,这书房霜澶也委实没有脸面待下去,遂朝沈肃容告了退便往外走了。

*

待霜澶走了,沈远却还不敢起身,只耷拉着脑袋听吩咐。

心道现下这奴才也忒难当了,如今的自己平日里不仅要为自家公子出谋划策,还得硬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来,想他所不及想,办他所不能办的,现下还俨然成了他的遮羞布……

只怎么能擅自昧东西呢?还是这般光明正大无所遮掩的,这回自己能顶,下回呢?

沈远正是腹排得起劲,冷不防沈肃容出声道,“还不出去?等着我赏你不成?”

沈远一时语塞,复而道,“那……那帕子……公子……”公子既拿了帕子,现下也得把帕子给了自己,自己才好去还不是?

“那帕子是她让你还的,也是你应了她说晚些时候拿与她,与我何干。”沈肃容漠然道,只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复拿了书卷,装模作样得翻了起来,再不理沈远。

沈远倒似是不认识自家公子了一般,如此不讲道理,脸皮又这般厚,还是平日里当机立断、果敢决绝的沈肃容么?

沈肃容瞧沈远还婆婆mama不肯走,不耐烦得啧了一声。

那沈远见状,赶忙起身告了退自出门去了,还反手将门给掩上了,半点不敢耽搁的。

待沈远出去后,沈肃容才一手缓缓探向腰间,手指下意识得摩挲着那上好的缎面,半晌,才收回手继续翻起了书。

……

霜澶回柳氏小院时,委实想不通这沈远为何私拿了自己的帕子,还转头就放在了他房中,若说要是偷拿出府卖,也不像,那帕子绣工那般差,能值个几钱?

莫不是……对自己有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脑子就不住得打结,忍不住面红耳赤得脚程加快就往柳氏小院去了。

待入了小院,柳氏还不曾醒,燕归看着霜澶,。

“你面色怎的这般红?发烧热了么?”

霜澶听罢,双手捂了面颊,果然烫得厉害,“想来是天气热,才刚路上过来又跑了几步,故而有些面红罢。”

燕归便道,“既如此,快些回屋里躺着歇息吧,左右夫人这头也没什么事,没得犯了暑热,倒又是一桩事体。”

霜澶倒也不曾推诿,应下道了谢便回偏房去了。

待回了房,合衣就躺在了床上假寐,霜澶心里头想的是,这沈远平日里当真是瞧不出,如今私藏了自己的帕子,日后在泸山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好?

又想,先头自己臆想是沈二公子拿了帕子时,倒也不似现下这般狼狈的。

回想起来,自己究竟哪里来的胆子,竟还是大张挞伐的模样去寻沈二公子说法,横竖自己凭什么,小小丫鬟……

霜澶突然意识到,她竟然是在沈二公子面前拿乔恃骄了……

想到这一点,霜澶心中大骇,霎时睁开了眼睛,只觉大白天的果然不能躺,还没一会儿功夫就是头昏脑胀得厉害。

门外这时传来了叩门声。

“霜澶姑娘,你可在?”是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