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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更为汹涌的风聚集而来,推着二人往天际飞去。计荀御剑,站在云霜身后。稀薄的云层穿体而过,带来若有似无地温柔触碰。计荀垂眸去看云霜侧脸,目光从他耳廓处滑过,流连在他轻抿的红唇之上。站在他身前之人确实天资出众,刚开始,确实是以惜才、爱才之心待之,后来,渐渐变了味,不知从何时起,久未动荡的心潮竟会被他的一颦一笑所牵动。计荀知道,天道幻境不会无故预见那样的景象,两人之间必还有更深的牵扯,是好是坏亦是未定之数。可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忍不住多番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若是这世间有太多迷人眼花的色彩,那云霜便是他所见过的所有丽色之中,叫他见之最难以忘怀的那抹纯白。他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人觉得拥有亦是一种亵渎。计荀承认,在还未看到他的那张脸之前,他在自己心中几近是无可挑剔的。他的失望,源于过高的期待。他太了解自己了,连生长在骨子里的劣根性也知之甚深。所以他仓惶躲避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却又在某一刻,发现云霜还是能够如影随形地出现在自己脑海。还未待他这边想个透彻,云霜冷淡疏离的态度却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原来从前他偶尔流露的厌恶之色,皆不是错觉。计荀直至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裴不止么……云霜竟是因为他而一直对自己心有芥蒂……怪道之前,不管自己待他多好,他似乎都无动于衷。唇角无声翘了翘,计荀收了视线,眸光微暗。……伏灵谷四季如春,入目皆是一片绿意盎然。一路行去,时有灵兽在林间嬉戏,许是动物天生就机敏,感受到计荀强大的修为,但凡他出现之处,十里之内,不断灵兽躲避逃跑的轻响之声。伏灵谷山门,两名着绿衣弟子服,将长发高束的女弟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身影,连忙迎上去,见礼之后,其中一人俏皮一笑:“道主、云大哥,二位一路辛苦了,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云霜怔了怔,这才仔细去看她面容。这名女弟子正是前阵子同他们一起参加四象镜比赛,而后又在射箭之局上,放出灵兽要跟云霜比拼那一位。当时热闹欢笑之景,历历在目。云霜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微带笑意:“问芙姑娘,别来无恙。”问芙笑着点头,对他能记得自己名字大为满意,带着他们往谷中走去。一路走,问芙便随口问起他近况,云霜待旁人倒是十足的耐心,两人聊得“火热”。计荀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出声笑道:“不知,萱姑姑她老人家近来身子可好?”天道主问话,问芙哪敢不答,连忙笑道:“萱姑姑一切都好,今日还在竹舍中沏了道主最爱喝的茶,就等你们过去了。”他们话语中的萱姑姑正是伏灵谷的一派掌门。云霜听师尊提起过关于她的一些事迹,据闻她是神魂转世,是四大修仙大派之中,除无极道道主之外,地位最尊崇之人。当然,年龄也比其余人大了一轮,连白清岚见了她,也要对她行礼。云霜作为小辈,早已做足了待会儿行大礼的准备,可真走进了竹舍,心中却微微一惊。坐于主位之上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女童。她此刻正端坐于椅子上,生得玉雪可爱,眉心一点朱红,绿色长袍温柔地垂落在地,层层叠叠,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以白清岚的性子,确也不会同徒弟多加描述伏灵谷掌门的长相。再加上她似乎避世不出多年,许多年轻的弟子并未见过她真容。计荀含笑行礼,神态自然地唤了她一声“萱姑姑”。问芙此刻早已恭敬地退了出去,云霜连忙跟着计荀行了一礼。“快坐罢。”萱灵的声音也如八岁孩童般稚嫩,她的目光在云霜身上停了停,忽然“咦”了一声,望向计荀:“这便是跟着你修炼衍天道之人?”计荀垂眸喝茶,唇角微翘,懒懒道:“如何?他根骨奇佳,是天生的好苗子,不浪费你的‘漓仙草’吧?”萱灵瞪了计荀一眼:“半句不离这个。我即便舍得给你,你却又拿什么来换?”她招手让云霜上前来,探了下他的脉,沉吟道:“这个体质稀世罕见,不知你父母是何人?”云霜长睫低垂:“我随师尊长大,并不知身生父母为何人。”萱灵收回手,正待宽慰他两句,鼻尖忽而闻到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地蓬风草的气味。她最是爱摆弄这些仙草仙药,蓬风草生于极寒之地,连古书之中也甚少提及,原因无他,此草药并无其余有益功效,独多了一点奇效,便是能固定幻术。萱灵眼底飞快掠过一层光,如深湖中荡起的涟漪。她盯着云霜的脸看了半晌,忽然道:“你的脸可曾受过伤?我略通医术,不妨让我替你瞧瞧。”作者有话要说:计荀:QAQ嗯?我老婆的脸能治?云霜:……绝症!计荀:她说能治!loli萱:看到你这么傻,我就欣慰了。又肝到了凌晨两点多,熬夜太伤了>0<对啦,这周六不再更了,明天(本周日24号)入V,我要存文,爆更三章。谢谢一路以来的支持,耐你们>M<感谢木桥、訑屿、嘿你看我的鼻子会发光、王氏专业贴膜、高山有乔木的地雷~=3=谢谢,我是一个敲幸福的咸鱼作者~第24章第二十四章心中陡然一惊。云霜长睫低垂,极力掩住眼底闪烁的目光。他几乎怀疑萱姑姑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伪装,然而她的眼神温和可亲,外表容貌又是小女孩的一派天真烂漫,很是具有欺诈性。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是否当真察觉到了什么?一直在旁品茶的计荀,闻言,手中动作一顿,亦是抬眸看了过来,却难得没有吭声,反而将目光静静落在云霜身上,似乎在等他自己做决定。凝聚了所有视线的云霜,脊背微微紧绷,顿了片刻,抬眸缓声道:“多谢萱姑姑,但我脸上之伤乃飞蝠酸液所致,不可逆转,就不劳烦姑姑费心了。何况,人存活于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着手去追寻,于我而言,如今这样也不无不可,实在不必在这身皮囊上花费太多精力,徒增麻烦罢了。”他语气颇为坚定,这话既是在推拒萱姑姑,又是在暗示计荀。萱灵飞快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计荀,心中笑得打滚,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