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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界定这条线,不过为了任务完成,他肯定是得把费齐钧当作陌生人的。小护士误以为他不愿意回答,识趣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门把手忽然被人扭动了一圈,门开了,费齐钧从外面走了进来,“费先生。”小护士有些怕他,立马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黎砚微微一笑,难得心平气和道:“今天不忙吗?”费齐钧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低声道:“今天气色不错。”黎砚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费齐钧眼中微黯,随即移开视线道:“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但要好好调理身体,我打算接你和我住在一起。”黎砚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费齐钧垂眸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听话。”黎砚低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费齐钧薄唇紧抿,语气坚定强硬的重复了一遍:“听话。”见状黎砚只好不再说话了。转眼就到了出院的时候,费齐钧为黎砚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将他扶进车子里,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前方驶去。车子行驶的地点是是附近山中的一幢别墅,清幽雅静,空气清新,费齐钧千挑万选才定了这个地点,因为这里适合疗养调理身体。费齐钧还特地为他联系了私人营养师调理饮食,并且有家庭医生全天24小时待命,黎砚对此不以为意。费齐钧还把公司上的事务全部移到了办公室处理,整天足不出户的守着他。黎砚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杂志,柔顺的黑发乖巧的垂在耳边,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神色恹恹。坐在一旁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费齐钧每隔一会便抬头朝他的方向望去,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他。看见黎砚打了个哈欠,费齐钧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道:“困了吗?”黎砚小声的嗯了一声。“想去睡觉吗?”看见黎砚点头后费齐钧将他抱起朝卧室走去,他因为生病,身形单薄瘦削,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费齐钧将他放在床上,低头静静的看着他。黎砚闭上眼侧过头去。费齐钧摸了摸他柔顺的黑色短发,冷峻的眉眼都似柔和了些。“晚安。”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正要关灯,忽然听见被子里的人闷声道:“费先生,你做这些有所为了什么,这些没有用的。”费齐钧神色一黯,他顿了顿,垂眸轻声道:“至少让我陪着你,好吗,不要走。”背对着自己侧躺的人没再说话,费齐钧心里松了口气,伸手关了卧室的灯,然后走出去。等到确定没有人了,黎砚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过了半晌,轻声叹了口气。黎砚一直知道费齐钧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他并不是费家的独子,算是众多私生子中的一个,只要他一有不如意,费家依旧有理由把他换下。而费齐钧在成年之前并没有在费家待着,他的母亲未婚生子生下他,之后便偷偷将他遗弃,被好心人发现送往孤儿院,一直等到费家派人来接他,他才出了孤儿院。而费家之所以派人来接他,是因为在他之前培养的继承人生病住院,所以费家长辈毫不顾虑的抛弃了之前的继承人,在其余嫡系子嗣中挑选,最后挑中了身在孤儿院的费齐钧。黎砚还看见了费齐钧刚回费家时拍的照片,那是他大概十五六岁,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穿着贴身的黑色小西服,跟在一群大人后面,眉眼气质冷冽,待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稳重从容。黎砚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也没有忽视她望向费齐钧眼神中的仰慕憧憬。“这是谁?”正低头看着文件的费齐钧抬头瞥了一眼黎砚伸手指的人,不以为意道:“我堂妹。”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黎砚嗯了一声,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看着照片。没想到几天后这个堂妹便会上门拜访。费冉冉是费家二当家的独女,她最近常看见她爸爸和爷爷经常神色凝重的在书房商量事情,从偷听的内容得知,是她的堂兄费齐钧犯了许多费家的忌讳,不仅违背长辈的心愿拒绝联姻,而且还私自带了个情人藏起来,最让长辈震怒的是那个人还是个男人。费冉冉以前在听表姐说过关于同性恋的事情,表姐说他们都是怪物,长得奇丑无比,尽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所以当知道费齐钧喜欢男人时,她是非常震惊的。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小时候费齐钧便是自己一心一意崇拜的榜样,相差无几的年龄,可他却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大人之间,即使年龄长他几倍的人见了他也毕恭毕敬,而自己则像长不大的小孩一般,大人们会笑着摸摸她的头,调侃她几句,她非常讨厌那样。对她来说费齐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她虽然小时候不懂事时偷偷梦想过长大后嫁给费齐钧,但又烦恼自己配不上他,有一点时候一直忧心忡忡,可后来便明白了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费齐钧是他的堂兄,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有兄长对幼妹的纵容,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东西。所以她非常好奇费齐钧认定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她偷偷跑到了香山居,这里据说是费齐钧买下来给体弱的恋人调养身体的地方。大门守着的人看见是她便放了行,费冉冉一路走进了里面,一路上树木郁郁葱葱,空气清新,别墅旁边有个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湖泊,有一个身影被对着自己在那里垂钓。那道身影有些瘦削单薄,看背影是个年轻的男孩子,黑发柔顺的垂在耳边,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穿着宽大的白色卫衣,斜斜的带着一个黑帽子。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接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帽子下是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他有一张精致雪白的脸庞,脸上隐隐有倦意,看来是久病缠身,他的皮肤雪白细腻,在日光下白的几乎有些透明,唇色极淡,几乎让人怀疑面前的人是雪化作的精魄一般。那人看见自己神情微微一怔,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随即缓缓露出淡淡的笑容,朝他道:“是你。“你认识我?”费冉冉缓缓走过去,一脸纳闷道:“可我不认识你啊。”黎砚唇角微勾,面前的女生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从这张脸上便能看见小时候的影子。“你住在这里吗?”费冉冉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试探道。“算是吧,不过是暂住,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费冉冉嗯了一声,随即凑近黎砚的脸,仔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