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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的重吧,这宝贝弟弟从小就是全家的心尖儿rou,哄着护着还来不及,谁曾对他说过半句重话?说的轻吧,他这冒险之举却也实在让全家心惊rou跳。花满楼脸上出现了平常绝难一见的心虚,讷讷道:反正是些赝品花满城只觉一个头登时变成三个大:我的小祖宗,凡是和你打架的,就是先前身上有伤功力受损;凡是对付你的机关暗器,就是赝品!王怜花在旁听了,乐得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不好在花满城面前失态,忙把袖子捂在嘴上遮掩,拼命憋笑憋得脸都通红了。这才知道,花满楼于此竟是惯犯!原先见他和马行空交手,将对方打落水中后便说其功夫最多只剩下五成,以为他只是不喜张扬自己的武功,却原来这里面还有怕家人知道后追究他冒险的考虑。花满楼试探着问:爹娘和其他哥哥们知不知道?花满城皱皱眉:何止知道,连你射碎出来的那些银片和落在地上的梨花钉都被我们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别人看不出其中厉害,我们会看不出?还赝品!王怜花心头一动,此番破金鹏王朝一案,花满楼并没怎么动用花家在关中的势力,但暴雨梨花钉残骸竟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收集了送到江南,却可知其中涉及的力量绝非一般。花满楼笑容里带了几分讨好又有几分调皮,说道:既然那么厉害,总该有人夸奖我几句吧。花满城一下子被他逗乐了,教训的话哪里还再出得了口?只好叹道:是啊,七童收发暗器的功夫又精进了!王怜花平日见惯了花满楼安详平和的微笑,从没想象过他也会有这种撒赖撒得教人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简直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只觉又是新奇又是有趣。这时,牙行伙计来报:四少爷,夜场就要开始了。花满城不得不嘱咐了他们句再多用些酒菜,便匆匆起身而去。花满楼这才松了口气。王怜花自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取笑机会,揶揄道:倒像受了多大委屈呢!花满楼苦笑:这还只是四哥一个,若是爹娘和六个哥哥一起我也知他们是关心我,但若被那么多人时时刻刻的紧张着他忽然停住了口,他发现这样的话在王怜花面前说实在不合适,不禁暗觉后悔。果然,王怜花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冷冷哼道:这世上果然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这反应让花满楼心里一阵发疼,知他必是从小受过不少委屈。又不好直言安慰,灵机一动,笑道:你既这么说我,我们便打个赌如何?王怜花愕然:打赌?花满楼悠然说道:你我现在就结为兄弟,反正我痴长你几岁,正好来时时刻刻紧张你。我们就赌一赌你多长时间会烦。王怜花一怔,忽然笑了起来,眨着眼睛问道:作你兄弟可有什么礼物拿?花满楼手掌一摊,现出一枚非金非玉非木非瓷的佩牌。上面雕刻着山海景观,雕工精细传神,定睛看竟觉有种波起云涌的雄浑气势扑面而来。奇的是,佩牌散发着语言难以描绘的香气,纯透清雅而又苍朴厚重,教人一闻便从心底生出宁定舒悦之感。香佩?王怜花抢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他看出这是用多种珍奇香料合和而成的材质,香方神秘而奇特,饶是他于此道也算大行家,却嗅不出这香方的来历。忽然,他辨出其中的一味香料,眼睛亮起来:南恩州沉香绝迹已久,如今当地香树都是人力所植,纵有遗漏的天生香树偶被发现,因山川河流变化,气息也不复当年这香佩用的却是数百年前采下的天然上品。花满楼笑道:你的鼻子倒也厉害!这香方或许能被你破解。王怜花道:破解香方不难,找齐里面几十味稀奇香料也不难。难的是这香佩气息能这样浑和,制成恐怕至少已有一甲子时间了,这才是最无与伦比的。奇香和美酒一样,越沉越稀罕,越沉越妙不可言。夜色已浓。花家牙行重重院落灯火辉煌,仿佛银河繁星洒落人间。每一个院落的不同厅堂,都分别进行着粮茶、丝绵、珠宝、香料、药材、书画等等不同类目的交易。巷陌间人流如织,竟还有不少发型服饰奇特的异域面孔。只因朝廷限令华夷通商仅可在羊城,暹罗、占城、爪哇、琉球、渤泥,乃至东瀛、西洋各国商贾便只能云集此地,使此地成为四海贸易枢纽这恰是花家牙行总号设于羊城的用意。但这么多的人,要找到江重威就成了大海捞针一般。花满楼正要叫个牙行伙计来帮忙查寻,王怜花却胸有成竹道:你还没有我对这里熟,不如跟着我走,先去我常去的那个地方。王怜花每次来,其他厅堂的生意自有手下人去料理,用不着他劳神,但有个江湖人汇集的地方他却必会现身。两人走进一座巨大的厅堂,堂中灯火亮如白昼,摆放着一排排黄花梨木桌椅。在座诸人年龄、模样虽然都不同,但大都衣着十分华贵,气派也都不小,或是称霸一方的门派之主,或是身价巨万的世家子弟,或是声名正盛的剑客豪侠。两人找空座坐下,立刻有伙计奉上粤地极富盛名的樵茶。茶是大雪时节在西樵山上所采,故名雪鞠。沏好后,茶气在碗口氤氲密覆,凝结不散,饮来芬馥若兰。王怜花边啜茶边四下张望,很快发现不远处的一桌坐了个男人,苍白的脸,鼻子挺直,颧骨高耸,一双原应炯炯有光的眸子,现在竟已变成了两个漆黑的洞。同桌还有个紫衫白袜,乌黑的发髻上插着根紫玉钗的女道姑,脸色也是苍白的,明如秋水般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忧郁和悲伤,看来更有种凄艳而出尘的美,就好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此刻她正温柔的端起茶杯,递到那瞎眼男人的手里。王怜花对花满楼笑道:江重威果然在这里。花满楼一喜,正要说什么,却听厅堂正前方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八百匹骏马。说话的是个青衣书僮,全身瘦得只剩下几把骨头,幸好还有一双大眼睛四下乱转,否则全身上下便再也没有一丝生气。他的主人则坐在一旁闭着眼睛养神,看来有如落第秀才般穷酸,面上又干又瘦,疏疏落落的生着两三绺山羊胡子,身上穿的青布长衫,早已洗得发了白,在这冠盖云集之地显得十分特异。主仆二人看起来虽然落魄,要售出的东西却令大厅中至少两伙人的精神都立刻为之一振。这两伙人一伙是三个满面横rou的彪形大汉;另一伙两人,一个面如淡金,宛如久病未愈,另一个眼如鹰隼,鼻如鹰钩,眉宇间满带桀骜不驯的剽悍之色,似是全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望可知必定都是黑道中的豪杰,绿林里的好汉,而且力量俱都不小。只见那三条彪形大汉突然一齐长身而起,第一人道:兄弟石文虎。第二人道:兄弟石文豹。第三人道:兄弟石文彪。三人不但说话俱是挺胸凸肚,神气活现,语声也是故意说得极响,显然有向别人示威之意。厅中果然有不少人听得这三人的名字,面上俱都微微变色。此厅主事是个三十来岁精明强悍的汉子,虽非江湖中人,但经手江湖人的生意多了,身上也沾了不少江湖豪气,此刻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三人,朗声一笑,道:猛虎岗石氏三雄的大名,江湖中谁不知道,三位兄台又何必自报名姓。石文虎哈哈笑道:好说好说。陈兄想必也知道,我兄弟此番正是为着这八百匹骏马来的,但望各位给我兄弟面子,莫教我兄弟空手而回。三兄弟齐声大笑,当真是声震屋瓦,别人纵也有买马之意,此刻也被这笑声打消了。石文虎目光四转,不禁越来越是得意。谁知那鼻如鹰钩的黑衣汉子却突然冷笑一声,道:只怕三位此番只有空手而回了。他话说的声音不大,但大厅中人人却都听得十分清楚。石文虎面色一沉,怒道:你说什么?鹰鼻汉子道:那八百匹骏马,是我兄弟要买的。石文虎厉声道:你你出多少银子?鹰鼻汉子道:无论你出多少,我总比你多一成就是。石文虎反手一拍桌子,还未说话,石文豹已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我卧虎岗上千兄弟,此番正等着这八百匹骏马开创事业,西门兄若要我兄弟空手而回,岂非不好交代。西门蛟冷笑道:你卧虎岗上千兄弟等着这八百匹骏马,我落马湖又何尝不然?你空手而回不好交代,我空手而回难道好交代了么?石文彪突然道:既是如此,就让给他吧。一面说话,一面拉着虎、豹两人,转身而出。众人见他兄弟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方觉有些奇怪,哪知这一念还未转完,眼前突然刀光闪动,三柄长刀,齐往西门蛟劈了下去,刀势迅急,刀风虎虎,西门蛟若被砍着,立时便要被剁为rou酱。却见一条人影蓦地闪入,三柄明晃晃的钢刀竟一下子全被他夹在手掌中,他双掌微一用力,啪啪几声响,长长的刀身便都碎成了好几段,纷纷落在地上。石家兄弟看清出手之人正是那厅堂主事,骇然道:陈原,你陈原面色肃然,沉声道:几位既然到花家牙行来做生意,就不该坏了敝处勿动兵刃的规矩。石家兄弟虽然彪悍,在陈原面前却不敢造次,勉强赔笑着,脸上却比哭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