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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不止是佳人的一双眼睛了。”宫先生行礼立刻答应,好像他们所谈的不是挖人双眸,而是平常普通不过的闲谈。在旁伺候的乐呵老伯见虚生不断扇凉,悄声进屋许久,出来时手里端来碗正在冒冷烟的甜汤,小心的摆放到虚生面前。“说了半会儿子话,楼主喝完绿豆百合汤解暑吧。”虚生捧起景泰蓝珐琅碗,摸到细密冰凉的水珠,郭林楠见虚生反应,笑道:“原冰镇着,后来竺苓层主来送话,说楼主伤势没好全,贪不得凉,我才提早取出来,由这酷热天捂了会儿。”无知楼的几位层主没有瞧不出竺苓心思的,不过大家太清楚虚生脾气,亦知竺苓心思所求无望,私下里对两人未成对佳偶略觉可惜。宫先生见机笑说好话:“到底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不像我们大老粗。”虚生尝了一勺,果不如冰时爽口,冷漠道:“多此一举。”作者有话要说:啊~小天使啊~小天使~拎着大米的小毛爪呼唤小天使~第10章第10章宫先生本打算多夸上两句,见虚生这般不满,没多说下去,讪讪地把话全吞进肚里,打从心底觉得惋惜。宫先生略微思忖会儿,谨慎提道:“玄机阁近来查出不少香盗事迹,虽都是楼主多年掩饰伪装的答案,只不过这么隐秘的事,他们能查得到,实力不容小觑。”虚生垂眸出神间忽闻玄机阁,黑眸顿时微睁抬,“随他们查便是,坐实盗香女子身份,我也好省去不少麻烦。”宫先生略有所思,虽不信玄机阁真有能耐查到虚生身上,到底还是提了句,“怀明墨比季贵妃更难缠,楼主还须小心为上,他身边还有个难对付的辛里,这人聪颖狡黠,识人很准,前两年我安排进玄机阁的探子,被他发现不少。”“就是怀明墨身边那书生?”沉香拿布擦着澄净的短剑,忽然想起那日与自己交手的书生,萌生丝好奇。沉香性子冷,除了虚生很少有旁事会挂在心上,从她口中突然说起别人,莫说宫先生意外,连虚生也忍不住歪头睨向沉香,“你认识他?”“隐世山庄外交过手。”虚生眉梢微挑,问道:“和你比如何?那日在隐世山庄外接应,结果晚了半个时辰才到对岸,难到是因为他?”沉香点头不语,又听到虚生问:“这辛里功夫怎样?”“那次交战我占些许上风,不过这人功夫不差,如果认真较量,应该一百五十招之内难分强弱,一百五十招之后难说究竟谁胜。”沉香神色冷若冰霜,让人不得不信服。宫先生原对辛里没算太上心,如今倒觉有必要仔细调查他番。虚生倒没丝毫觉得意外,淡笑说:“他理该有这本事,否则怀明墨也不会重用他。怀明墨虽是玄机阁阁主,不过大多时候会交给辛里去打理,阁中小事几乎是辛里一手包办,玄机阁人才济济的地方,要真是个文弱书生代阁主出面,岂能服众。”虚生用郭林楠端来掺了薄荷油的茶水漱口,想到前朝正是风云诡谲,半点马虎不得,“宫先生,让你的人盯紧前朝,事无巨细的看紧了,任何小事都别放过。”“我知道,楼主请放心。”虚生颔首起身,既已饭饱便盘算着去找地喝杯清茶,沉香清楚虚生习性,早起身在旁等待。宫先生在无知楼中最为神秘,所以不大方便陪虚生露面,把虚生送到乌衣坊街口,转身便消失在坊间无尽的黑暗里。走出乌衣坊没几步,虚生和沉香便进了不远的丰乐坊,只有一条大街相隔,两个坊却有着天壤之别,丰乐坊间人声鼎沸,不管是茶馆、酒肆,还是勾栏院、小倌馆,皆是吵吵嚷嚷人欢马叫。丰乐坊与长明坊不同,长明坊多接待的是达官贵胄或是文人墨客,丰乐坊往来寻乐的多是武林人士、商贾,偶有上层人士前来,无非是找红馆人享乐一夜,毕竟小院的女子、小倌花样比较多。一水居与一品居对门而开,卖得茶和酒皆是全庆州府最好的,每日前来品茶喝酒的客人络绎,连上层的贵人文士都会纡尊到来。此时天色已晚,一水居仍灯火敞亮,居中茶桌多有人在。“客官里面请。”虚生刚进门已被店小二前来招呼带路。店小二很是机灵,见是和尚带姑娘来,如此二人便想往角落带,才走到楼梯边,就见店中掌柜走下来,恭敬道:“虚生大师,老板有请您雅阁小聚。”掌柜使眼色打发走小二,亲自带虚生上楼,送到三清阁里。只见雅阁中有一老者正在独自品茶,衣着华贵却没商贾半点铜臭味,他更像个儒雅夫子。虚生浅笑盘坐在一水居老板对面,等掌柜关门走后,方笑道:“没想到说书先生不在,一水居生意还这样好。”“若是生意清冷,怎供得起楼主无度挥霍。”“辩机先生此言差矣,莫不是你有能耐日进斗金,我又怎么敢肆意奢靡。”辩机先生轻哼一声,想到虚生烧去的浮光锦夜行衣,越发觉得心疼,连连翻白眼,“楼主就别往我老脸上贴金了。”虚生忍不住笑出声,心情看着还不错,揶揄道:“贫僧实话实说,哪里是夸大其词胡乱说,无知楼上下有谁不知辩机先生行商本事。”“论从商赚金的能耐,合欢斋也不差,玄机阁自有门路。我也没见他们的斋主、阁主像楼主这样糟蹋钱的。”谈及金钱靡费,辩机先生很是痛心疾首,恨不得能挤出两滴泪来,好让自家楼主开悟,虚生接过沉香手中的天青瓷杯,拿起矮桌上的西施壶,自倒杯热茶啜小口,转身倒进洗杯缸里,洗干净西施壶又重泡壶茶,看得旁边的辩机先生连连哀叹浪费。虚生轻吹清澈茶面,悠然尝上几口刚泡出的新茶,轻笑道:“合欢斋主哪里是节俭的人,不过是碍于身份罢了。再说合欢斋做的是纯粹的皮rou生意,太奢靡浪费会遭天谴。至于玄机阁,领得是皇粮,隐世山庄如今在孟帝心中地位微妙,怀明墨要敢铺张奢侈,不是自寻麻烦么。我不同,钱来得向来——正大光明。”辩机先生听到虚生顿后四个字,差点气岔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沉香幽幽飘来句:“可和尚不该四大皆空么。”此话了得,辩机先生险些喷出刚吞下的茶水,虚生更是呆愣一阵。“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虚生单手竖于胸口稍向前倾,再直起身,神色全然不同,“沈梦君会在五学书院住多久?”“似乎会住上几日,她离开的时候,我会派人来通知楼主。”假剑谱若真被盗原也无关痛痒,只不过虚生实在好奇沈梦君身份,想了想招近在身后的沉香,低声吩咐:“你马上亲自前往药王谷,日夜监视,务必抓到那日偷窥跟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