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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道:怎么了?师映川心念一闪,道:没什么。他却没有收回自己那种探究的目光,只道:我问你一件事。季玄婴道:你讲。师映川轻声道:你有很多理由让你不放弃我,那么有一件事情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季玄婴微觉意外:什么事?师映川定定看着他:就是话音方落,师映川突然闪电般出手,陡然抓住了季玄婴的手掌,一推一带,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准确无比地张开,手掌稳稳护在了对方的小腹处,使得季玄婴的身体虽然由着这个势头半伏在了书案上,但撞在书案边沿的只是师映川的手背,季玄婴的腹部却是丝毫没有受到震荡,里面的胎儿安然无恙。其实在师映川突然有所动作的时候,以季玄婴的修为,并非不能避过或者挡驾,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师映川的行为中包含着任何恶意,因此心念电转之下,却是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任凭师映川行事,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身后的少年紧接着往前靠了一下,这么一来,就紧贴在了他的身后,季玄婴眉头一跳,就欲回头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就在这时,那具还显得青涩的少年身躯却是更贴近了几分,正靠在他身上,随即就是一声轻叹,那清脆的声音道:就是这样。师映川的声音放低了,几乎如同游丝一般,他靠住季玄婴的身体,竟是将一只手抬起来捉住了对方的一缕黑发,那发质很好,又凉又顺滑,另一只手仍然护在季玄婴的腹部,然后清晰地深深一呼吸,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事情,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你和我,这样亲密的行为你觉得好么?季玄婴完全明白了师映川的意思,方才还因对方无礼而微微涌起的愠意随即消散,他沉了沉眼眸,道:你刚吐出一个字,却又说不下去,便无声地把后面的话语咽下,师映川放开了季玄婴的那缕黑发,改为把那只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并且微微用了点儿力,他的手指还有着少年人的纤细,然而放在肩上,却不知道为什么,令季玄婴的心脏突然滞了一滞,这不是厌恶,而是本能的反应。就在这时,却听师映川说道:你要与我结为眷侣,但是你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么?既然成为夫妻,那么就会做夫妻之事,行周公之礼,上次我们两人都不清醒,没有什么神智可言,所以还体会不深,但是以后在清醒的状态下,你还愿意与我肌肤相亲么?季玄婴原本正支起手臂,准备撑起身子站好,然而此时听了身后师映川的话,猛地抬头,眼神顿时一动,他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师映川的目光沉了沉,低声道:还是说,你觉得成了亲的两个人之间,可以一辈子完全互不接触?话音方落,忽然一股大力猛地袭来,季玄婴反转身体,蓦地倒过了两人之间的位置,变成师映川半躺在书案上,而他自己则将少年压制,彼此面对面,近在咫尺,季玄婴缓缓贴近,凝视着师映川清秀的面孔,师映川深吸了一口气,被挤在书案上的身体本能地动了动,但季玄婴立刻就压得更紧,令他难以如愿。季玄婴凝视着被书案与自己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少年,微微眯起了一双凤目,道:我虽然对男子包括女子都没有兴趣,但你不同,我正试着让自己去喜欢与你接触,我相信这并不难你是我的魔障,我会消了这心魔,澄净道心。季玄婴的语气在轻柔中显露了决然与强硬,师映川被他压制着,由于知道对方不会怎么样,同时又怕伤到胎儿,所以师映川没有动手发难,就一时动弹不得了,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季玄婴,忽然低笑起来,连肩膀都在轻颤,道:你果然和宝相龙树是兄弟,真的是很像季玄婴闻言,突然就起身将师映川松开,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按了一下腹部,淡淡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日后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六十四、连江楼,你欠我的,什么时候会还?什么场景师映川喃喃重复了一遍,随即转过眼去看一旁的地面,淡淡回了一句:至少我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有些心思莫名的。季玄婴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审视着师映川清秀的面孔,不知想起了什么,便问一声:但是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说话间,师映川忽然转回头来,两人的视线便正正撞上,于是就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某些东西,季玄婴先是一顿,然后看到少年微扣着秀气的眉头,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见他如此,以为是自己点破了对方心情的缘故,便缓和了眼神:如果我的话让你不喜欢,那么,我可以向你道歉。刚说完,却又觉得不对,再凝神看时,果然就见师映川松了眉头,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出奇地轻松,至少要比之前好很多,然后少年便伸出手,轻轻推开压制着自己的季玄婴,把身体站直了,感觉踏实不少,这才理了理衣裳,道:宝相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很不坏,虽然他有时行事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让人恼火,不过我倒没有真正厌恶过他,虽然我对男子无意,不过若是没有梳碧的话,凭他的真心实意,说不定我还真的就与他有了些什么。师映川朝着季玄婴笑了笑:其实人生在世也没什么,最怕就是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有时候总是想着可以顾得面面俱到,不过后来再一想,我其实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无可不可地点点头:有些事情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很可能突然间就会觉得少了很多负担,有了本质的区别,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何必弄得自己太烦恼?你的心态倒是很好,与之前一段时间有了不少的区别。季玄婴对于方才两人之间的行为显然没有丝毫的尴尬,他整理了一下书案上刚刚被自己与师映川弄乱的纸笔等物,淡淡道:不过有些事情,却不是心态好就可以解决的。无非是见招拆招而已,你说呢?师映川深深看他一眼,唇角微勾,季玄婴别开眼,眸光澄彻:随我出去走走?师映川态度温和:这样啊当然可以。两人走在微暖的阳光下,在白虹山这座风景如画的山上,暖暖亮亮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洒了一地,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并肩走在一起,无关情爱,无关其他,季玄婴手拢于袖,道:我从未想过你会是我堂弟,我父亲甚至没有向我提过他还有一个兄弟。我和你一样,师父也没有跟我说过他还有一个兄长,我当然也就不知道我还有一位伯父,更不知道还有你这个堂兄。师映川摇摇头,随手摘下一片叶子,送到唇边吹了起来。曲调悠悠慢慢的,倒也悠扬,季玄婴倾听着这声音,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