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异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里面一定有些惊天的隐情。

不过据船家说,三清门在此地能镇得住场子,人脉也广,那日死了那么多人,也被这位舵主给摆平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往上传。

震州,真是个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可惜照着船家所说,她一时走不得。

镖师们也见识到了三清门门徒的蛮横,所以觉得东家此言有理,便在天明时,又下船雇佣了马车。他们也没有回客栈,此地人员来往频繁,有些短租的宅院,钱银虽然比住店贵了些,但是落得清净,不会那么人员复杂。

晨曦间,知晚上马车时,突然瞥见那个三清门的舵主也从客栈出来,正准备上马车走人,还有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跟在他的身后。

若是知晚没记错的话,这个年轻人昨天一直坐在庄豹头的身旁,比比划划的,似乎给他跟弗国人互相译话来着。

紧接着,待看清这两人之后的那个人时,知晚微微一愣,那人虽然紧裹披风,看不清人脸,但是他的侧脸有个明显的黑痣,跟知晚记忆里那个总跟在慈宁王身后的幕僚甚是相像。

知晚缓缓上了车,离了埠头,前往自己临时租下的院落。

不过等她住下时,发现昨日落水那个举人竟然也在斜对面租了屋子。

那举人姓孙,名谦译,也是前往京城去的,谁想到昨夜遭遇这等意外。现在虽然缓过了精气神,可是肺叶里呛了水,现在一咳嗽都疼,仆人们怕他路上出事,便让他先安顿下来,养一养,再上路。

看见昨夜救他的仙女竟然临时住下,孙举人想好好说说感谢之词都连嘘带喘的。

知晚知道这般呛水之后,很可能被邪气侵体,发起高烧,所以又给他开了副药方子到下一个小镇抓药吃。

从码头出来以后,柳小姐都戴着帷帽,厚厚的纱布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让在昏迷中一窥仙子真容的孙公子暗暗扼腕,只想跟这位柳小姐再多相处一会,顺便套问她家在何方,可曾许亲。

知晚并不愿与他多言,给他开了药后,便回自己的院落歇息去了。

不过这两天,每当入夜时候,知晚都会沿着河岸走一走,看着三清门的人上下运送东西。

偶尔还会在粥摊那听到那些在埠头搬运的短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听说这两日走的大船都是寻常的走私货物,据说过几天那些弗国人还要再运一趟,到时候就不用他们这些短工了,所以他们的钱已经结清。

知晚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一时想着,那艘炸了的船上运送的东西,会不会跟慈宁王府有关?因为出了意外,所以那位庄舵主只能临时补货,再运送一批过来。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用码头上的短工,想来是很要紧的……

这么想着,她正走着,却被人直直拦住。

知晚抬头间,有人伸手去撩她的面纱。

虽然进宝手疾眼快,一把拉拽住她,可是知晚带纱的帽子也被风吹得挂在了帽沿上。

她急急放下面纱,可是那男人已经看清了她的脸,只气得晃手:“你还知道回来!”

知晚抬眼看去,这个男人语调步态都有种戏台子上长久练习才会烙下的印记,模样生得也甚好,就是看人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勾人的桃花之态,让人心里不自觉就生出厌烦。

而他身边还有那日偷rou的小乞丐,他正跟这男子说道:“你看,我就说你娘子回来了吧?你们赶紧走吧,不然三清门的又要来讨债了。”

显然这小乞丐认定了自己是帮助一家三口团圆,热心得很。

那个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调甚是气急道:“香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鸢儿日日哭着喊娘,都以为你自回去享受荣华,不要她了!”

知晚一蹙眉,知道这男子也是跟先前的那个小乞丐一样,把她当成了盛香桥。只是他是谁?还有他嘴里的那个鸢儿……难道是香桥私奔这些年生下的孩儿?

这个清秀男子正气狠地说话,却见“香桥”突然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他跟她生活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她脾气大,不容人说。

不过他向来能将她吃得死死的,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他只微微侧脸,一脸悲切道:“我知道你是富家的小姐,跟我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可为了你,我也放弃了如日中天的戏台名声,跟你远赴南洋,虽然没让你过上如娘家一般舒心的日子,可我从来都是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来,你若后悔跟我,便自去了,我跟鸢儿父女两人自生自灭就是了。”

这话说得悲悲切切,里里外外都是盛香桥爱慕虚荣,要抛夫弃女。

知晚不知道那真香桥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但是想想盛香桥的生平,自小便缺少母亲浓爱,盛宣禾虽然骄纵她,却也不曾如慈父一般时时陪在她的身边。

这样从小缺少关爱,性子又暴躁的姑娘,大约遇到了这种肯抛下一切带她走的男人,就觉得是遇到此生挚爱了吧?若是再被他这般指责,大约是觉得自己被人重视,他离她不得了。

不过她听了只觉得好笑,于是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开口道:“你……是温彩云?”

盛家当初秘密找寻女儿的下落甚久,自然也将这拐走女儿的戏子打听个底儿掉。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新年第一天,在急性肠炎里度过,一天米面未进,发着低烧~~话说现在一发烧就心慌有木有?

☆、第98章

这个戏子叫温彩云,唱戏乃是小生武生都能拎提起来,的确是个角儿。不过他仗着容貌好,也是四处拈花惹草,更有赌博的恶习。

当初他带着盛香桥私奔的时候,在京城欠下的赌债足有百两,那些债主都放下狠话,说是再不还钱,就要将他堵在堂会的戏台子上,将他拽下来活活打死。

所以在知晚看来,与其说温公子是救盛小姐于水火,为爱私逃,不如说问温公子是逃避赌债,正好带着个身上有盘缠的女人出逃南洋。

如此一来,他嘴上对盛小姐的深情便大打折扣。

这个戏子的确是温彩云,他方才在小乞丐的指点下,在粥铺仓促碰上盛香桥时,无意中看到她撩动帽纱喝水的侧颜,这才勉强认出了她。

他心里其实特别诧异,只短短几日而已,怎么盛香桥的身量似乎长高了些,模样也变了,两颊丰盈,额头明润,就连五官都明艳了不少。

温彩云都要疑心自己认错人了,可是直到他过来拽她帽子,又匆匆看了她的五官,这才笃定没认错。

待她开口说话时,声音似乎也柔美了不少,以前经常当街叫卖变得有些嘶哑的嗓子似乎将养回来了。

也不知她在盛家这些日子吃了什么灵芝玉露,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