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异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难怪方才那个捧着箱子的小和尚不住地跟她念“阿弥托佛”,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成家四郎名不虚传,睚眦必报!他这是将乡路敲诈之仇、勒索月钱之恨一并跟她了结啊!

想到这,她忍不住再望向坐在旁边桌子的表哥,玉人风采依旧,眼角眉梢都是英俊,只微笑着与友人谈笑风生。

可看在盛香桥的眼里,当真不是什么好货!

曹玉珊吃了美味的素斋之后,心情大好,话匣子也算彻底打开了。她父亲主管内侍监,负责皇室的吃喝拉撒。也算是个肥差,虽然官阶不入流,但小道消息却听的很多。

譬如最近宫宴有谁参加,又有哪些轶事一类。

看盛香桥直勾勾地盯着隔壁桌,又是一脸的凄怨,曹小姐误会了,以为盛香桥在看未婚夫世子爷。

想到世子爷的风流,曹玉珊的同情心顿起,决定给新近的手帕姐妹提个醒。

“盛小姐,你既然定了婚,女儿节应该要绣荷包吧?绣好了没有?”

高门闺女都是用这类针线活消磨光阴的,马车上,轿子里也可以拿来解闷,所以盛香桥还真带着正在做的手工活。听到了曹玉珊问,她便转身让凝烟将她的针线包拿来,取出绣了一半的荷包给曹小姐看。

曹玉珊接过看时,嘴里的素鸡差一点掉在荷包上。

“盛小姐,你绣的……是狗尾草?”她鼓着小胖脸,迟疑地问。

盛香桥微笑道:“是兰草,君子如兰,你看这个立意好不好?”

嗯……曹玉珊有些嘴拙了。这立意当然甚好,可惜这绣工也太……粗犷了些。而且金世子的品德离空谷幽兰的君子意境,也远了点。

想到这,曹玉珊咽下素鸡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虽然还没成世子妃,可是眼巴巴地准备入府当侧妃的人已经排成队……你看,世子爷现在带的荷包精致不精致?”

她又压低声音道:“那荷包上的珍珠,可都是南洋的稀罕物,万岁爷曾经赏赐出去一批,可名单里没有慈宁王府啊……”

盛香桥听她这么一说,便扭头看过去。果然金世子的金闪闪的腰带上挂着一只精致的荷包,细细纳着颗颗圆润的粉色珍珠,组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

作者有话要说:  咩~~香桥表示,未婚夫这支股,我算不算高价买入?以后会不会被套牢?

☆、第15章

就算世子爷的正妻已定,可若是成了他的妾,以后也是后宫的贵妃娘娘,尊显无比。

许多望风站队的人家都在暗暗下注,默许自家适龄的女儿跟世子爷茶会闲聊,接续些情谊。

曹家府门清静,她爹连个妾都没有。现在看到好友的未婚夫频频跟一桌的贵女公然调情,曹小姐自然提盛小姐揪心。

于是又小声道:“你若想查那荷包的来历,我就帮你查!”

盛香桥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他都明晃晃挂在腰上,就是不避人的,何苦自找没趣?”

曹玉珊想了想也对,便长叹一声,默默地替盛香桥布菜。愁为何物?唯食解忧啊!

盛香桥吃了几口,又转头看了看,发现世子爷身边坐的是表哥成天复。

虽然表哥玉人,俊美依旧,但她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就在这时,成四表哥突然抬头瞥了她一眼……眼神清冷,又很欠打!

想到自己被诓骗了的月钱,盛香桥微微鼓着脸,拿捏着尺寸,小心翼翼地瞪了成天复一眼。少年的嘴角轻轻弯起,微微含笑转过头去,继续与世子推杯换盏。

盛香桥也转头继续吃东西。世子爷将来纳妾之事可不归她管,她在“嫁”入王府前,一定会想法子逃走的。

盛家老小虽然待她不算友善,到底是懂得礼义廉耻的正经人家,也做不了太歹毒的事情。

可是那慈宁王府就不同了,慈宁王爷的行事跟他的封号压根不沾边,若是一遭嫁过去,便再无逃出升天时……

想到这里,世子爷的风流花心爷变得异常可爱,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也让人心安不少,若是将来有一日世子遇到了真爱,忤逆抗旨,做出悔婚之事,那更妙了!

所以最让她心烦的,不是世子的花心,而是表哥的吝啬。要是成四的钱袋口,像曹小姐的嘴巴一样松,那该有多好!

曹小姐并不知盛小姐的烦心事,只是看了她的荷包绣工后有些上火,便主动请缨,要帮盛香桥提升针线技艺,不然将来世子府燕燕莺莺环绕,盛小姐该如何杀出重围,镇压一帮妖孽?

盛香桥却觉得妖孽此时已经找上门来了!

正在曹玉珊跟她说话时,田佩蓉的那个外甥女沈芳歇陪着小姨田沁霜走了过来。

那个沈小姐似乎故意引着田小姐往这边走。放着那么多的空位不坐,偏偏坐在了盛香桥的身旁,两位贵女坐下,是香气缭绕,芬芳得很。

沈芳歇得意地跟周围的贵女们炫耀了她从田家新得的香料包后,便冲着盛香桥不怀好意一笑。

而田沁霜则有些心不在焉,借着坐下的机会,瞟了几眼世子爷那一桌,也不知她看的是谁。

盛香桥还记得这位沈小姐在大殿上偷偷推了她,害得她在圣驾前失仪的事情,现在沈小姐眼巴巴地过来,也不会怀什么善心。

因为盛家跟田佩蓉交恶的缘故,盛香桥决定不给这沈芳歇什么好脸,将脸一扭,跋扈的盛大小姐再次重现江湖。

可沈芳歇却假作不知,一屁股坐在了盛香桥的身边,撇着嘴问道:“哟,这不是盛小姐吗?怎么今日有空来寺中吃斋,不需要在家里练习舞南戏了?……哎呀,这是盛小姐的绣工吗?啧啧,若有舞南戏的时间,还不如练一练针线呢!”

方才曹玉珊随手将那狗尾巴草荷包放在了桌子上,正被沈芳歇看见,立刻出口嘲讽道。

曹玉珊一听,连忙收起了荷包,替盛香桥解围道:“别瞎说,这……是我拿来请盛小姐指正的绣活。”

沈芳歇方才可是看见这荷包是盛香桥的秀女拿出来的,所以对曹玉珊欲盖弥彰只是冷笑了几声,然后故意转过头,看着世子爷的腰间荷包,眉头一挑,顿时有了主意,故意出声道:“怪我眼拙,这世子爷身上的……才是盛小姐亲自绣的吧?哎呦,这芍药如此娇媚,我记得它又名为‘殿春’,花开虽迟,却能后来居上,独占花头呢!寓意当真是好啊!”

说完沈芳歇便将绣帕掩在唇上,惬意笑开了。她向来是个踩低就高的性格,自己的姨母不待见盛家人,她便充当马前卒为姨母冲锋陷阵。

盛香桥冷眼看来,知道沈芳歇是故意引她去看世子爷的荷包,又巧妙出言刺激着她。

沈芳歇明知道那荷包肯定不是她绣的,却一直拿着荷包说事。还有那芍药,不就是说送荷包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