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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滚动,半晌儿都没说出个“不”字,只低头哑着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了句,“谢谢。”修长的脖颈弯着,垂在身后的长发顺势滑落到身前。床头纱灯里的暖黄烛光流泻满室,光亮落在阿离身上,勾勒出他的身影,像是摆在暖光下的琉璃,温柔又脆弱。萧言手指微动,指尖挑起阿离的下巴,垂眸看他。两人目光短暂接触,阿离便像是被烫着似的急急的垂下眸,上身后撤轻轻颔首躲开她的手。萧言目光落在他的发旋上,心头跟被小蚂蚁啃噬过的一样,痒的想哼哼,想抱着阿离在床上滚来滚去跟他腻歪黏糊。真是要命的感觉,光想想都觉得上头。阿离以为两人话都说开了,晚上怎么着萧言都不会留宿在栖凤宫了,至今没走不过是想看着他喝完药而已。侍从将那个熟悉的白玉小碗端过来,看着碗里那黝黑的药汤,阿离伸手端过,眉头只轻轻拧起便毫不犹豫的仰头喝完,期间没有嚷过苦也没停下来。像是对喝药并不厌恶似的,跟昏睡时意识不清死活不张嘴的他完全不同。萧言及时的将盛着清水的碗端给他,阿离垂眸漱口,刚抬头就有颗蜜饯递到了嘴边。“不用的。”阿离顿了下,手指局促的攥着身上的被褥,眸光闪躲。萧言食指压着他的下唇瓣,不由分说的轻轻将蜜饯直接塞他嘴里,“药苦,我知道。”阿离呼吸瞬间乱了,脸色清冷平静,只是颧骨上透着层淡粉以及脸颊上微微鼓起的弧度,破坏了他那伪装的镇静。萧言笑,觉得他这个样子可爱极了。她垂眸捻着指尖,呼吸沉沉,想把摁过他唇瓣的食指贴在自己唇上。她太想亲他了。想到险些变态。之前怕吓着阿离,萧言这么多日子来都循规蹈矩的很,两人虽说躺在一张床上,但任何逾矩的动作都没做过。她怕阿离气愤之下没了任何留恋,决绝的舍她而去。阿离垂眸看着手指,舌尖上的蜜饯悄悄在口腔里滚动,甜意顺着舌尖流入心里。萧言起身脱衣,拿起银剪子将灯芯剪去大半,把纱灯重新罩上。她掀开被褥上床,身边陷下去的感觉瞬间让阿离神色慌乱,转头忐忑至极的看着她。“别怕,我不碰你。”萧言躺在阿离身侧,笑着说,“我等你自己愿意。”阿离脸色瞬间红了,他别开脸往床里看,眼睫颤的厉害,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跟吞蜜饯糖水时的吞咽声。阿离坐了会儿,等萧言闭眸睡着呼吸沉稳的时候,才轻手轻脚的用手撑着床板缓慢的躺下来。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阿离做完这些额头上竟出了层薄汗。他躺平,撑着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刚放松下来,就有条胳膊从旁边伸过来搭在他腰腹上。阿离惊的眼睛睁圆,身子僵硬的像根木头,他紧张的不知所措,眼睛茫然涣散的看着上头的帐幔,声音被风吹过一样,飘忽干涩,“陛下刚说过……不碰我的。”这话说出口阿离自己都觉得矫情。不管是以前的萧言还是现在的萧言,这两个人无论是谁想要他的身子都是随时能要的,不管他愿意与否。如今他跟刘家全仰仗着萧言而活,她也为自己做了许多,按理说阿离出于感恩也该顺了萧言的意才是,将自己给他。但阿离刚才下意识的,竟拿萧言说过的话堵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阿离本来不想去猜测萧言对自己好的目的,如今想想,她怕是看中了自己的身子,看中了这幅残破虚弱,瘦如枯木的身子。阿离僵硬的躺平,长睫落下闭上眼睛,努力劝说自己放松下来,哑声说,“陛下若是想做,那便轻些。”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萧言搂紧阿离的腰,将人带到怀里抱住,下巴抵在他发旋上低笑,嗓音如细沙滑落指缝,听的人心里发痒。阿离怔怔的仰头看她,萧言笑着说,“你这叫蓄意勾.引。”“我说等你愿意就等你愿意。”萧言抱着阿离,掌心轻轻摁着阿离的后脑勺将人压在怀里,“骗你是小狗。”阿离嘴唇动动,却没说什么,僵硬的脊椎却慢慢软化下来。心里想的是,他也没愿意给她抱啊,这不也主动上手了吗。萧狗将脸埋在阿离发丝里,贪婪的深嗅,压住体内的那股躁动,轻声说,“我就抱抱,阿离,我只抱抱。”阿离长睫煽动,额头抵在她肩膀处,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两只耳朵红的烫人。见萧言抱住了就没有撒手的意思,阿离叹息一声,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她怀里。就,被她抱抱吧。有时候沦陷,就是从这种不经意间的心软开始,一步步的沉沦下去,落她怀里。清晨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人已经雷打不动的去上朝了,阿离坐起来,独自发了会儿怔。侍从站在床边朝他福礼,脸上带笑,“君后,陛下说让您收拾收拾,等下朝后带您去见两个人。”见谁,自然是见刘家妻夫。作者有话要说: 刘太傅:我那四十米长的杀狗刀请求出战今天的二更晚了点☆、066刘太傅妻夫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巍峨的宫门口,心里忐忑不已。刘父伸手替刘母整理她身上的朝服,止不住的嘀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当今陛下的想法了。”“朝上那么多人每日费尽心思揣测都看不懂,你我不明白实属正常。”刘太傅想到什么微微皱眉,低声叮嘱,语气严肃,“进宫后不管看到什么,都要记得那是当今陛下。”刘父懂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刘家在宫中也不全是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儿子这两年过的很差他们其实是知道的,但具体差成什么样却是不清楚。陛下看他看的严,刘家妻夫没办法把手伸到栖凤宫,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不管她如何想的,能见到阿离就行。”刘父说着说着眼睛就先红了起来,还没见着儿子就心疼的想落泪。刘父借着低头整理朝服的时候连同情绪一同整理了,等随刘太傅进宫拜见君后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别的异样。两口子越往栖凤宫走越是紧张害怕,大冷天的掌心里生生出了层粘腻的汗,心脏像是被根纤细的绳绑着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刘太傅站在栖凤宫门口,朝宫使道,“刘家妻夫得陛下特许前来看望君后,劳烦往内通禀一声。”宫使立马拱手行礼,轻声道,“刘太傅刘夫郎快些进来就是,陛下跟君后已经等候多时了。”陛下也在?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