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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那全是我授意为之,皆是要羞辱你!”楚离雁被这话刺的怒火中烧,挥动着匕首往前扑去。猫儿就势一闪,顷刻间便解开绑在腰间的喜服,往楚离雁身上兜头罩去,继而合身前扑,拔出金簪不停歇的刺了进去。一簪,为了狗儿。二簪,为了狗儿。三簪,为了狗儿!她心如刀割,面上已被泪打湿,疯狂挥动手臂。身下楚离雁受到袭击,手中匕首不知何时已落了地。铺天盖地的疼痛激发了她的癫狂,她扛着猫儿不停歇的往周遭山体树身撞去。猫儿口中立时腥甜,紧紧箍着楚离雁脑袋的双臂却半点不松开。要死吗?那就一起去死吧!……半山腰上,萧定晔挥剑斩落一名刺客,大喊道:“断后!”跃上马背,猛夹马腹,顺着山道飞奔而上。仿佛两年前也是这般。他或许只晚了半柱香,甚至是一息,他的阿狸原本还好端端的坐在人堆里说笑,后来却满面苍白倒在血泊里……他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他宁愿永生不见她,他也要她活着,他不能让她死。山路陡峭,马行艰难。他一剑刺中马腹,胯下马长嘶一声,发疯的往前窜去。倒斜花轿陡然出现在前方。他从马背一跃而下,窜去探过。空空如也。再往前寻,是红色盖头。再往前,是红色喜服。他脑中抽痛,险些没了主张,却隐隐听得前方有什么声音传来。他立刻循着声音而去,立刻魂飞魄散。悬崖边上,一人披头散发,将一身沾血中衣的猫儿扛在肩头,已作出要将猫儿往悬崖抛出之势。他手中软剑立刻飞出。继而身子一跃,一脚踩中崖边柏树,借势扑向猫儿。身子一转,将猫儿揽在怀中滚落地面的同时,那软剑已直直对着楚离雁而去,穿胸而过。楚离雁身子一滞,软倒在地。萧定晔见猫儿满身鲜血,双目紧闭,只觉来迟,心中立时大恸。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尖利而嘶哑的哭声震荡整个山峦。他以为他放她出宫,她就能活。为什么还是这种结局?他当时在甲板上时,为什么没认出她来?他当时在酒楼里,瞧见青楼门前有人要杀她时,他为什么没有出手阻拦?!阿狸。阿狸!他迷迷糊糊中不知原地坐了多久,怀中人忽的传出几声咳嗽,继而道:“痛……”他立刻松开她,见她竟然睁了眼,只觉天间重新有了色彩。他一遍又一遍的唤道:“阿狸?阿狸你活着是不是?阿狸?”她听得这称呼,定定盯上他的面,仿佛知道是他,又竟似不敢相信,只缓缓伸手抚上他面,用力抓一把胡须,陡的又涌上一阵猛咳,眼中却缓缓流了泪:“我就知道……大胡子衙役……是你……”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连声道:“是我,是我……你受了伤,我先带你回去医治。”她只缓缓摇头,道:“不是我的血……那是楚离雁……快为狗儿报仇……是她杀了狗儿!”萧定晔如万箭攒心,只安慰她道:“她已死,我已为狗儿抱了仇……”他话音刚落,一阵大力陡的扑了过来,垂死的楚离雁抓着二人纵身往山崖处纵身一跃。“表哥,生不能一起,我便与你死在一处……”如练瀑布滔滔不绝。------题外话------这一章有点套路了。不过,终于写到这一章了。撒花!第306章星火燎燃(二更)鸟鸣清幽。日头照落到崖底时,光线早已冷却。偶有一丝丝吹来,猫儿立刻打了个冷战。萧定晔抬眼深深望了她一眼,继续垂首,将从衣内撕扯下来的布条,一圈一圈缠绕在她手臂和肩膀的刀伤处。身畔瀑布声震耳,寒潭水溅上岸,偶尔落在两人湿透的衣衫上,隐藏的没有一丁点痕迹。待简单处理过她的伤口,他方道:“我们得先寻一处干燥之处点火,先将衣裳烘干。”她点点头,再不说话,将将要起身,却又重新跌回原地。他面色立刻一变,便要伸手去扯她裤脚。她立时伸手遮挡,满身已是防备之色。他只得道:“你让我看看,我深怕你摔断了腿。”她不答话,只吆牙从地上爬起身,缓缓前行。他见她行走虽慢,却并未瘸着,忖着她该是从悬崖落水时被水面拍打了身子,虽皮rou会痛,好在不是伤筋动骨。他跟在她身畔行了两步,却又道:“等等。”转身回去站在潭边四望,从潭水中一跃而入。过了片刻,水潭咕咕咕冒起一股血气,他从潭中爬上岸,将手中寻到的软剑重新缠绕进腰间。只这片刻,潭水中已漂上一具尸体。那尸身的长发在水中扑散开,露出苍白而满是伤痕的脸,皮rou翻开,其状甚为恐怖。猫儿一步步走过去,站在潭边直直望过去。他唯恐她害怕,只将手掌遮挡在她眼前。她却伸手拨开他手臂,双目瞪大,将那尸身的所有细节尽收眼底。他望着她的神色,上前牵着她的手,低声道:“狗儿是个好孩子,他在天有灵,得知大仇已报,一定会放下执念,好好去转世投胎。”她听闻,喉间一梗,将手从他掌中抽出,转身慢慢走开去。悬崖陡峭,仿佛刀削,崖壁光滑,没有任何能着力之处。原路爬上去已无可能,两人只得寻一处高坡缓缓而行。崖底树子茂密,午时过了不久,四周便已幽暗难行。他行在她身侧,听闻她腹中传来一阵长鸣,不禁停了脚步,道:“我们爬上去,只怕还要两日。得歇一歇,先寻些吃食才成。”他同她道:“你在此处带待,莫胡乱走。我去猎些鸟雀过来。”他将将行了两步,却听身后脚步窸窣,她已跟了过来,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些许依恋。他心中不禁有些欢喜。她在悬崖上认出他时显露过几分激动,等掉下来,便对他不苟言笑,保持着相当大的距离。便是爬坡上坎,她也不拉他伸向她的手,只固执的一人前行。他看着她的神情,便又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在一处略微平坦的地上生起一蓬火,方温和同她道:“莫怕,有火,野兽不敢过来。”她便点点头,半晌方低声道:“你快些……”他不禁咧嘴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