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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雪天路滑,您慢走。”容清唤来阿明,“送院正回府。”片刻后,思文将熬好的汤药给他端来,容清方用罢,阿明匆匆回来,神色不明,“相爷......”他顿了顿,“长公主殿下......”“她如何了?”容清抬眸,“出什么事了?”“她......”阿明嘴角抽了抽,“她将听云姑娘给您送来了,带话说......让您好好照顾。”屋中三人一时俱是无话。半晌,容清低低笑了一声,“将姑娘送去丞相府,派人好生照看着。”“丞相府?”阿明一愣,随即笑道:“是。”容清垂眸思索了一阵,站起身披上大氅向屋外而去。“相爷?您去哪?”思文匆匆跟上前去。“你莫跟着。”容清头也未回,“回你屋里去抄经。”时值正午,头顶的日光强烈明媚却不炙热,照射着铺满地面的残雪,映出耀目的光辉。思文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欲哭无泪。您这是来真的?容清径直去了长公主府门前,叩响了大门。没一人应声。他复又敲响,清脆的扣击声回荡在空阔的长街之上。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道缝,一个小侍卫偷偷瞧了他一眼,还未等到他开口,便轰然一声又将大门紧闭上。一向受人尊敬前呼后拥的容相,今日终是尝到了闭门羹的滋味。他无奈地低笑一声,看着厚重的深黑色门扉,摇了摇头,转身欲走。“相爷,属下带着您从墙上翻过去如何?”太古出现在他身后,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忍着笑道。两府相连的围墙云城本是打算拆了的,后来因着游园会接连不断的事便耽搁了。如今看来......已是没指望了。“不必。”容清垂眸一笑,“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我便是去了,她也听不进我说的话。”“相爷。”太古道:“替换的十三郡守现下已俱回到京中,该如何处置?”“毕竟没有实质性证据。”容清沉吟道:“送到刑部,让刑部尚书先慢慢审着,不必上刑,先暂时关起来。”他看向太古,“清肃那边如何?”“戎族内部混乱,宋将军率军奇袭,打入内部,俘虏了十余位将领,大获全胜。”太古回道:“只是这几日忽地冒出来一股军队,将戎族内部混乱之态荡清,又兼之作战勇猛,人数众多,宋将军所带人不多,便撤回了营地。”“是么?”容清若有所思,少顷,忽地笑了一声,“这戎族内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人物。”“相爷。”太古神色犹疑道:“还有一事,现已过去多日,但汗王并未回到戎族。”“汗王子嗣众多,对汗位盯得紧。”容清淡声道:“他怕是回不去了。”相爷的意思是......他抬眸看向容清,心底惊诧,随即又更低地垂下头去。看来,这戎族要改头换面了。“那位三皇子可查到什么消息了?”“尚未。”日光刺目,他偏过头神色淡淡,浅色的眸中似盛了辽阔天地,“继续去查,这人必不简单。”“是。”—“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听云姑娘送去隔壁了。”夕颜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靠在榻上假寐的云城半睁开眼,没什么表情,“他可说什么了?”“未曾,只让阿明把姑娘带进府中了。”闻言,云城眉尖一挑,拔高了声音,“他真把人带进府里了?”话说出口,方才觉得自己失态,轻咳了一声又靠回榻上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你先下去吧。”夕颜应声退下。门被轻轻阖上之时,云城脸垮下来了。她恼恨地坐起身子,低低骂了一句:“好你个容清,人给你送去你还真接进去了!”她恨恨地踢了一脚放在一旁的软凳,用力过大却又将自己的脚磕着了。云城疼得呲牙咧嘴,转头望向窗外连着隔壁府的院墙,默默地在心里给他又记上了一笔账。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因着这事,云城更加不快,一白日坐卧不安,直到夜间却也是心中气愤辗转难眠,直至天蒙蒙亮时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翌日一早,云城窝着一肚子火气去上朝了。冬日里天亮得晚,才是卯时,天色一片漆黑。云城眼底挂着两团乌青,晃晃悠悠地从府中出来,却被这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凛。她缩了缩脖子,搂紧了身上的狐毛大氅。府前一辆马车静静地候着,马匹不住地打着喷嚏,两团白气喷洒在冷空中。车的一边,容清白衣白裘,手中提着一个灯笼。瑟瑟寒风中,他淡笑着看向她,昏黄的光笼罩在身侧,温暖而让人安心。云城愣了一下,随即便翻了个白眼,大剌剌地迈步而过,走向自己的马车。经过这人身边之时,却是冷不防地被蓦然握住了手腕。75.容清吃醋开门,别让本官说第二次……腕上一片冰凉的触感,云城眉心微蹙,斜目一瞟,这才发觉他面色微白,唇无血色。她眸色软了些许,关心的话本能地便要脱口而出,跑到齿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容相这是干什么?”云城看了眼握在腕上的手,扯出个极其真诚的笑,“还是多注意些为好,万一这被有心人瞧了去,再传到了老夫人和容大人的耳朵里,岂不是忤逆尊长的罪过?”“城儿,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愿。”容清看着她,眸光温和,声音有几分沙哑。他这是生病了?云城心里一紧,可随即又移开眼去,漫不经心地道:“容相握着本宫的腕可握够了?冷得慌。”数九寒冬,确实是冷极了。容清闻言一怔,面上浮现出几分懊恼的神色,缓缓松开了她的腕。云城冷哼一声,寒风瑟瑟,她浑身一抖,赶忙将手缩回了袖中,蓦地怀中一沉,她惊了一下,忙抬手抱住。是容清递过来的手炉,暖意融融,寒意瞬间便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