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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们这命怕是也不想要了?”雅间里呼啦啦地跪了一群人。曳地的裙摆扫过地面,云城腰肢轻摆,复又坐回上首,“不过......念在你们知错能改,且已将家产尽数交出以救济百姓,这罪,本宫可从轻处罚。”家产尽数交出?诸位官员俱是一愣,面面相觑,他们何曾做过此事?28.动手讨个公道?吴克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脸色大变。他猛然起身,带倒了桌上的一杯酒水,酒液倾洒,汩汩地流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之上,倒映出惶恐的眼神。见他如此这般,又想到方才长公主殿下不明不白的一番话,任是他们再傻,此时也猜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位殿下是故意将他们堵在此处,又派了亲兵卫上他们府中抄了家产,美其名曰:心甘情愿,造福百姓。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又惊又惧,均都把目光投向了主心骨吴克。雅间中一片寂静。酒杯摔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屋外却迟迟没有动静,吴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看向坐在上首那好整以暇之人,心中一片寒凉。云城冷笑一声,看向宋清肃。宋清肃心领神会,轻击了三下手。候在屋外一身铠甲凛然的金吾卫鱼贯而入,手执长剑,煞气丛生,将一众人包围在里侧。屋外侯着的甲兵早已被制服。直到此时,那些官员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惶恐的神情。吴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不干什么。”云城懒洋洋地起身,略略瞟了他一眼,“只是辛苦吴大人和诸位大人在各自的家里呆上一两个月罢了。”吴克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底气,倒是咄咄逼人起来,“臣好歹是四品郡守,殿下若要处置需得上报刑部,殿下纵是有滔天的权势,也不能无故将下臣们软禁于家中!”“放肆!”宋清肃长剑出鞘,寒光抵在吴克的颈项上,“殿下是君,君命吴大人都敢反抗了么!”冰寒的利刃贴在皮肤之上,吴克的骨头这时却硬起来了,梗着脖子道:“臣等为殿下接风洗尘,不知您为何突然发难,还要将我等囚禁于府。大梁律法,五品以上官员任命处罚皆需通过刑部处理,殿下如今动用私刑极为不妥。但您毕竟是女子,常年居于深宫不大懂得朝政之事,因此下臣才多嘴这一句。”他觑了一眼云城,又道:“殿下若执意如此,臣等定会上书奏表陛下,以讨得一个公道。”云城屈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涂了丹蔻的指尖晃得人眼花,她漠然地看着面前的人,忽地笑了,“公道?”景州郡诸官员贪污腐败,欺上瞒下,将前来逃难的灾民拒之门外,甚而大开杀戒,如今还要向讨要一个公道?果真是无耻至极。从前父皇处置一干官员之时她只略略听了一耳朵,只知景州的官员是有些不对劲的,如今亲来看了一番,却没想到竟如此有恃无恐。背后的人,又会是谁?此案从前是容清所办,看来晚间得给他去一封信问问了,她眸色略深,心中想着。云城站起身,懒得再同他们废话,径直迈步向屋外走去,留下清清冷冷的一句话,“清肃,将人都押下去,严加看管!”—雅间中热闹得很,这街上却是冷冷清清。唐彦之带兵而来,一队人马军纪严明,铠甲森严,百姓们俱是被这气势惊了一惊,心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便赶忙各自回了屋,紧关上门屋,生怕惹了一身腥膻。却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在门缝中觑眼去瞧,谁料竟见这队官兵径直向郡中大员的府中去了,不禁瞪大了眼。唐彦之带人径直进了吴府。“去搜。”副将领命而去。“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吴府!”吴夫人听得响动出来,将到此番景象,柳眉倒竖,怒声喝道。这一干人确是不为所动。“放肆!竟敢在堂堂四品郡守府邸如此嚣张,来人!”话说到一半方才觉出不对劲,这府中静得可怕。她环顾了一圈,这才发觉下人侍卫家丁已尽数被钳制不得脱身,微微一怔。府中护院俱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现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被制服,且没有一丝声响,她眼里不由得带了些惊惧。唐彦之身为三品武将,自是不必有所顾虑,因此动起手来也毫不留情面,他冷声道:“本官奉长公主殿下之命前来搜府,请夫人配合。”长公主?吴夫人脚步微一踉跄,心中一惊,莫不是为了那件事......再抬眸看向眼前之人,英姿飒爽眉目疏朗,似辽阔的海面上初升的一轮圆月,周身气度非常人能比。便连身边侯着的将士也俱是气势不凡。发间的点翠轻晃,发出琳琅的声响,她犹豫着问道:“将军是......”“镇南将军。”唐彦之言简意赅。吴夫人闻言大惊,掩在袖中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着,竟是这位,铁面无私,治军严明的镇南将军——唐彦之,朝中那位位极人臣的至交好友。她心中绝望,怎将这尊大佛给招来了。唐彦之有些奇怪地瞧着她古怪的神色,正欲开口,副将已带着手下前来复命。“将军,吴府家财已俱在此处。”被抬出来的几个檀木箱子被打了开来,险些晃花了眼。银票地契,金银财宝,珠玉首饰,琳琅满目。唐彦之脸色渐沉,这些财物,足抵得上景州郡一整年的税收,吴克区区一个郡守,竟如此嚣张。“都抬走。”唐彦之吩咐道。吴夫人怔怔地瞧着他们将东西带走出了门,膝盖一软摔落在地上。“夫人!”丫鬟急着上来扶她。吴夫人却是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微颤,“快,去请大人回来!”“吴夫人莫急。”一道女声自府门处响起,云城一袭艳色衣裙款款而来,“本宫已替你把人带回来了。”“大人!”吴夫人看着吴克被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