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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俗话说祸不单行,此话不假。一觉醒来被通缉就算了吧,而现在么……凉云盛已经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坏事了。他会被人掐断脖子,剐开肚子。如此可怕的事,也仅仅只有八个字。这让凉云盛又想起一次匕首穿透他的丹田,剧痛令他凝住呼吸,他却只能冷汗直流地用颤抖的手一点一点把匕首拔/出来,无法言语的苦痛压迫着他的每一个神经,身体就仿佛一块被撕扯着的破布。凉云盛打了个哆嗦,却没显得有多害怕。经历得多了就会无所畏惧了好嘛!如此说来,如果能一不小心成为一个抖m倒成了凉云盛最大的幸事了。当然,他也不敢自诩自己是一个拥有坐以待毙的乐观主义思想觉悟的人。且不说他现在被自己的软鞭绑着,身上除了里衣被扒的干干净净,可谓是猴子不剩毛。光是环望四周,便觉得阴风阵阵,一片黑幕中似乎混有某种犀利视线,炙热地、黏嗒嗒地、肆意地贴在他微微瑟缩的身躯上,灼热的肌肤上,冰冷的骨髓上,像是要透过他这副倾城美颜抓住他的灵魂本质。不过情况看来还很乐观,凉云盛扭动了一下两瓣屁股,妥妥当当地坐在身下软垫的中央,一边思量着一直窥探他的猥琐大叔是谁,一边清了清嗓子,大喊道:“有人吗?”回声悠悠绕回了他耳边。果然,四周烛火顿亮,摇曳闪烁,黄烟般单薄,飘忽不定,堪堪引着人的视线飘向远方斑驳的暗红色香木背椅。再在橘黄灯光下,勾出一身模糊的黑色衣裳,往上是贴得紧密的禁欲的锈有金黄色暗纹的精致衣领,向上,绰约看出一人用白玉骨般的手虚托着下巴,松散了墨发,随意倚在椅上。“醒了?”低沉的男声涩涩的,似乎太久没有言语,带着喷薄而出的压抑的感情,勾人心弦。凉云盛顿时明白这就是他要找的猥琐大叔了。“醒了。”凉云盛非凡没有害怕,语气里似乎还带着愉悦,“我能问阁下几个问题吗?”“问。”“我的衣服呢?”“太脏扔了。”“那我的银子呢?”“太脏扔了。”“……你这人真奇怪,其实大兄弟,我人也很脏的,不如把我扔了。”“不嫌弃。”“……”男子用纤长的手指轻敲着椅子。似乎在等着凉云盛的下一句话。这似乎是蛊人心弦的魔曲,听得凉云盛享受极了,刺激得心花怒放,许久才似乎终于想起了正题。“那请问尊姓大名?”“几个问题问完了。”凉云盛两只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那请问我能再问阁下几个问题吗?”于是男子喉间轻滚:“问。”“……”凉云盛很明显地看出男子在戏耍他,倒是不嫌弃,双眼更加有神,嘴唇也抿得更加有味,吞了口不争气的唾沫,又问了一遍:“请问尊姓大名?”男子起身,走下高台,步伐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和凉云盛寂静无声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凉云盛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在身前利落地蹲下,用生疏又暧昧的姿势抬起他的下巴,道:“易墨。字墨之。”掐的力度刚刚好,既不会让人挣脱,又不会弄疼凉云盛。凉云盛这才发觉男子戴了一个摄人心魄的面具。面具上画的是红狐,鲜红的浓墨与黑色的符文在面具上交错,勾勒出张开红唇白齿的诡异惨笑。男子的眼睛从面具里显露出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黑深深的,犹如漩涡,渗人极了。凉云盛感受到易墨说话吐在他鼻子上的呼吸和男子发垂在他颈间的瘙痒。反而凑了上去,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亮闪闪的,让人陷进去。“就是那个震慑四方的狐面墨魔?”狐面墨魔,因人们所见时皆戴有一面诡谲的面具得名。据说是唯一一位从坠魔崖出来的魔鬼,一年前仅靠一人屠杀两大灵器世家,从此名声大噪。易墨轻笑一声,像在凉云盛心里挠痒痒,算是默认。“大人捉我干什么?”易墨顿了顿,松开凉云盛的下巴,微微低头,融入黑暗之中。捉你干什么呢?良久,他开口了——“要你。”这声音突然不哑了,似乎有些清亮,像铜币终于掉进了它梦寐以求的碗里。但凉云盛微微笑了笑,没吭声,却见易墨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烛光。——要你,要你一世安稳,要你远离苦痛,要你眉欢眼笑,如果可以……要你……陪在我身旁……但——“帮你。”易墨轻描淡写地揭过上一句话,“我帮你。”“哈?”凉云盛这次听见了,却很遗憾地没听懂。易墨突然把手落在凉云盛的小臂,不重,跟秋叶一样,一扫就走。“既然——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易墨声音小了许多,似乎带着倦意,“我希望你能不惹我生气。”凉云盛一顿,笑了笑:“哪能。”说着便把割软鞭的匕首收了回去。嗯?什么你说他收在哪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说要我?”凉云盛突然斜了斜身,让易墨的手落实在他的小腹上,笑道:“是要我的什么?”易墨猛地收回了手,起身回了座位,步伐却有些快了。他道:“你不是被通缉了吗?我帮你替你证明你是冤枉的。”就是不答凉云盛的话。凉云盛也不在意,仔细寻思着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意思不是让我投奔你吗?那可不成,投奔魔道我可是罪加一等啊。”他也没想着要易墨怎么回答,可是易墨就是回了。易墨回答的是——“我保你。”三个字,没有迟疑。凉云盛想了想,他本无所谓站在哪方,修仙也好,修魔也好,他只是想摸混搭滚地安稳度日,显而易见通缉被抓并不在他的最高理想之内,反正哪方都打不过,既然有人肯保他,那自然……“一言为定咯。”凉云盛又开始笑。他最明白自己的哪种笑最能讨好人。堂堂狐面墨魔要他,那他就从咯,管他要什么,只要给不就行了?反正他又逃不过,至少还有……至少还有屁股底下的软垫做客上宾不是?易墨顿了顿,不再看他,打了个响指,黑暗分出两个黑团幻化成人影,把凉云盛扶了起来。“诶?这是干嘛?”凉云盛挣脱不得。“带你洗澡。”“哈?”“你太脏了。”“不是不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