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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他,当然就是回哪里去了。”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怎么敢……”我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我们有什么不敢,作为一个棋子就该有一个棋子的觉悟,完不成自己的任务,那便只能被弃了。”“混蛋!”本想把他推开,自己却身子一软跌坐地上。他也蹲下身平视着我,语带威胁:“账簿在哪儿?”我抬头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本王不知道。”那张薄唇忽的凑近,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这般看来倒像是两情相悦情到深处。眼神望向远处,见一抹似火焰般的颜色正在疾步赶来,闭眼前的最后一点颜色便是寒珏身上的红色。醒来时见床前跪着太医院的太医,宁风、息雨正焦急的往我嘴里灌苦得要命的药,再往外望去,一身红衣的寒珏满脸忧色的紧紧盯着我,寒珏身侧立着青衣的刘愿,他两个身后圆桌旁正端坐着今上,手中的茶也没了热气,只低头望着茶盏。夕阳透过窗棂,正好隐在半明半暗中,再加上隔得太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见我醒来,息雨差点哭出来:“殿下,您终于醒了。”宁风放下手中的药勺,溅出几滴药来,也道了声:“殿下。”跪地的太医们纷纷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寒珏率先拨开如密竹般的太医,来到床前,急切的表达着:“殿下,您终于醒了!。”我扶了扶仍旧发涨的额头,笑道:“不过是多睡了会。”息雨气道:“殿下说的轻松,可知您睡了几天?”说着比出五个手指头。宁风道:“殿下无事就好。”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对着那些太医说道:“本王现在无事了,你们退下吧。”太医们颤颤巍巍的起身,又瘸瘸拐拐的向今上请辞。今上终于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我道:“皇弟既然允了,孤哪里还有不允的道理。”太医们忙应了声“是”就急急忙忙的争相挤着出门去,差一点把我府上的那扇木门挤掉。望着我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我是吃人的妖怪么?”刘愿这才道:“殿下不是吃人的妖怪,只是今日若治不好你,他们的那些贱命也会丢了。”我笑道:“本王这条命不值几个钱,陛下怎会为了我本王这条贱命而牵累他人。”今上说道:“皇弟说的是。”说到这里,我才又想起那个人,便忙问道:“那个人呢?”“谁?”息雨不解的问道。我望着寒珏又问了一遍:“那个人呢?”寒珏稍稍往今上那里瞄了一瞄,正欲作答,今上却冷冷说道:“被孤当众处决了。”刘愿的脸色变了变,我还没反应过来今上说的话,今上又道:“不过市井之徒无才无德,整日只会痴心妄想,妄想一步登天,死了也没什么可惜。”我半晌才道:“他死了……”寒珏小心比划道:“死对他来说是解脱。”我不再说话,只默然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刘愿道:“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辞了。”今上也道:“孤还有要事处理,皇弟好好休息。”两人走后,原本拥挤的房间一下子空起来,宁风拉着息雨去煮药,小厮也被他们支使开。硕大的房间只有寒珏与我四目相望。寒珏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拧干水,走到床边,弯腰俯身为我擦了擦脸,我拽住那只拿毛巾的手,带着些乞求的问道:“那人可查出来是谁?”寒珏望着那只被我紧握的手,默默摇了摇头。“今上怎会处置的这样急?”寒珏还想摇头,但见我不依不饶的看着他,便只用右手在空中比划:“大约是因为疏桐吧。”我怔怔的盯着他,口中慢慢道:“是啊,本王怎忘了事情波及刘相,本王又怎忘了疏桐。”今上从不做无用之功,那人又是刘相的人,今上公然与刘相结恶,确实少见。若能将那人活捉,说不定又为扳倒刘相添上一把柴,刘愿是刘相唯一的儿子,今上办事自然会顾及到他,这样想来,那人的死确实是必然。可如今那人带着证据被今上处了刑……,刚到手的宝刀却被今上折断,实在是令人愕然。但他说认识默染,若能找到默染,说不定能查出来蛛丝马迹。寒珏道:“刘愿与今上的关系明眼人就能看出,刘相是刘愿的父亲,再怎么说今上也会顾及刘愿。”松开紧握的那只手,我捂着发疼的胸口道:“刘愿有今上庇护,本王幸有寒卿才免受侮辱。”寒珏望着我道:“殿下安好就好。”我望着他笑道:“本王是个扫把星,以后寒卿还是离我远一些好。”从刚出生到二十二岁,我看着哥哥溺水而死,母后碰柱而亡,父皇重病薨逝,默染出府后下落不明。细细想来,这二十多年里,享受过荣华,位极过人臣,到最后落得孤单伶仃,被世人唾弃,短短岁月里竟过了别人几辈子,曾经看的比命重的人不是与我阴阳两隔,就是与我今生无关。寒珏眼神坚定,在我手上一笔一画的写到:但远山远,云山乱,晓山青。我愿意陪着殿下一起去看。第6章前路坎坷,但有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这是皇兄曾经说与我的,我又说给了戚容与。那时一无所有的戚容与在街头上靠卖字画度生,意气风发的齐思逸打马过御街冲撞了寒酸书生的书画摊,若落到说书人嘴里肯定又是你侬我侬比翼连理的佳话。戚容与离开我府上去做皇帝时,整个府上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唯恐落下曾经来过这里的痕迹,但我写与他的字句都叠放的整齐放在书橱中,那张写着‘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被放在了最上面。后来我被囚禁,自知缘灭,便将那厚厚的一叠纸让息雨隔着墙全部都扔了出去。如今寒珏波澜不惊的说出这句话倒让我心中微微惊了一下,望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说什么呢?怕他装满希望的眸子变得沮丧,怕自己又牵扯进一段风流公案。尝过情的滋味,晓得那是让人生死不能的东西,我又怎舍得把寒珏牵扯进来?正两难间,息雨端着药碗迈着重重的步子进来:“宁风说我不会熬药,我还偏不信!”看着我笑道:“殿下,您尝尝我刚出锅的药,看味道对否?”寒珏接过他手中的药碗,用汤匙舀了一下,细细吹凉,送到自己口中品了品,皱着眉把药碗放回去:“药煎糊了。”息雨一脸吃瘪的表情站在那儿,睁大眼睛望着我,我笑的有些喘,好不容易缓回气便说道:“你当本王府上的药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