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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亮着试题。她这么大个活人,还是卷着浴室里的缭绕烟雾走出来的,这分明是香艳绝美的画面,他却一眼也不看她。董岄忍不住怀疑,她对自己的美貌是不是过于盲目自信了点。她没去打扰他,自觉走到上次睡过的沙发边坐下。等着主人家给她一床被子盖。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诚挚热烈,傅泱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傅泱扭头,镜框里映着的试题变成了她的脸。他问:“困了?”董岄表情不自然地拉了拉衬衫衣角,抿着嘴,斯文地点了下头。傅泱的视线在她腿上停留了一瞬,目光沉静,毫无波澜,仿佛昨晚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说:“去卧室睡。”董岄客气地摆手,保持淑女风范:“不用不用,我睡这里就好。”傅泱说:“试题不能泄露。”董岄的淑女范儿崩塌。——意思是她睡这儿有可能会偷看试题?她看都看不懂她还能记得住?他也太高估她的智商了吧!更何况,她有那么没素质吗?董岄不高兴:“哦。”“还在生气?”傅泱摘下眼镜,说:“赵玄蝶给你下药,我替她向你道歉。”亲妈给她下药,他亲手给她解决了,也算是将功补过。冤有头债有主,她享也享受过了,再找麻烦,未免过分了。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为这个生气。傅泱观察着她的表情,默了默,说:“你要是不接受道歉,我也可以……”“——接受。”董岄打断他。她经不住跟他对视,别开脸看向别处,说:“没关系。”但又莫名的心酸。傅泱对她,似乎没什么情不自禁的烦恼。昨晚的柔情蜜语,都是为了致歉。他的审美真的出现了问题。她绝对不承认自己不够美。既然拯救不了这个男人的审美:“那我去卧室睡了。”傅泱说:“你先睡。”董岄站起来,暖光灯下,白衬衫薄薄的衣料透出她腰上的纹身。傅泱的视线停在那一处。昨晚太黑,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腰侧,纹着一轮栩栩如生的弯月。作者有话要说: 举报傅老师开挂!明明只穿黑色,愣是找出一件透透的白衬衫。傅泱:你们知道的太多了。☆、第20章确定了傅泱的审美有问题,董岄放心大胆,毫无顾虑地占领了他的卧室。偷偷喜欢他的时候,她变得很自卑。但当她放下这段暗恋,自卑竟然神奇地变成了自负。那些压抑的、小心翼翼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慕,全都化作云烟。年少轻狂,谁还没做点出格的事儿。她已经为当初的盲目自信付出过代价,开始懂得收敛锋芒,不再自作多情。颓废的这几个月,也算尝过了放纵的滋味。董岄心想,她应该是真的好了。鸠占鹊巢,董岄非但没有心理负担,还睡得特别踏实。睡得早,第二天她醒得也早。董岄睁开眼,冷色调的卧室莫名温馨。她翻了个身,目光不经意扫过沙发位置。大半张毛毯掉在地上,另一半搭在傅泱身上。董岄趴在枕头上,隔着半米距离看他的脸。原来清风明月的美人卧榻,是这样的赏心悦目。傅泱身上穿着短款家居服,衣料跟她身上这件一样薄,依稀可见腰腹间流畅的肌理线条。她欣赏完,得出结论:傅泱有一副好身材。她对傅泱的感情,如今只停留在欣赏。光阴荏苒,再好看的脸,也抵不过岁月蹉跎。董岄想到傅成峰,刚刚得出的结论又被推翻。父子两都一板一眼,很少做微表情,老了皱纹也不多。想到傅泱老了也会和亲生父亲一样帅,她就愤愤岁月对男人太过宽厚。她又盯着他的手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和他的脸一样好看。看他的手,她联想到实验室里少儿不宜的画面。董岄停止回想。也不再看傅泱。她掀开被子,赤脚走到阳台上,抬头望对面阳台。她思忖着,怎么才能戳到衣服穿。脚边有根竹竿,长度正好。董岄捡起竹竿,眯了眯眼,瞄准衣架,将竹竿伸过去。楼下,张爷爷仰头望了望头顶,撇撇嘴,对绿绿说:“小傅又拿竹竿戳岄岄家窗户。”绿绿跳着脚叫:“小贼!小贼!”连续失败三次。董岄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她屏息凝神,对准目标,蓄力一击。衣架弯钩成功被戳离晾衣杆,挂在了她的竹竿上。她得意地笑。不愧是董家棍法的传人。董岄转动竹竿。衣架弯钩顺着竹竿一滑而下,和她预想中的效果一样。结果出人意料。衣架卡在了防盗杆上。摇摇欲坠,啪一声掉在了雨棚上。董岄:“……”她不死心,踮着脚继续戳。张爷爷在楼下吼一声:“小傅,你弄啥嘞?”董岄吓了一跳,扔了竹竿转头就跑。一头撞进傅泱怀里。傅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他的手搭在了她腰侧。因她莽撞转身形成的半抱动作,变成了真抱。董岄除了一件白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这样躺在一个单身男人怀里,无疑是一种诱惑。但傅泱在她眼里不算男人。这就是个皈依佛门清心寡欲的老和尚。董岄丝毫不觉得她的身材能影响到这位非正常人类审美标准的大师。他有可能喜欢小尼姑。她退开一步,礼貌性道歉:“对不起,没注意到你也起来了。”傅泱双手插兜,捻着发烫的手指,问:“早餐想吃什么?”董岄说:“包子。”她原定计划是拿到衣服就打车去实验室拿包。计划泡了汤,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出去。苦恼。她看着地上那根竹竿,想起了张爷爷那话。傅泱看了眼竹竿,接着问:“rou包还是菜包?”董岄:“rou包。”傅泱下楼去买了两屉灌汤包。是巷子口那间包子铺,董岄从小就爱吃。董岄心想可能是蝶姨给她下了药,傅泱心存愧意,对她比之前好多了。傅泱从冰箱拿出两盒花茶,插上吸管,递给董岄一盒。“谢谢。”董岄咬着吸管,仗着他的“愧意”得寸进尺:“你能帮我去实验室拿一下包吗?”“不能。”傅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今天有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