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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rou模糊的大红球:“你是说这个玩意儿吗?江屠,你说我是几斤几两?”江屠想秒杀这陌生小子的心都有了。江屠:“姑娘实属泰、泰山压顶……”谢镜辞得了满意的答案,不再去看裴钰那张怀疑人生的脸,扭头对身后的人们扬声道:“大家,这里有个江屠的同党诶!”这个恶毒的女人用了“同党”,而非常见的“朋友”和“故人”,显然是要表明,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就这?”裴钰满脸的不敢置信,伸手一指那团红色不知名类人型物体:“我说的可是芜城城主江屠……这是他?”“他倒台了啊,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前。公子你还真是个报喜鸟。”谢镜辞挑眉,语气很淡:“所以你现在要么乖乖闭嘴,要么变得跟他一样,几斤几两啊,就敢在这儿吠。”裴钰呆了。这什么玩意。他靠山呢,他那么大那么威猛的一个靠山呢?!江屠你在干些什么事儿啊江屠!而且她身后的那帮鬼域修士,他们为何要用如此诡异的眼神看他,简直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如狼似虎!裴钰:“……”裴钰:“你、你们别过来啊!”第十七章(吹一口气。...)裴钰有点懵。不对,是非常之懵。面对这群趾高气昂凶神恶煞的魔域百姓,他如同一朵濯濯而立的清纯小白莲,哗啦一下,落进万劫不复的泥潭深渊,真是好可怜,好无助。三弟裴明川在不久前失踪不见,据裴风南推测,他很可能是不慎落入结界夹缝之中,先他们一步入了鬼界。那小子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废物,裴钰一直不大看得起他,兄弟俩的关系更是跟纸糊的没两样。这次鬼门开启,裴明川特意在大门旁侧等待裴家的到来。听说他被城里的恶棍抢尽钱财,面上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娘亲平日里虽然也不怎么待见他,但毕竟是亲生儿子,见状心痛难忍,和爹一起带着裴明川去了医馆。裴钰懒得陪他浪费时间,随意扯了个理由,先行一步来到江屠居住的揽月阁。娘亲说,上一次鬼门开启时,江屠曾震撼于裴风南的威压之大,将裴家奉为贵客,并声称无论再过多久,只要裴家人来到芜城,都是当之无愧的座上宾。芜城之主啊。这得是多大的一个靠山,一旦得到江屠允许,他在芜城里横走竖走斜着走,有谁能拦他?直到此刻,裴钰看看那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圆团,又望望跟前像是被风暴摧毁过的颓圮高阁,无论是人还是楼,都显得那么可怜又沧桑。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面对这群虎视眈眈的刁民,他觉得耳朵有些烫。“裴渡,你这是执迷不悟。”一番思忖,裴钰决定转移话题,继续向裴渡发难:“与魔物为伍,袭击我和娘亲,此事已经大逆不道。我原本还能帮你说上几句话,但如若再有忤逆,惹怒了爹,到那时,恐怕连我都爱莫能助。”哇,好恶心。谢镜辞在心里朝他狂翻白眼。裴钰心术不正,却最擅长披上一张正人君子的皮,作为陷害裴渡的罪魁祸首之一,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装好人,谈什么“爱莫能助”。真是脸皮比千层饼子还厚,不拿去当城墙,简直暴殄天物。她刚要出言回怼,没想到从不远处响起另一道声音:“裴渡?”这道男音低沉浑厚,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力,谢镜辞听出来人身份,一转眼,果然望见裴家家主裴风南。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主母白婉与裴明川。魑魅魍魉一锅端,全来了。不过也好,与其让裴渡和这家让人不开心的傻子反复纠缠,倒不如趁此机会,把话放在明面上摊开说清楚。裴风南没料到会在鬼域里见到裴渡,视线稍稍往他身旁一晃,眼底溢出几分讶然之色:“这是……谢小姐?你的伤势如何了?”白婉眸光一沉。“裴伯父。”谢镜辞朝他点头致意:“我身体已无大碍,无须担心。”她稍作停顿,唇边噙了礼貌又温和的笑,语气却是不容置喙:“我此番来鬼域,是为了带裴渡回谢家疗伤。”“谢小姐,你恐怕有所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几乎打乱了所有计划。白婉心烦如麻,面上却是笑意吟吟:“裴渡为谋取家主之位,在鬼冢对我与钰儿痛下杀手,正因如此,才会被风南击落下悬崖――此等小人不值得谢小姐费心照料,将他交给我们裴家便是。”裴风南亦道:“孽子心魔深种,还需回裴府审讯一番。”他说罢皱了眉头,似是明白过来什么,再度开口:“谢小姐不必拘泥于未婚妻的身份。如今出了此等丑事,让你与裴渡立即解除婚约,也未尝不可。”能交给他们才怪。谢镜辞只想冷笑。裴渡好不容易补上了几条脉,身上伤口也在逐渐愈合,要是跟着这群人回到裴家,恐怕会受到更加严厉的责罚。陷害裴渡只是第一步,白婉既然下定心思要整垮他,接下来必定还会另有动作。裴风南又是个一根筋的傻瓜蛋,被她的枕边风一吹,不晓得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在修真界里,按照惯例……心术不正、为非作恶者,要么被当场处死,要么废尽修为、剔除仙骨,从此断绝仙缘,再无修炼的可能。无论哪一种,都是她不愿见到的结局。裴风南说完话时,谢镜辞能感受到裴渡身旁气息骤乱。他一定也不想跟着这群人回裴家。“我并非因为曾与裴渡订下婚约,才特意来鬼冢寻他。”与他们对峙的男男女女面色凝重,待得望向裴渡,眸中皆是毫不遮掩的厌弃与鄙夷。身旁的少年静默无言,与她视线短暂相交时,难堪地垂下眼睫。直到这个时候,谢镜辞才头一回真真切切意识到,裴渡身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没有修为、没有去处,甚至连最为亲密的家人,都无一例外站在他的对立面,彼此间看似距离不远,实则隔了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愿意站在他身边的,似乎只剩下她了。“未婚夫妻不过是个名头,之所以帮他,只因为他是裴渡。”谢镜辞说得不紧不慢,末了微微扬起下巴:“无论有没有婚约,只要是他,我都会来。”不远处的裴家人皆是愣住。“你……你当真是谢镜辞?”白婉竭力保持唇边的一丝弧度:“我分明听说,谢家那位小姐从不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