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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痕累累身体,依旧是罪孽深重的诱惑,“比比皆是错,不如随心。”“那绪大师,别再扫兴了。”莫涯似笑非笑碰了碰那绪的唇,蜻蜓点水。“我选念咒。”那绪温和一笑,致命的。夜又深几分,天又寒上了几分。游光躲在佛前供桌下,坐在自己胖尾巴上仰头看那嗔诵经。那嗔厉害,一边打瞌睡,一边还能敲木鱼,嘴巴里念念有词。头一磕一磕好一阵,那嗔终于支持不住,丢下功课,踢踢突突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临睡前,他还不忘摸出一颗藏枕下的花生糖,含在嘴里。游光也跟着进了屋,关上门,打个哈欠,明显也困了。于是这小肥团慢慢浮起身体,尾巴化成八只,将自己围起正中。睡相不好的游光爱拿尾巴当枕头,翻来倒去挨个睡过,最后,终于翻累沉沉入梦。很快,游光啃着自己的尾巴,深情地蹭:“那绪……抱抱!”那嗔咂咂嘴,流着口水:“哥哥,我还要吃王村虎妞家的花生糖……”夜风穿树梢,风声一紧。“阿嚏!”高守打了个打喷嚏。正在帮他上药的谛听,被喷嚏声吓了一跳,药落了地,废了。谛听瞪瞪高守。“对不住。”高守很媳妇地想过来帮忙收拾,被谛听制止。谛听撇嘴,掏掏耳朵:“怪我在想心事,没注意。不过,高举人你以后打喷嚏能轻点么?”“我……,”高守负手,无奈地抬起大头仰望窗外孤月,“我尽量克制。”他现在见谛听,心里就有点莫名地怕,一丝丝发毛的那种。谛听出屋再帮高守弄药膏,却见不远处椴会面向藏经阁,孤零零地靠大树站着。月光下,他脸上的泪光化成一道高深莫测的银线,薄凉的唇,残酷的一道弧线。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欢迎登陆观看更多好作品第14章第十四章繁星低垂。那绪花了较长时间,去读一句莫涯身上那句奇怪咒语。心绪起伏,总如狂风飞沙不能落定,久而久之,这粒沙入了眼,拧了心般,贼疼。反观莫涯倒显安宁,听着听着,居然睡着,磨牙的声音很响,一如既往。东方探出一线白,慢慢步亮,那绪嗓子发涩,头倚上矮几的腿休息。一日又将周而复始。满室的磨牙声音,也好似有了节奏般沉淀,沉淀成了一个眼前莫涯。都累了。这种天气睡地上,一定很冷。于是他靠进点莫涯,睡死的莫涯很快察觉到了暖意,一翻身,大字型趴在那绪身上。那绪苦笑,终于阖眼入了梦。他再睁开眼,莫涯已经不在藏经阁里。那绪收拾妥当,发现白泽图还在,不过好似又被翻阅过了。那绪出门,门开,秋风卷进。这风来得真好,那绪迎风,却见——三尺外,一袭秋香色的僧袍,在风中恬不知耻地敞开,说得再损一点可以说是洞开,释放出大英雄的威风。“那绪看!”某物什挺挺隽拔。莫涯,这匹没套缰的野马,站在晨光下,张大双臂,正对着那绪,直接给他来了个雄霸的单刀赴会。那绪甚是美好地停滞在那端,默默地望莫涯盛举。“不做红尘一条龙,便做欢场大yin虫。”莫涯挑眉朗笑。流氓疯子,有疯子思维和流氓的行径,非一般人能够理解。绝对的!瑟瑟西风里,出众一枝春色傲立。周遭秋色,一派行云流水。反差过分鲜明。冷风没止,那绪慢慢走过去,一板一眼地替莫涯将袍子拉好、妥妥帖帖地穿正。“怎么说,我也算是翘楚吧。”莫涯抱住那绪,身子被冻得挺冷。那绪只好由他,这么紧密相靠,总归会暖和些。“你等了多久?”“不短。”那绪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莫涯贴着那绪笑:“我是不信这里没人爱这样玩。如果,你以后遇到了这样的暴露狂,你就说,那玩意不怎么样,还好意思拿人面前来摆,丢人!记得,表情要很鄙夷。”那绪脾气还是好好的:“你那个玩意不怎么样,还好意思拿人面前来摆,丢人!”莫涯愣住,眨眨眼,尔后,危险地一眯:“你什么意思!”“那绪反应慢点,学得却不慢。”那绪莞尔。“我对你那么花心思,你应该夸夸我!”莫涯伸手去探摸那绪跨间,“大师,出家人应当诚实。”“莫施主,你,分外夺人。”那绪善气迎人,不过双耳根微微发烫。“大师,我好像听到你心跳如鼓了。”那绪脸色微变,稍稍推开莫涯,转了话题:“莫施主今早那么高兴,是看见什么了吗?”昨夜的话题,好容易重新起了头。莫涯手没放开那绪,捏在指间把玩,继续荒唐。流氓不开口,佛也猜不透。那绪抽气,又后退一步。“莫施主……”“我看到的第九重门,果然和我听来差不多。那绪,我为此而来。”莫涯目光炯炯。是,他在宫里听到关于第九重门的传说,他为此而来。第九重门,那绪记得。白泽图上是有记载,曰:门开需咒,从开启者之愿,送之至达任意天地。门开有因,门关为果。天地无从入,无从管。寥寥几句,整个虚幻得紧,未必是真。那绪皱眉,他并不相信。“我这样能来,自然是这样能回去。”莫涯欢笑靠近,逼得那绪形影不离,“那绪,你不是我的救星,你是我的运气。”如果第九重门真的存在,真的不假,运气再好点,他就能回去了!“白泽图记载未必是全真。比如记载游光,就不属实。”游光,又唤野童,喜夜游,类狸。尾八枚,身浮半空,头显微光,其表天下瘟灾之相,见其避之。“为什么不对?”“那绪篡改了一点。”那绪坦言,“游光不祥,对人无存戒心,容易被捕获。避开就好,无需诛杀。”“我不懂了,那关门什么事情。”“那绪能改,他人也能。”那绪笑里暖意,比他体温更胜三分。可惜,这份温暖不足以让莫涯贪恋,孩子气的兴奋,骤然灭了。他一手地将那绪推倒在地,眸光讥讽冷漠:“果然,你不想帮我。”旋即,莫涯掸掸肩,跋扈离开。轻松哼调,他一口气走出寺庙。山间野菊簇簇,开得正欢,游光站在淙淙作响的山溪边,照自己的尾巴。他见莫涯路过,连忙挥爪招呼:“莫涯,这里这里!”“做啥?”莫涯寒脸问。“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游光和人接触甚少,明显不会看山水。“说吧。”莫涯蹲地。“我……我还有三年二月零七天就满三百岁了,就能化成人形啦!”“恭喜。”“谢谢谢谢,莫涯,你说那绪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游光细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