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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失火了”,颇觉奇怪,往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没在意。殊不知引起这场sao乱的就是他家小夫子……带来的午饭。中午时分,洛平来了。周棠翘首盼着他,毛笔在手中转得快要飞起来。洛平前脚跨进门,他就跳下椅子,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食盒。“咦?什么味道?”周棠皱着鼻子问。“……”洛平但笑不语。打开食盒以后,周棠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终究没有勇气去吃那份饭,以及旁边还渗着血丝、似乎是排骨的东西。干笑了两声,周棠放下筷子说:“小夫子,我突然不饿了。”洛平淡淡道:“不饿就别吃了。”周棠如蒙大赦,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使唤小夫子了,后果太可怕。洛平又说:“今日你不用念书了,我另外有课业交给你。”“什么?”“去朝阳宫。”“朝阳宫?”周棠很是惊讶,“我去朝阳宫干什么?那是父皇给衡儿安排的住处,我哪有资格能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接近朝阳宫。”“为什么?我干嘛非要跑到那里去,我肯定会碰一鼻子灰的。”周棠很不满。皇上对周衡的疼宠和过度保护宫里人尽皆知,就连周衡的生父周枫要见他一面也不容易,更别说他这个诅咒过周家子孙的女人生出来的孽种。“我不去。”正闹着别扭,周棠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叫了出来——饿的。洛平笑道:“你若是接近得了朝阳宫,说不定能从皇长孙那里分一顿饭食,要不然今天一天都得挨饿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连一个幼童也对付不了?”“小夫子你是在用激将法吗?”“随你怎么说吧。”洛平正色道,“我并不是在耍你玩,我要你去朝阳宫,是因为你可以在那里学到我教不了你的东西。”“有什么是你教不了我的?”周棠对这一点很好奇。“骑射、技击、内功。”洛平泛起一丝苦笑,“殿下,很抱歉,臣能文不能武。”周棠也敛了说笑的神色,的确,虽说洛平称不上纤瘦羸弱,但看着也挺单薄,斯斯文文的,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可是我该怎么学呢?”“这件事,我们不能明着搞,那就偷偷地搞。殿下,你去那朝阳宫只要做三件事——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但切记,不要表现得太出挑,要把自己藏好了。”“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周棠凌乱了,这些,是一个皇子该做的事情吗?望着周棠迟疑远去的背影,洛平揉了揉太阳xue。他有着自己的考虑。上一世,周棠起步晚了,直到十四岁才开始聘请师父习武。由于筋骨大多已经定型,他吃了很多苦头,几乎被那凶残师父分筋错骨。那段时期洛平刚好遭遇了人生的首个低谷,一心只想着怎么再重回朝堂为官,哪里还管得着周棠的事情。这些都是他后来听成为帝王的周棠说的,他一个旁观者尚且觉得心痛,更何况亲历那种痛苦的小少年。因此,他想尽力在这一世让他早些习武,减轻他的痛苦,也减少他今后面对那些无休止的行刺和暗杀的危险。另外他还有一个有点贪心的愿望。他希望,周棠与周衡两人能够建立一定的友善之情,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样仇视。他答应大判官的是“保住周家的子孙坐稳江山”,说起来,周衡也是他的责任之一啊。脑子里尽是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洛平深感头痛。他拎起那个食盒,散步到文渊阁附近的书库。那里蹲着一条威风凛凛的獒犬,名叫威将军,是李学士养了看门用的,长相很凶恶,但其实很温顺,基本上起不到看门的作用。洛平心说这顿饭他还烧了排骨,还在饭里拌了骨头汤,直接倒掉实在太浪费了。于是把饭菜都放在威将军面前。不一会儿,他还是收拾收拾倒掉了。真的,连狗都不吃。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洛平抚额:我怎么就教会了你如何耍无赖。☆、第九章耍无赖周棠回到宫中,远远看了眼朝阳宫的琉璃瓦,在心里又过了遍小夫子的谆谆教诲:装可怜、博同情、耍无赖,然后毅然往浮冬殿的方向走去。与浮冬殿一桥之隔的地方便是宫墙外侧的中厩监,里面驯养着马匹、驴子、骡子、猎犬等牲畜,周棠来到中厩监的门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踏了进去。里面的管事见是他,只稍微抬了下眼,嗑着瓜子说:“哟,这不是七皇子殿下嘛。”周棠背着手走到他跟前,冷笑道:“你这奴才眼神挺好,不过看来脑筋不大好啊……”那管事闻言一愣。趁他愣神间,周棠拂袖一扫,把他一桌子的酒菜瓜子全都扫落在地:“真是狗胆包天!见到堂堂皇子还不下跪行礼,你心里还有君臣尊卑吗!你把我父皇的颜面置于何地!”叮铃哐啷一阵响,把那管事吓得一哆嗦,嘴皮子上沾着的两片瓜子壳都给震得掉了下来。他听浮冬殿里的仆役说,这小皇子不得圣宠,又没什么本事,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想不到这软柿子一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拿皇上的名声来压他,他哪里还敢怠慢,忙不迭地跪下行礼:“殿下恕罪。下官酒喝得多了,这不是一时糊涂嘛……”周棠哼了一声:“起来吧,带路,本殿要去挑一头驴子。”“啊?什么?”管事奇道,“殿下你要驴子做什么?”“本殿想要便要,你管我做什么!”“可是……”“又不是问你要战马,一只小畜生而已,至于这么拖拖拉拉么!”“殿下,不是下官不给,这不合规矩……”周棠斜睨他一眼,摆出趾高气昂的样子说:“前阵子的赏春宴上父皇要送皇长孙驴子的事你总知道吧。”“下官知道。皇上之后派人来牵了十头小驴子到朝阳宫,但不久就送回来了,说是皇长孙殿下不喜欢。”“哼,衡儿小孩子心性,没人陪他一起玩当然不喜欢。那次他邀我去朝阳宫,父皇也是在场的,我这回不过牵头小驴子过去陪衡儿玩耍,你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待会儿衡儿等不到我,一个不高兴跟父皇说起,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他这样恫吓管事,其实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他深知这宫里没人把他当皇子,只好搬出皇上搬出皇长孙,他的面子不值钱,那两位的面子可值钱,用小夫子教的成语来说,他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