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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吧?”盛世尘扫了他一眼。“十九了。”盛宁哦了一声,利索的把碗碟收进盒中,交给小丁把他遣走,再把泡好的茶斟进杯中,微有些浅绿的茶水,漾着清浅的花香茶香气。“十九了啊……她家人一定很急着想把她嫁出去吧?”十九不出嫁,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是老姑娘了。盛世尘在庭院里漫步,盛宁亦步亦趋。他当然知道在盛世尘面前不应该这样,但是要让他自己和自己打哑谜,非憋死不可,“先生,你会娶杜姑娘吗?”盛世尘转过头来看他。夏末秋初的天,黑的晚,他的脸在一片苍阑的天色里,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你今天的话,多了些。”“我不放心啊。”盛宁理直气壮,“先生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打听清楚?或许……明天我们就会多个庄主夫人了。”“不会的。”盛世尘一笑:“我不会娶亲。”盛宁没来得及说话,盛世尘悠然迈步向前,“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就是在想这个?”“啊?啊……”盛宁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先生,你是说,你现在不打算娶亲?”“以后,也不打算。”盛宁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悬了起来。“先生,难道你想出家吗?”“呵……”盛世尘浅笑:“出了家,许多美食都吃不得。不不,我不想出家。”那……盛宁冲口而出:“莫不是先生你有龙阳之癖?”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连忙拔脚想跑。结果一步也没踏出去,身体就麻痹不能动弹了。“今晚风清月明。”盛世尘含笑说:“你多欣赏一会儿,我先回去了。”盛宁连嘴唇也没法儿动,舌头都麻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被点了xue,还是用了药。呜……真是祸从口出。看着盛世尘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排柳树荫下。真该死,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句话来!龙阳之癖可不是一个特别光彩荣耀的词儿,无怪盛世尘要罚他,这也不算冤枉。说实话,只是罚站,还没有罚跪呢,算是轻的。月亮升到了树梢头上,圆圆的冰轮被横枝割成了好几块。盛宁站在园中小径上,一动不动,似乎相当投入的在赏月。那,盛世尘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今年二十好几,当然,放在前世那个时代,根本不算什么,三、四十才结婚的人也多的是。可这里不是现代,这里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子一定要成亲生子接续香火的时代。盛世尘无疑是一个视世俗礼法于无物的人,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也会爱慕异性的吧?或许,只是没碰上能让他动心的女子,那个将来可能是他妻子的人,不是杜清若这一类型的。也可能,他不想让旁人介入他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一个人过的也相当好,很舒适,没必要娶亲生子来劳碌自己。当然……也许……或者……说不定……盛宁的脸慢慢红了。说不定,盛世尘,他真的有……盛宁直站到中夜,身体慢慢有了知觉,滑坐在地上。小径上圆石凉滑,天上月色如水。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更关心的事。他一边揉着已经没知觉的腿,一边想着。盛世尘,他是不是有断袖之好?如果是的话……这个问题他从在这里罚站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少爷,”小丁一板一眼的走过来,“庄主说你在这里赏月亮,还真说准了。入了秋露水大,你要赏月也穿厚点儿吧。”盛宁苦笑着爬起来,“庄主交代你来看我还在不在这儿的吗?”“庄主说,你要还想不明白,就继续在这儿赏月好了。”盛宁摇摇头,“算了,我明白,我不赏月了。”小丁十分好奇,“少爷,你明白了什么?”盛宁看他一眼,“你想知道?那你在这儿赏会儿月吧。”小丁搔了搔头,盛宁脚步不稳,走出几步远回头看,小丁正抬起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天上月亮。盛家庄那一个月,夜猫子急剧增多,许多仆人白天都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挂着国宝似的黑眼圈,一天到晚的打着呵欠。据说是为了参透庄主亲传的武功秘要。众人口耳相传,此武功与月亮有关,须择夜深人静时分,万籁俱寂之际,于空园无人之处独自观月,暗加揣摩,用心领会,方得悟道。庄主盛世尘一度为此事疑惑,不晓得是谁造谣生事,骗人入谷。不过好在这也不伤天害理,旁人要信,他自然不会去一个一个的辟谣。那是后话。盛宁被罚了跪之后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他连着七、八天做的饭都被盛世尘挑剔为不能入口。接着是衣裳,盛世尘吩咐,时令已经是要入秋了,那么夏天的衣裳是穿不着了,都洗净晒干整好入柜。这个活计说起来并不多费事,可是做起来却是要人命的劳累。然后,换帐子、换地席、换窗纱,甚至桌椅板凳都换了一遍。盛宁那大半个月里,脸一下子瘦了一圈,本来是张汤圆样圆滚滚的头脸,现在瘦了些下来,变得有些像饺子般半圆不圆的。当然,(奇*书*网.整*理*提*供)这饺子的馅儿还是很足很多的。“先生。”盛宁硬着头皮,端着托盘敲门,“用膳吧。”盛世尘头也没抬,“我不想吃热菜,换成冷盘吧。”分明还是没消气。盛宁嘻嘻笑:“今天风凉,冷菜伤胃,还是吃热菜的好。”盛世尘抬起头来,淡淡然悠悠然的说:“换冷菜。”盛宁站住脚,停在门口,一只脚踏在门里,一只脚还在屋外。过了会儿,他小声说:“是,我这就去重做。不知道先生想吃什么菜?”盛世尘恬淡的一笑:“你拣时令的做吧。”盛宁那个郁闷,简直没法说。但也有人不郁闷,比如小丁。撤下来的菜多半被他端了去,呼朋引伴,大家一起享用盛宁精心烹调的食物,却连半分同情心也不分给他。不过,小丁倒是问过,盛宁到底是做错什么事,把先生得罪的这么厉害。盛宁当然不会被他问住,轻描淡写,就把小丁的注意力引到旁的事情上去了。盛宁掩门出了院子,小丁就满面堆笑迎了上来。“少爷好,少爷早,又送饭呢?今天做的什么?”盛宁没好气:“松枝熏rou。”小丁两眼一亮,手已经伸了过来,“庄主定是不喜欢……我替你拿走吧。”盛宁手上一轻,小丁已经连托盘一起接了过去,似乎是怕他反悔,退了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