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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卫风无月上册文案:江宁,从死人堆中被盛世尘救出的孩子──来自千百年后的灵魂。他改名为“盛宁”,成了盛世尘的第三个弟子。盛宁胸无大志,只愿成为一名好厨师,博得盛世尘的赞赏。但盛世尘不慎练功走火入魔,将二人师徒的界限打破……渴望已久的暗恋转为明恋,盛宁不由自主戏假情真。然而当盛世尘恢复时,那个虚幻美好的世界却飞快的散灭……这段心情,要怎么放下?曲终,是否一定人散?……楔子“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什么?”“你有没有听说,有人开了万金之价,要买先生身边的侍童。”“老实说,盛宁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要是我知道,想必先生更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你还会不知道吗?”说得像绕口令一样的话,可是另一个人却也听明白了,很认真的沉吟起来:“要是先生知道的话,肯定已经把他……”“嗯……”“唉……”“不是我当师兄的不帮着他,他好男风谁也不觉得他有错,可是不该把爪子伸到先……咳咳。”慌乱的咳嗽声中,两个人一起站起来:“先生。”站在窗前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过来之前,屋里的人在议论什么。他笑容闲雅,仪态端方,向两个人微微颔首示意,如来时一般静静的走远。屋里的两个人一直到那人走后才抬起头来。“先生……”“近来……”“越来越……”最后两个人异口同声:“诡异!”的确,从盛宁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跑掉之后,先生也一天比一天陌生了。呜,虽然那小子色胆包天死有余辜,但是有他在的时候,盛家绝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诡异难言的样子。而且,那小子妙绝天下的好厨艺,当然也随着他撒手一走,再也无缘品尝。先生一句话都没说,也不让人找他,先生一定又气又恨吧?一手调教的弟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小孩子,一点点养大,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处世为人,教他所有他想学的一切。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学到了……咳,那种事情呢。其实先生应该是受伤害最深的人吧?虽然……虽然盛宁走的时候,也是遍体鳞伤……但是先生是看着他长大的,自己费了那么大心血,养出只白眼……白眼色狼来,先生怎么会不难过不失望?他们几个都是孤儿,连名姓都是先生给的。盛安,盛辉,盛宁,盛计,盛心。先生姓盛,所以他们几个都姓盛。第一章盛宁,原来不叫盛宁。他姓江,江宁,生于一九八二年,在北方某个小城市长大。长相一般,学习一般,头脑一般,是你走在街上一抬头,或是在小吃店里吃面条时,坐在你隔壁的,那种随处可见的少年。唯一的爱好是喜欢烹饪,如果在哪里吃到了美味的饭菜,一定死追着人去问材料和做法,那股精神头真是百折不挠。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江宁,目标是做个厨师。能每天让人因为吃到他做的饭菜而拥有好心情,能让人幸福满足的感觉,这真是一份美好又理想的职业。朋友会笑:“你怎么会想当厨子啊?是不是投错胎了?女生才喜欢作菜吧?”江宁分辩:“但是有名的厨师都是男的啊!当厨师有什么不好?”“没说不好,但是一般人好像没有这么早就有这样的目标,而且还是当厨师……”不管朋友怎么说,反正江宁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但是,他的梦想……或许无法再实现。因为叫江宁的那个少年,跳下寒冷的湖里去救落水的小孩子,最后没能再浮上水面。一团茫然的黑暗,似乎有星星点点的光影闪动着,像是水里的波光……寒冷的,遥远的,捉摸不定的光斑一直在动,难道是水里的鱼儿吗?江宁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先看到一片猩红,胸口像是压着万斤巨石,怎么用力也喘不过气来。他淹死了吗?还没有死吗?忽然身上的重压一轻,后颈一紧,身体一下子变成了垂直的悬空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喊:“先生,这里有个小孩子,还活着呢!”他垂下视线才惊骇的发觉,身边的地下,横七竖八的全是死尸,沾满了污血,呛人的腥臭气息,刚才压在他身上的,也是一具死尸。他胸口一阵翻腾,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他低下头,翻肠倒吐的呕吐起来。可是身体里很空,吐出来的都是酸酸的黄水。“哎哎,别吐我一身!我刚换的新衣服。”那个少年跳着脚在一边叫嚷。江宁没有办法,他停不下来,越想控制自己,身体就越不受控制。吐的浑身乏力,喉头和嘴巴里全是苦味,很苦。可能连胆汁都掏出来了。“喝口水吧。”一个样式奇怪的皮囊递到眼下,他抢过来灌了好几口,呛得又拼命咳嗽起来。“不用怕,没事了。”背上不轻不重的拍抚,清朗温和的声音。江宁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了盛世尘。清雅温和的少年注视着他,眼里满是安抚和镇定人心的力量。“没事了,不会有人来杀你了,不用怕。”少年温和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奇迹般的,本来一颗已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们的打扮,他们的谈吐,后面还有两匹佩着鞍垂着蹬的马……现在还有谁用这样的交通工具?这里是什么地方?站在一地的狼籍中,江宁让自己尽量坚强,别再呕吐,别再发抖……“这些是你家人吗?”江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选择了最聪明的作法——摇头。一问摇头,再问还是摇头。盛世尘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再问,唤那个叫小安的半大孩子过来帮他裹臂上的伤。伤口的血已经渍住了,衣服牢牢的黏在了皮肤上扯不下来,江宁痛的龇牙咧嘴,便是那个一看就很恶劣的小安却一本正经的硬拉硬扯。“不能这么硬拉。”盛世尘摇头,把水囊里的水倒出来,浸湿衣服,指尖轻轻的揉着,最大限度的避开了伤口,把衣服揭起来。伤裹好了,衣服不能再穿,那个小安另外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江宁半披半挂的,对目前的一切有了一个最粗略的估计:这不是他的身体,细手细脚,个头又矮,看身量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