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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的,是有人接二连三倒下去的动静。亮着的手机屏幕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鸣人握紧手机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探向四周。那些衣着光鲜的贵客们统统昏倒在地,横七竖八,每个人晕倒前都仿佛十分痛苦,他们眉头紧皱,脸上是一种奇异的殷红。“校长?斑教授?”鸣人下意识朝赌桌的方向喊了一声。无人应答。他们应该不会也被放倒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鸣人又觉得有些忐忑,绕开一地的人,向着那边靠了过去。微弱的光线中他碰到了椅背,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在一片玻璃渣上,幸好扶住椅背及时稳住。随即鸣人才意识到,这本来应该是柱间坐着的椅子,可是现在椅子上空无一人。他又拿手机照向对面,同样空空如也。刚才坐在这里一边秀恩爱一边斗牌的两个男人,居然在凭空不见了。“总不会是在这种时候私奔了吧,也不知道校长的最后一张牌……”他嘟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赌桌,“诶?”四张黑桃K还好好的摊开在桌面上,第五张牌不见了踪影。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鸣人果断按了待机键,撩起就近一张餐桌的桌布钻了进去。斑在站起身的那一刻发现四周的情况有些不对。“柱间?”他低声唤着应该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可是毫无回应。他伸出手,指尖擦出一点火苗,照亮身边。不止柱间不在了,甚至连面前的赌桌,身后的软椅,还有附近的那群杂碎都统统消失不见。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自己在黑暗来袭的那一刻从会场被转移到了另一片黑暗之中。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后一张赌牌上,他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想到一瞬间的大意,竟会生出这样多的事端。最后一张牌……手指微微收紧,掌心沁出的汗虽然已经干了,但心底却没由来的一动。哪怕没有完全揭晓答案,前面四张黑桃K也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千手柱间这个男人永远能带给他惊喜,不管是以何种方式。有人慢慢从后面走来,带着草木的清香。斑转头看着他,唇角微扬:“柱间。”当摸黑走出一段路后,柱间发现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他本来是要第一时间赶到斑身边去的,可是踏出一步后才惊觉自己所处的位置似乎不是会场。整个人被黑暗所禁锢,好像不管走出多远,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没有光影,没有声音,这个空间可以说是封印了人的五感。柱间想起那个化为脓水的人,对那条条纹领带依稀有些印象。“看到那边条纹领带的男人了吗?与他交谈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羽衣一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对,那个人他见过,他之前还和羽衣一族的继承人搭过话。那种血rou模糊的腐烂还历历在目,柱间皱起眉,那时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很多细节没有得到确认,也无法判定那人的死亡原因。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是来自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柱间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某种力量,露出一个安然的微笑,继续摸索着向前走去,低声唤着一个名字:“斑……”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千手柱间,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突然开口:“最后一张牌,是什么?”柱间停下步子,很是遗憾的微笑起来:“方片Q,是我输了。”“哦?”斑将遮在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古艳的眸色在黑暗中看起来愈发妖冶。他上前一步,伸出手,“那你就把命拿来吧。”说罢一拳揍在了那人的小腹上。“咳!”“千手柱间”呕出一口血,连连退后,露出疑惑而愤恨的表情。“你觉得我会让你用同样的手段得逞第二次?”男人冷笑一声,拽起对方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对着侧面又是一拳,“这张脸我看着就嫌烦,尤其是想到居然还是除他以外的人顶着这张脸。”他一瞬间张开了强势的言灵领域,于是覆盖那人周身的言灵.镜被瞬间瓦解。兜剧烈的咳嗽起来,感受着那种要将自己碾成粉末的压迫感,脸色惨白却无力还手。“你怎么会……咳……看出来?”斑眯起眼,似乎不屑于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他一把将他掼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前,轻易制住了兜所有的行动:“因为十三张方片Q已经全部出现过了,何况……”他没有再说下去,紧抿的唇线弯起浅浅的弧度。何况,柱间必不会让我失望。心底突如其来的悸动让柱间蓦地停下了脚步。身处这样一片黑暗,他却连呼吸都没有被打乱,依旧镇定的环视了一下周围。走了那么久,连半点障碍物都不曾碰到,加之四周光线与声音的封闭,柱间可以肯定,这是由某个言灵领域撕裂出来的空间。这么多年来,混血种一直未曾发现过龙类文明起源的确切地,最后得出了龙类极有可能是在一个异于人类世界的空间所发迹,那里有分割天与地的世界之树,还有成堆的古铜色骸骨垒砌的王座。这一推论最大的论据就在于言灵.蜃楼——将言灵领域内的空间进行一定的扭曲,甚至可以产生独立的异空间,间接证明了龙类有分离空间的能力。“言灵领域,是么?”他低声呢喃,微笑起来。一种恬淡的苍青色从他身上泛起,随即他自身的言灵领域就像是月下微涨的潮水扩散开来,将所有黑暗冲刷得一干二净,露出脚下丝绒的红地毯与旁边光芒柔和的壁灯。柱间一眼便认出,这里是凯撒宫某一层楼的走廊。有人匆匆从走廊那一头跑来,柱间回头一看,竟是刚才为他们发牌的那个侍者。“柱间校长?”对方似乎有些诧异,但随即又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连忙道,“能在这里看见您真是太好了,会场出了大乱子,您快过去看看!”侍者缓了缓呼吸,又接着补充,“还有斑大人他……”“斑怎么了?”柱间一把抓住对方,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耽搁,转身便向会场方向跑去。才跑出一步,他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刺痛。一条灰白色的小蛇不知从何处飞快的蹿出,咬上了他的手腕,尖锐的蛇牙深陷入皮肤。柱间一把扣住它的七寸,将它甩了出去,但是已经晚了,毒液已经渗入体内,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呈一种不正常的殷红。他握紧自己的手腕,减缓毒素的流窜,看向那个笑得彬彬有礼的侍者:“你……到底是什么人?”侍者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嘴角诡异的咧开,看起来狰狞可怖。他伸手在脸上一遮而过,像是变脸的戏子,随即露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