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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心头一凉,即刻派人彻查军营,看是否还有同党。方晋追出数里,那人显然不想与他正面冲突,只管飞奔。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方晋从袖中甩出数点寒芒,想要先绊住那人的步伐。然而那人中了一镖之后仅是一顿,速度不减反增。不过没有再在金戈原附近绕圈子,而是直奔北凌旧城而去。方晋追到城下三里,不敢冒进,怕有埋伏,只能退了回去。回到帐里他把情况告诉了周棠,周棠拧眉:“罗摩,一定是罗摩。那个罗摩当真是条毒蛇,随时随地会反咬一口,不得不防!”确实,他本想利用完罗摩之后,继续逼退北凌,直到他们完全臣服为止。如今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阿门索的手臂动脉被铁镖刺伤,加上他强行运气剧烈跑动,失了不少血。见到罗摩的时候,他苍白的面色让罗摩当下冷了脸。“我怎么跟你说的?伤成这样,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属下知错。”“谁让你跪了!给我坐下!来人……”罗摩本想叫大夫过来,为免父王对他再起疑心,最后还是作罢。他自己取了药箱,撕开阿门索的衣服查看。紧实的肌rou上有个深可见骨的血洞,周围的皮肤都有些发白了。罗摩小心地给伤口清理敷药,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淬毒……”阿门索望着他盛满担忧的眼睛,心里一阵柔软,因奔逃而急促的心跳也渐渐恢复一种悸动,在这人跟前那种熟悉的,压抑的悸动。他跟随本能地握住了罗摩帮他包扎的手腕。罗摩动作一顿。阿门索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迅速抽回了手。罗摩没说什么,也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说吧,是什么消息让你这般狼狈地回来。”阿门索道:“他们提到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大承的那个将军不惜跟他哥哥决裂。”罗摩眸光一亮:“哦?是什么人?你细细说来。”一个月后,罗摩向周棠提出和谈。周棠拒绝。正当他想要深入北凌继续稳定胜局之时,突然再次收到了来自宁王的密信。信中说:小七子,为兄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也与那烟视媚行的洛平有过私交。不知他给过你什么甜头,竟让你和皇上一样对他言听计从?为兄好言相劝你不听,小七子,既然你因为他而拒绝我的提议,那我只好让他消失了。但愿你切莫再执迷不悟。好自为之。周棠见了这封信,一时面无血色,几乎要立即上马冲回秣城。方晋将他拦了下来:“罗摩这边尚未了结,你这时候离军,是想给宁王一个收你兵权的借口吗!”周棠愣了愣:“罗摩,罗摩……”眼中的混沌散去,他想明白了,咬牙道:“是罗摩放给他的消息。”罗摩把他的弱点卖给了宁王,以此来牵制他对北凌的野心。所以北凌才会在这时候提出和谈,他是算准了的。“哼,这招围魏救赵使得真好。”周棠眯了眯眼,“既然他做到这么绝,那我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待我执掌天下之时,再与他慢慢算这笔帐。”宁王想要让洛平消失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现在更为迫切。而洛平尚未意识到这场即将波及到自己的危机。因为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过什么专门针对他的暗战。深冬之夜,窗外的风夹着雪籽呼啸而过,在开了缝隙的窗棱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悲伤的恸哭。洛平轻声吟道:“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北凌那边的战事即将结束了吧,蒙苏答一死,其次子罗摩便可接管北凌,而罗摩与周棠之间,应该是有着一个叫做“悲回风”的盟约的。宁王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了,周棠快要回来了吧。——只可惜,不是以凯旋之姿。“洛大人,皇上召您入宫,请至真央殿面圣。”“……”洛平叹了口气,整理衣衫。三更天,真央殿。还有比这小皇帝更能折腾人的吗?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洛大人,您一定和读者一样,都不记得我了吧。感谢扔地雷的娃子:田歌、雨诗、sukonto、打酱油的。更新晚了,过了零点,不过还是算二十九号的。汉子今日签到:(*)☆、第五十三章回故地到了真央殿,侍卫守在殿门口,掩上了大门。小皇帝笑道:“洛卿,方才北境监军的信函到了,说北凌已有和谈的意向,看来朕的七皇叔真挺有本事的。”洛平不动声色:“恭喜皇上,此乃社稷之福。”“七皇叔居功甚伟,待他回来朕定要好好封赏他。”周衡满脸喜气,“到时七皇叔凭着军功也好跟宁王抗衡,不至于让朕疲于应付了,终于觉得这皇位坐得踏实一点儿了。”洛平心中一震,不由看向这个少年天子,就着灯火,他看见他兴奋而微红的脸颊,还有熠熠生辉的眸光。这个孩子自即位以来,时时提心吊胆,夜夜不能安寐,如今他把依赖和希望赋予在自己的小皇叔和亲信臣子身上,却不知……“陛下圣明,越王英勇善战,他日得胜归来,必会成为您的助力。”“嗯……只是现下朕有些担心,宁王定不愿让自己变得那么被动,他会不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陛下无需劳神,就算宁王有心拉拢越王,暂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越王军功在身,何愁在朝堂站不稳脚跟,他自会明白,陛下和宁王,谁能给他名正言顺的地位。”“洛卿说的是。”周衡松了口气。“陛下……”“嗯?”“臣观陛下今日面带喜色,可是还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没、没有啊,”周衡局促地拉了拉衣角,“不就是为北境的事高兴嘛。”洛平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心下了然,唇角带上温和笑意:“皇上这只锦绣荷包煞是好看,不知出自哪位名绣之手?”周衡一瞬间红了整张脸,别别扭扭地说:“哪、哪里是什么名绣做的,根本就是小丫头的玩笑之作,还有一堆线头露在外面,难、难看死了。”“……果真如此,陛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