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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缓和:“殿下,不管别人对您说了什么,请您相信臣,陛下,其实是很好很好的人。”轩辕冕抬头看他:“比你还好么?”顾秉愣住了,摇摇头:“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黑白分明的,也许殿下有一日就发现,其实顾秉没殿下想的那么好。”轩辕冕抬头看他:“比你还好么?”顾秉愣住了,摇摇头:“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黑或者白的,在我们这样的位置上,是非对错,善恶曲直都已经很模糊了。”“那连对错都没有了,那每个人都活的这么辛苦这么累又是为了什么?顾秉捏捏他的脸:“这个每个人都不同的,看各人想要什么了。现在殿下先别想太多,过几年,您自然会明白。”轩辕冕不甘心:“那你呢?”顾秉皱眉:“你还小,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道理说给你,你也未必能听懂。你只要记住一点,你在宫中行走,看到的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顿了顿,顾秉苦笑道:“也许殿下有一日就发现,其实顾秉没殿下想的那么好。”轩辕冕沉默半晌,末了道:“不管怎样,孤还是觉得你好。”第十六章:东风夜放花千树转眼便是元月十五,由于每夜皆有盛大的灯市,连平日里的宵禁都暂止了。顾秉边看着小太子练字,边听清心说些外面听来的闲话。“大人,你前两天没出门真是可惜,听说彩灯有几万盏,戏台有八里长呢。”顾秉喝茶,问道:“都是些什么戏啊?”清心眉飞色舞:“可多啦。什么南戏,北戏,杂耍,歌舞,想看什么就有什么。对了,大人,陛下还派人搭了个灯楼呢,那才叫做气派。而且灯谜会的时候,京中出名的才子可都赋诗啦。御史大夫赵大人和翰林院的钟大人还赛诗了呢。”他在那说得带劲,轩辕冕有些坐不住了,心不在焉地抄着书,忽而抬头看顾秉:“勉之,你看今晚整个洛京都放夜了,咱们能不能也开开禁?”顾秉一口茶差点喷出去:“殿下,你唤臣什么?”轩辕冕微微扬起下巴:“他们说称呼臣子的表字代表恩宠。”顾秉莞尔:“那臣便谢过殿下了,不过,臣到底和圣上平辈论交,长幼有序,勉之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乱了辈分。殿下私下叫臣顾秉便好了。”轩辕冕叹气:“好罢。那顾叔叔,我想出去看看。”顾秉很想提醒小太子,他目前留在大理寺的名目似乎是“圈禁”,而他顾秉的任务似乎是代替圣上责罚,但听了那声顾叔叔,又看着那张酷似轩辕的小脸,拒绝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顾秉俯身,指着“是故君子戒慎乎其不赌,恐惧乎其所不闻”道:“这句话抄十遍,我们再出门。”前朝皇帝曾撰文道:“南油俱满,西漆争燃。苏征安息,蜡出龙川。斜晖交映,倒影澄鲜。”本朝灯市比起前朝,更是盛况一时。顾秉牵着小太子,小心翼翼地在拥挤人潮中穿行。似乎全洛京的男男女女都在这天涌上街头,欢歌达旦,游玩赏灯。“站稳了。”小太子像只欢脱的兔子,在人流中挤来挤去,顾秉一边要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还得注意着别让他摔倒跌伤,心神交瘁,简直苦不堪言,至于身侧的戏台灯楼,根本无暇观赏。“顾叔叔,你看那个灯楼!”轩辕冕站在灯火之下,犹如金童一般。顾秉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座极其巨大的灯楼,高十五丈有余,似乎有二十多间,花样繁复的彩灯垒成小山,上面还饰有金银,锦缎,远远看去恍若仙界神木一般。一块巨匾悬于其上,轩辕昭旻的飞白书腾蛟起凤“盛世德泽”。小太子看得起劲,一路小跑,顾秉抱着他褪下来的斗篷跟着,转眼便到了洛河畔。此时皓月当空,浩瀚银河繁星点点,不知是晨星还是乘云而上的天灯。想是开禁不易,洛京城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互诉衷肠,肆意笑闹,还有些则跪坐在河边祈愿。小太子摸着下巴,问顾秉道:“顾叔叔,他们在做什么?”顾秉看了眼:“他们在放河灯。”“河灯?那他们为什么跪着呢?”顾秉父母早逝,对很多民俗并不了解,便搜寻着古籍里看来的典故斟酌答道:“古来为追思先人,惯常会放河灯来寄托对亡灵的哀思。”小太子似懂非懂,顾秉刚庆幸顺利搪塞过去,就见一个小贩挑着河灯走过来:“公子,要不要放一个试试姻缘?”轩辕冕纠结地转头看顾秉:“姻缘?”顾秉尴尬:“变故易常,这也算不得稀罕。”小贩却依然不依不饶:“公子,买一个吧,你看全洛京的小姐都在这里,若是能有小姐和公子你放一样的灯,那便说明你们有缘呐。”顾秉还想推辞,小太子却开口:“顾叔叔,你看这么冷的天气,这个老爷爷站在这里好久,多可怜。咱们就买一个嘛。”看着一老一小两双可怜兮兮的眼睛,顾秉无奈掏钱,买了盏最普通的莲花灯。搀着轩辕冕走到河边,点燃。“你要许什么愿?求个姻缘呗。”轩辕冕问。顾秉苦笑,揉他的脑袋:“顾秉修道之人,求什么姻缘。若不是为了小公子你,顾某何苦现眼。”还没放进水中,就听一人惊呼:“顾大人,小少爷,你们怎么在这儿。”顾秉回首,光离星火,璀璨灯河渐渐隐去,只见轩辕负手而立。刚刚招呼的正是安义,手里也托着一盏莲花灯,此时一张老脸笑的满是褶子:“哟,顾大人带着小少爷也放灯呢?果然是老爷的心腹爱将,挑的灯都是一般模样的。”小太子咋呼地开口:“不是姻缘么?为什么顾叔叔和……这位大人一样呢?”轩辕挑眉看小太子:“顾叔叔?这位老爷?”刚刚还欢腾无比的小太子立刻蔫了,躲在顾秉身后,死命拽着他的衣角。顾秉回身反手抱住他,给轩辕一个警示的眼神。轩辕对安义苦笑:“做人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可怜至极了。儿子不认我,下属忤逆我,干脆不要留在洛京了,回陇西老家去罢。这个位置爱谁坐谁坐。”安义听得心惊,赶紧转移话题:“陛下,这河灯,要放进去么?”轩辕看向顾秉:“勉之,你放么?”顾秉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觉得血液上涌,整个耳膜嗡嗡直响,嘴里却机械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