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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剐他的双目。没由来的慌乱像潮水一样向嬴政袭来,几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随着呼吸而渐渐凝滞、发冷。什么叫“韩非归京,因其慕权,故择嬴悦”?!他的先生,那是只属于他的先生!又怎么可能选择嬴悦呢?脑中这样想,可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却从心底传来,说,看吧,他果然是背叛了你!与之前的猜想相差无几!锐利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手上狠狠用力捏碎了纤薄的信纸。“好!好一个韩、非!”短短一瞬,嬴政理清了所有。没由来的愤恨吞噬了嬴政!将案上陈放着的书卷统统一股脑的全部扫到了地上。嬴政跌坐回椅中,久久不语。怔怔的盯着跃动不安的烛火,你竟然可以如此践踏我对你的信任、爱意!如此玩弄权术!突然想起了出征前,韩非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有永恒的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先生,这就是你教给本王的最后一课吗?是我受你牵引,读你的文章,明你的思想;是我受你魅惑,与你下棋,陪你品酒;是我倾心于你在先,无故信任在后!与本王肌肤相亲、意乱情迷,这一切的一切,在你眼里不过都是败柳残垣、工具手段,对吗?当初你选择本王,是因为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权力;而今你选择嬴悦,是因为你可以从一个庸才身上掌控更大的权力,就有那么想要cao控一切吗?什么心有灵犀!什么情深似海!终究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一厢情愿罢了。感情是弱点,自己明明一直都知道,可笑的是,自己就算是清楚地知道,但是依旧义无反顾地跳入了这个火坑!任由一个人掌控自己的情感,这场生死豪赌,到头来,自己果然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人散日息,落霞嫣红已逝,月色清冷浮现。嬴政不知不觉来到了韩非之前所居的卧室,嬴政背倚窗棂,目光冷厉,却夹杂着悲伤与愤怒,仿若一头受伤的猛虎。“先生,”嬴政低低地唤了一声,可是压抑的戾气却骤然爆发,“你何其可憎!”嬴政突然将烛台拂到轻纱幔上,轻纱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凶猛的火舌立即向四周房梁上蔓延,本是余香缭绕之地,霎时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嬴政却像是视若无睹般的,缓缓从怀中摸出了那一方红巾,墨迹早已干涸,“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三垣历历,同泽同袍。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本来打算出征归来之后亲手交于他的,嬴政看到自己写的这些险些笑出了声,犀利的笔锋勾勒出了温情的私语,一字一句,一撇一捺,何其讽刺!何其愚蠢!无不在提醒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嬴政凝视着这方红巾良久,既然如此,就一同葬身火海吧。嬴政放开手,任由红巾翩翩没入重重火海。惟有焚了此情,吾之霸道之路,方能坦荡无比!作者有话要说: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这是民国时期的一段证婚词,“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原意为子孙延绵不绝之意,放在这里不太合适,因此我改成了“卜他年三垣历历,同泽同袍”,意为政哥希望与非哥一起看天上群星(紫微帝星)闪耀,共同作战,暗含了政哥的问鼎之心。这方红巾第三十五章的时候有一个小伏笔。之所以政哥会写这个,是因为政哥在出征前说过“会对非非负责的”。此章与张信哲的焚情更配哦,欢迎大家点评。☆、第三十九章夕阳融融地洒落在湖心小筑中,远方的诸峰、澄澈的湖水、蜿蜒的长桥都溶入夕阳的金红色里,如梦如画。“阿嚏!”韩非揉了揉鼻子,连带着高挺的鼻梁也被他揉的一片通红。不经意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提了提手里轻飘飘的鱼竿,失望般的瘪了瘪嘴,这都钓了一下午了,怎么鱼儿还不上钩啊?安若拿着披风轻轻走到韩非身后,看着韩非万分失望的样子,不禁掩唇偷偷笑了几声,柔声道:“公子,天色已晚,还是别钓鱼了。”说完,便把手里的披风仔仔细细地拢到了韩非身上。“谁叫鱼儿老是不上钩呢?都吃了我那么多鱼饵了。”韩非瘪嘴嘟嚷着,有些怨念的看着手里的鱼竿。看着韩非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安若笑得连眼尾的皱纹也跟着她雀跃起来,宽慰道:“肯定是因为公子聪明绝顶,所以养的鱼儿也比寻常鱼儿聪明百倍!”韩非相当认同的点点头,对!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聪明了!所以这些蠢鱼都被自己的大智慧感染了!这样一想心里便觉得舒畅了许多,韩非的手不自觉地滑到了腰间,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美玉。凝视着这块冰镂雕琼的麒麟玉佩,美目流转间尽是困惑,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察觉到了韩非看向玉佩的目光,安若适时解释道:“这是娘娘特地送给公子的。”安若温和的目光里蕴含着点点慈爱,又说道:“麒麟美玉,母子情深啊。”谭鲁突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对韩非解释道:“是啊,娘娘挑花了眼才选上的这块玉,本想亲手交于公子,可是才刚刚雕琢好,公子便病倒了,昏睡了好几日,娘娘便悄悄系在了公子的腰带上,想给公子一个惊喜。”“原来如此。”韩非垂下头,仔细端详着腰间的白玉,纤长莹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麒麟?安若朝谭鲁问道:“你匆匆归来,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谭鲁点了点头,“娘娘确实有事。”这话却是冲着韩非说的,“娘娘想让公子入朝为官。”晚风习习,有些吹乱了韩非额前的刘海,零乱的发丝隐隐遮住了他的视线,过了半晌,才道:“要我参加科举?”谭鲁笑了笑,“娘娘说,公子参加科举那是大材小用了。”别有深意地看向韩非,接着说道:“因此有一个能让公子更快获得陛下赏识的办法。”“哦?”谭鲁恭敬地把密信呈给了韩非,“公子看了便会明白的。”韩非将信拆开,阅后,微微一挑眉,韩非随意勾起了一个明丽的笑容,眼底却是自信满满,“娘亲真是了解我。”细雨蒙蒙,山洞外淅淅沥沥,允仪盘腿打坐,正在运功疗伤,可是随着丹田之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