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画春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摔下去可怎么了得?”

邵璟忙替她说话:“不关阿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田幼薇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推人,她真没用多大的力气,怪只怪邵璟太瘦太轻。

“你多吃些!一阵风都能吹走!”她板着脸絮叨:“下次自己骑,不然被人看到要笑话的,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男的,竟然这样娇气。”

“好的,阿姐,我记住了!”邵璟回答得同样十分爽脆。

小毛驴走到村口,一群孩子在那玩,看到他们过来就追着看热闹,交头接耳,嘻嘻地笑。

“去!去!去!”老张挥动鞭子赶人,孩子们这才散了。

田幼薇皱起眉头,昨天二哥欲言又止,说是有闲话。

今天去了窑场,大人们挤眉弄眼,刚才这些小孩子又这样,这是要干嘛?

再看邵璟毫无所觉,她也不多说,只将这事儿默默记住。

租户们已经交完租子走了,谢氏坐在窗前记账,见田幼薇和邵璟进去就交待:“阿薇饿了么?让厨房给你做吃的。”

正眼都没瞧邵璟,只当他不存在。

邵璟也是安静如鸡,一言不发。

田幼薇凑过去给谢氏捏肩:“娘忙了一天肯定很累,我给你捏捏肩。”

谢氏笑起来,拍拍她的手:“不累,快去吧,有好吃的。”

田幼薇兴奋地道:“有什么?”

“是豆沙馅的糯米团子。”高婆子领了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笑道:“主母,人到了。”

谢氏就打发田幼薇:“我有事要忙,你先下去。”

因为知道谢氏和高婆子不喜欢邵璟,田幼薇在二人面前总是待邵璟格外亲热:“阿璟,阿姐领你去吃好吃的!”

邵璟乖巧地牵上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门外站着的陌生男人约有四十来岁,穿了一身蓝布长衫,头上、身上满是灰尘,面皮紫黑,看到田幼薇和邵璟就讨好地笑:“是小娘子和小公子吧,长得真俊俏。”

高婆子敷衍一句,催促田幼薇:“快去,不然凉了不好吃。”

田幼薇也不多问,照例走出院门就松开邵璟的手。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厨娘宋大娘笑着从蒸笼里取出两只胖兔子样的糯米团子:“一人一只,不许多吃,不然不克化。”

田幼薇边吃糯米团子,边问:“刚才我看到咱家来了个全身是灰的黑脸男人,是干嘛的呢?”

宋厨娘道:“收粮的啊,咱家粮食吃不完,其他开销却大,换了银钱充开销。”

田幼薇心里一动,想起一件事来:“咱家今年好像收了不少麦子?”

宋厨娘道:“可不是么,今年麦子贵啊,一万二千钱一斛,吃不起了!听说村子里种麦的人家,全都把麦子卖了。”

皇室南渡,大量北人涌入越州,北人爱吃面食,硬生生把麦子吃到贵得要不得。

田幼薇满心遗憾,要是她回来得更早一些就好了,把家里所有的地全种上麦子,必须大赚一笔。

想到这里,她看向邵璟。

邵璟低着头默默地吃糯米团子,一点不管闲事。

但她知道,邵璟长了一个北人的胃,喜欢面食喜欢得不得了。

“我们家会留麦子的吧?”她问宋厨娘。

宋厨娘很肯定地道:“那当然了!总不能花钱去外头买吧?”

田幼薇不再说话,等到邵璟吃完,领他出去:“我们去写字。”

邵璟从前是开过蒙的,写起字来虽然笨拙,却也有模有样,田幼薇写完自己的,就去帮喜眉剪鞋样。

待她剪好鞋样回来,邵璟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13章仁厚爹

田幼薇本想叫醒邵璟,让他回自己房里去睡,想想还是算了。

谢氏本就看不惯他,再让她知道邵璟白天睡觉,怕是更加嫌弃,下人最会看主人脸色,大概还会编排邵璟好吃懒做。

不如叫他安安静静在自己这里睡一觉,大家都省事。

一念至此,田幼薇取过毯子盖在邵璟身上,自己取了一本书坐在一旁守着。

她本就熟识书籍,如今又抱着要好好学习、变得更强的念头,一会儿就沉浸进去,看得十分入迷。

直到喜眉叫她和邵璟吃饭,她才惊觉已到黄昏。

邵璟跟着醒来,两只小手使劲揉着眼睛:“阿姐,我这是在哪里?”

田幼薇和喜眉都被逗笑了:“这是睡糊涂了,你能去哪里?”

邵璟不好意思地笑:“我不想睡的,不知怎么就……”

喜眉忙着给他洗脸:“你年纪还小,之前又受了那么多苦,体虚!多养养就好了。”

邵璟很认真地道:“喜眉jiejie,我身体不虚,我身体很好,只是累了。”

喜眉失笑:“是是是,你身体很好,只是累了!快些去吧,别叫大家等你们吃饭。”

田幼薇心里怪怪的,邵璟这表现和那些成年男子被人质疑体虚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阿姐。”一只温软的小手抓住她的手,邵璟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孺慕讨好之意:“走了。”

瞎想什么呢,田幼薇一笑:“走。”

饭菜还未上桌,谢氏在忙,田父和田秉坐在石榴树下低声说话。

“你去帮着掌灯。”田幼薇松开邵璟的手跑过去,开门见山:“阿爹,谢家舅父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对不对?”

田父皱眉看向她,并不立即回答。

“小点儿声。”田秉赶紧往四周看看,生恐被谢氏和高婆子听了去。

“我已经很小声了,她们听不见。”田幼薇在一旁坐下,说道:“别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田父本来郁闷的心情,看幺女像模像样地装大人,莫名好了许多:“说来听听。”

田幼薇娓娓道来:“谢舅父肯定和您说都是谢三儿瞒着他干的,当然他也有错,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他甚至想向您下跪来着,也许还建议报官,但是您饶了他。”

她隔得远,没听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基本可以推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田父和田秉很吃惊,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田幼薇无意在至亲之人面前装傻。

如果可以让家里变好,让最疼爱她的父兄活下来,“早慧”和“突然变得很厉害、不正常”这个名头真不算什么。

因为父兄一定会设法替她遮掩,尽力不让外界的纷扰损害到她。

“你可以呀!”田秉骄傲地和田父道:“我早说过我家阿薇是最聪慧的。”

田父也很欣慰,摸着胡子得意地道:“当然了,你们兄妹都很聪慧。”

她就知道会这样!

阿爹和二哥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不是“突然变得很厉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