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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屏息凝神说了这样久,心无旁骛。若非是魏央说起,谁也未曾分出心来,发现茶水已经凉了。“棋呢?”白问月淡淡岔开了话题。魏央余光中望见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替你下完了。”他还特意强调道:“四劫连环,和棋。”黑瞳温润地望着她,意味深长。白问月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表情有些挑衅;四目相对,似是碰出火星。有淡淡火。药味。神色自若地移目,斟了杯茶。魏央又尊了一声:“贺夫人。”稍有不适,林双玉浅浅垂首,作势行礼。“不必多礼。”魏央出声呼止,只道:“按照辈分,我也要尊夫人一声表姐。无需多礼。”白问月回过头来,这才不急不躁地同她解释:“这正是我的夫君,魏央。”轻扫了一眼,林双玉合目了然。不用别人说,这样的排场,必定是将军府的将军。见他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模样,颇有大将军当年的风范。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回想起魏荣延,林双玉处境忽有些尴尬。她的父母皆死于魏氏之手,可她又是魏荣延亲手所救。而此时面对着这个独掌北绍兵权的大将军,她罪臣之女的身份,还依然尚在。不间不界。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白问月轻声抚慰她道:“jiejie无需为难。”“他既称你为贺夫人,你便只是贺夫人。无别的该不该有。”林双玉踌躇地像魏央望去,见他无声饮茶,似是默认了白问月的话。不以为意。她摇了摇头:“我并非为难我自己。只是担忧你有我这样的亲友,在将军面前,恐你们夫妻生了间隙争执。”“至于我自己,自有我该去的去处。并不为难。”一番话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地全都沉默了下来。似是不知该从何解释。白问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作罢。总不能说,我们夫妻恩爱异常,表姐的事无从影响我们夫妇?而魏央,话更是无处接起。毕竟先前在天牢里,他只是质问了一句林双玉的生死,便惹了她的不快。后又有了强吻与坦白,如今已然闹到了分房而寝。严格意义上来说,林双玉口中的间隙,虽并非全因她而起。但确实存在;至少目前来说。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带过。魏央煞有其事地问道:“贺夫人准备在府中住下了吗?”话起的莫名,林双玉一头雾水:“嗯?”“为何住下?”魏央面无表情,一本正经与她道:“你若轻易露面,怕是有些危险。”“这外面想要你的命的人,可到处都是。”音落。林双玉与白问月皆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神情复杂。前者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要她的命?退一万步说,她既露面,定是去自首,等于自寻死路。要她的命又有何意义?而后者,则是惊异。白问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中百思不解。有人要林双玉死,她自然知晓。只是魏央,是如何晓得的?她在心中将事情捋了千万遍,明晓这一切她从未多言过,也没有其他的蛛丝马迹能反映出林双玉必死的结局。解无可解。他,莫非也是死后重生?不。她在心里迅速否决了这个猜疑。并非是盲目自满。她再见谢欢时,尚不能保持绝对的理智与清醒。而上一世的魏央,比之她爱谢欢,过犹不及。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当初若她愿意同魏央一起,只需一句话,魏央早就杀谢欢而代之了。……一疑未解,一疑忽开。她心中本只想证道,魏央若是同她一样是重生,绝不会在见到她时,如此镇定自若仿佛素昧平生。可她却意外恍然大悟,谢欢上一世,为何非要置她与魏央于死地。面色忽然有些惨白,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思,端起杯盏。如若她是谢欢,也绝不会放任第二个‘太后’,这样威胁他的江山政权。甚至比起太后,她还要可怕一些。魏央对之太后,尚有理智,可做到置身事外。而他对白问月,却是言听计从。如同行尸走rou般的傀儡。谢欢如何能留她?她不死,便永是隐患;她若死,魏央必反;既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全都杀了?白问月一直只道,谢欢是惧魏央的权,可他这样不闻政事,何需非杀不可?北绍这样的动荡,留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又有何不妥?原来。这一切的源头,全在她的身上。她的过错,比她想的还要多出千百倍。后知后觉,竟恐怖如斯。白问月面色苍白,思绪早已飞出九霄,听不到二人的声音。魏央忧虑地望着她,见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杯子,心中似有别事。想要出声问,却碍于林双玉的事情正在当头。他压下心中的疑问,同林双玉解疑:“贺夫人,恐还不知晓,孙家这件案子早已变了质。”话说的半真半假,煞有其事地一字一句道:“你自身的安危你或许并未放在心上,可贺大人的安危,总归是要忧一忧的。”他的话拿捏的极好。正如当日白问月用林双玉的生死,劝诱贺同章活下来时,是一个道理。这两人对自己的生死都置若罔闻,可又偏偏对彼此的存亡牵肠挂肚。还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魏央的话,果然引起了林双玉的不安,她凝着眉头,满是疑惑:“他?为何?”话不可说的太满这个道理,魏央还是懂得。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夫人若是冒然露面,只怕会成为贺大人的一道催命符。”还未详解,话锋一转,魏央忽然又道:“贺夫人你,是如何确定自己是否失贞的?”“难道从未有过任何疑问吗?”不等林双玉诧异,继而又一步一步地引她入局:“事情的真相,怕是只有你与孙关知晓;可眼前孙关已死,便只剩夫人一人。真相虽会露出端倪,却不能妄断。这其中的曲折与思绪,怕是只有贺夫人独自冷静下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