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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的事我会想法子,不会连累你的。”吴桂花又喝了一大口茶:“你现在说连累不连累的还有什么用?虎妹总是哪都去不了的,这里时时刻刻藏着个说不出来历的大活人,怎么叫不连累?也幸亏这里是重华宫——哦对了,难怪重华宫总是闹鬼,根子是在虎妹这吧?跟你那黑心爹娘比起来,你是稍微有那么点良心。”她也不用对方承认,将茶水一饮而尽:“你一个小侍卫你能管什么?你要是心疼你meimei,往后多来看看她,她是人不是石头,谁关心她她知道的。往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她站起了身子。应卓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吴桂花说:“怎么?事情还没说完吗?”应卓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我——”吴桂花作了个“请”的动作,别过脸去,没再看他一眼。应卓只好站起身,快要出门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说:“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人弄些东西来,你不必再辛苦cao心怎么养活虎妹。她是我meimei,这份责任原该是我的。”吴桂花却背对着他,没再吱声。应卓轻声叹口气,合上了门扉。吴桂花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慢慢走到先前应卓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狂喝一气,最后一抹嘴,没舍得扔壶,拍了桌子骂道:“呸,啥味都没有,你也配叫酒!”应卓站在墙外,就听了这一句话,心里突地一抽,痛得他差点弯下腰去。他缓缓地,不知同谁说了两个字:“走吧。”吴桂花这边,拍了桌子,反而自己笑了起来:连不可能再见到的人都见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管老天爷想搞什么鬼,她开开心心地,好好接着就是!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就是前一天还在为找到那死鬼王八蛋高兴得一宿睡不着觉,恨不得大半夜的起床跳探戈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一个自称蕴秀宫大宫女巧鹊的人找上门,说丽妃要见你。丽妃,就是那个还没搬到这,侍女就呲了地头蛇任老管带,没住上两天又把懿贵太妃的人给打了的那位贵主儿。035巧鹊找上门的时候,吴桂花在烦神怎么把虎妹这个熊孩子哄回来,还有,怎么跟她说她哥哥的事。昨晚她浑浑噩噩地在外头坐了半宿,头脸都没洗,回房倒头就睡了,哪还记得在地窖里躲着的虎妹?直到半夜里她因为喝多了水被尿涨醒,上茅房路过旁边屋子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事,忙把虎妹弄了出来。也亏得她从小在地窖里待习惯,没被热出毛病。人在地窖里闷了半夜,自然不会好受。虎妹听说来访的人走了好几个时辰,吴桂花是把她忘在地窖里,当即跟她发了大脾气,气得连今天早上的饭都没出来吃。这还是虎妹头一回在她面前发火,吴桂花觉着,今天是个值得记着的大日子。今天的确是个大日子,因为巧鹊就是这个时候来敲的门。吴桂花盯着这个大名如雷贯耳的小姑娘,小心赔笑:“巧姑姑,那个,丽妃娘娘为什么要见我?”这小姑娘最多跟吴贵妃差不多大,但宫里尊称人,向来爱给人贯个大辈儿。巧鹊平白升了辈份,脸上看不出来,却松了口风:“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放心吧,不是大事。就是我们娘娘听说你茶饭还行,叫你去做顿饭。”吴桂花“哎哟”一声,连连摆手:“这是哪的话?我就会做些村里人吃的粗菜,哪里敢端上去给娘娘品赏?万一把娘娘的舌头品坏了怎么办?”她嘴里说着不伦不类的村话,把巧鹊逗笑了,心说,这村姑说话还有点意思。嘴上却说:“行了,你只管把你会做的给娘娘做了,我们娘娘不会为难你的。”吴桂花心说,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谁不知道你们家连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属刺猬的,谁沾都扎一手血?但这刺猬头上刻着个“王”,吴桂花再不情愿,只能跟在巧鹊后头慢腾腾往蕴仙宫走,一路乱琢磨丽妃其人。蕴秀宫前些天吴桂花给人送席面的时候来过一回,那回她走西门,去的是一个东边懿贵太妃住的细风小筑,今天巧鹊一直领着她走中路,最后,在一间七间九架的大殿前停下:“进去吧,我们娘娘问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了。”这是蕴秀宫的主殿华央殿。吴桂花瞅着那大殿,想起不知道从谁那听过一耳朵的闲话:蕴秀宫的主殿从这些先帝的妃嫔们迁进来就一直空着,因为那是为她们去世多年的主母孝恭皇后空置的。她也分不清丽妃是真不知道这个传言,还是她所听到的传言有误,但整个宫里,连先帝遗孀懿贵太妃都没住进来的地方,丽妃一个弟弟的小妾竟然就这么大喇喇搬了进来,真叫吴桂花不知道说什么好。吴桂花跟着巧鹊进了殿,学着怀夏教她的规矩,给坐在贵妃榻上那个穿洋红挑金线绉纱裙子,身形微丰,一身艳饰的女人行了礼,听她问:“前几日,为什么太皇太后会见你?”她这才明白,问题不是出在自己给蕴秀宫做席的那两母女身上,又暗自咂舌:丽妃能的啊,连她一个小宫女被太皇太后见过的事都查得出来。看来以后她做事还得再低调些。吴桂花垂着眼睛,将那几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只漏掉了春蚕来寻她的原因。丽妃也不关心两个小宫女的交情,她的重点只在太皇太后喜欢的糕饼:“桑葚杏仁饼吗?巧鹊,你领她到大厨房做来看看。”若说这话的人是别人,吴桂花准保会多嘴提一句,现在桑葚早就下市,只怕是做不了的,但丽妃么……她跟在巧鹊身后去膳房转了一圈,果然又回到了华央殿。丽妃的火气说来就来,不等听完巧鹊的话,就手抄起引枕砸下去:“一个饼都做不了,要你有何用?!”巧鹊不敢躲,趴在冰凉的地砖上挨了个结实的,幸好那引枕是用藤编的,打在身上应该不会很痛。吴桂花偷眼望去,这个在外边趾高气昂的小姑娘额头都被砸红了也不敢吭一声,她连忙把身子伏得更低,生怕引火烧身。好在丽妃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但也不打算轻轻放过她:“那你还有其他太皇太后喜欢的方子么?”这不是废话吗?她跟太皇太后总共说了没两句话,怎么可能知道老人家的喜好?但丽妃就不是个可以讲理的人,吴桂花也只能说:“这饼是奴婢误打误撞做出来的,没想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会喜欢。”看丽妃嘴角的那个疖子红得连脂粉都盖不住,灵机一动,说道:“不如奴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