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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玦看见被挂在窗户上的死兔子。最后视线落回佟因身上,他抽掉她手中的口诀书丢到一边,摸到她潮湿的头发和衣服,霎时无声。他升起结界隔绝风雨,又帮她以法术烘干衣衫。佟因睡梦中感觉到什么,像深层睡眠中迷糊醒来后的状态,她好像看见了李追玦,看见他暗淡无光的眼睛,看见他茫然的轮廓。她以为是梦,以为自己还在山神庙中,无意识呢喃出声:“好热……”他轻声道:“下雨了。”佟因感觉整个世界都模模糊糊的,她胡乱点头:“嗯……”她去拽他的衣角,又闷睡过去。李追玦低头看着她,半响把她脑袋捞起来放到大腿上,指尖抚上她的头发,给她烘干。佟因的头发很多,又软又细,烘干后一把青丝散开。他手指缠绕她的头发,极端的白与黑,他又多卷几下,视线斜去她随便搁着的手臂上,衣袖翻起,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视线便彻底缠在上面。“痛吗?”世界□□静,没有任何回应。暴风雨吵杂的夜晚,李追玦靠坐在床头,佟因枕着他的大腿睡得安静,他抿直嘴角凝望着窗外横飞的大雨,失神。……佟因醒来的时候,听见叮叮当当的动静,她翻了个身最后还是被吵醒,坐起来便看见夫诸和魑在屋里忙忙碌碌。她的小木屋大变样。“怎么了?”她有些讶然。“修屋子。”夫诸闷声道。“不用你们修,我本来打算今天自己修的。”佟因无奈,昨晚雨下得急,若不是昨晚的雨她都不知道这屋子漏水。本来打算起床后想办法堵一堵,谁知道被抢先了。魑搬进来一些桌椅和茶几,“夫诸被骂——”一个“了”字没出来,夫诸吼她:“魑!”魑一个哆嗦,顿时改口:“夫诸晚上看见木屋快被吹倒,怕你有事,一大早过来给你修屋子,屋子是他盖的,他负主要责任。”佟因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可是更不对劲的事情还在后头,夫诸修屋子,魑在河边跟小白捕鱼,佟因打算去树林里打猎。还没走到一半,一只兔子一头撞在木屋的板子上,在她眼皮子底下生生撞晕过去。佟因:“……”守株待兔的现场版?还不是一般的兔子,体型巨大,小白说过这种体型巨大的一般是妖兽,不是普通的兔子。她狐疑地提着自制的枪过去,左右看看,又拿枪尾戳戳,生怕这妖兽是故意诈她。但是没有,这兔子是真晕过去了。这兔子一来,她两天都不用去打猎了,够她和小白吃几顿。她拽着兔子耳朵把兔子带回木屋里,然后再出门准备叫小白回来起火,谁知道一眼又看到方才撞晕了兔子的地方又多出一只兔子。佟因:“……”搞什么?她满腹狐疑地再把这兔子提回去,再出来想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巧,但似乎真是巧合,再没别的兔子撞过来。于是,她四天不用打猎,把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但是感觉越来越奇怪,每当她快吃完上次的兔rou,准备出门打猎的时候,木屋的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都会不定时出现撞晕的兔子。没错,只有兔子,没别的物种。吃了十几顿,快吐了。佟因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正常。可是更让她奇怪的是夫诸和魑,这两个人隔三差五地带下来东西,虎皮、被褥、衣衫、画册、纸笔等等……全是她在山神庙里用过的。这还不算奇怪,问题是他们把沐浴桶、帘幕、厨房用具、烛台各种生活杂物一一带下来。还把她木屋再扩大了一圈,多了几个房间,东西塞得满满当当。折腾了大半个月,她的木屋截然不同,摆脱了寒酸的家徒四壁,变成了暴发户般的杂乱无章。最后魑把李追玦主殿那张宽椅也搬下来的时候,她再忍无可忍。她坐在床上,望着夫诸和魑合力将宽椅塞进木屋里,就摆在她床的对面。那庞然大物放在李追玦空旷的主殿时显得刚好,塞到她木屋里来,就拥挤不堪,显然委屈了那椅子。佟因好气又好笑:“你们……是把山神庙搬空了吗?李追玦不可能不知道吧?”“就是庙主让……”魑脱口而出,夫诸拽她一把,她委屈闭嘴。夫诸一本正经地补充:“是庙主发脾气了,说这些东西都不要,我和魑想着,既然庙主不要,就搬下来给你,不浪费。”“是吗……”佟因狐疑到极点,这真的不太有说服力。她还没见过李追玦发脾气说不要什么东西的,而且还是这么多……这也太离谱了。“那些兔子又是怎么回事?”佟因指着角落里还没吃完的几只兔子,“别告诉我它们真傻得一头撞在我木屋上。”周围那么多棵树,哪里不能撞,非要撞木屋上。魑挠挠头发,无辜道:“因因不喜欢吃兔子吗?”佟因:“……”这是重点吗?似乎是重点,因为第二天撞在她木屋上的兔子变成了山鸡……她逮了魑,逼问:“我就不信这么巧了,是你们弄的?还是……”李追玦吗?他会这样?好像是会的,他似乎就是这样的性子。但是……那是以前,他现在会这样对她?“不是庙主,也不是我们!”魑被佟因压在床上,左冲右突逃走,但佟因誓死追着她,最后只能尖叫,“这些妖兽就这么蠢,我们也没办法!”佟因要再逼问,忽然有人敲门,她的屋门白天很少锁,所以一敲便开。“因因。”男声微哑,道不尽的复杂,“你住在这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为你埋李追玦失败,被杀了。”佟因扭头去看,魑趁机闪走。周巫走进屋里,环顾四周后紧紧皱起眉:“这里太小了,跟我回家住吧。”佟因整理一下跟魑胡闹弄皱的衣衫,来到桌子前坐下,道:“不用,这里挺好的。”从佟因眼中他看到笃定,显而易见她是不会答应回周家。他沉默片刻把手中的包袱放到桌面,散开后露出全部钱财:“也罢,这些你收下吧,我不忍见你日子过得紧巴巴。”佟因望着那满桌子发光的金子,摇头:“无功不受禄。”“那你跟我说,我怎么能帮到你?你现在住这里太偏远,去哪里都不方便,我留下几个随侍给你使唤?”“真的不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不用帮我。”